读《百年孤独》

宜宾日报 2020-07-22 00:39 大字

□何卡林

《百年孤独》是哥伦比亚著名作家加西亚·马尔克斯的代表作。该书以其“汇聚了不可思议的奇迹和最纯粹的现实生活”,被评论家誉为20世纪代表魔幻现实主义文学主峰的力作。凭借该书的巨大影响,马尔克斯在1982年荣获诺贝尔文学奖。

新春佳节,新冠肺炎疫情来袭,人人自危,闭关家中,无奈、孤独。同样孤独在家的我,阅读了这本以描写孤独而著称的世界名著。

《百年孤独》描写了加勒比海岸一个叫马孔多的小镇上,何塞·布恩迪亚家族七代人长达百年的传奇故事。小说用奇特的叙述方式,现实与魔幻相结合的手法,浓缩了十八世纪拉丁美洲波澜壮阔的历史。故事跨越时空,情节引人入胜。

小说以一本用梵文书写并加有密码的羊皮手稿开头。卷首写道:“家族中的第一个人将被绑在树上,家族中的最后一个人将被蚂蚁吃掉。”结尾处说:“我知道,我无需再看,何塞家族,再也回不去了。”果然,飓风摧毁了整个马孔多小镇,布恩迪亚的第七代,也是家族的最后一个孩子被黄蚂蚁吃掉,一个繁盛的家族,就此消失在了历史的天空之中。这密码手稿预言了何塞·布恩迪亚家族的百年孤独。

魔幻现实主义必须以现实生活为基础。老布恩迪亚是家族的领袖,曾带领人们长途跋涉来到一个叫马孔多的地方立足,然后规划城镇,建设家园,最终把这里建成了一个风光旖旎的小镇。女主角乌尔苏拉,是这个百年大家族中的核心人物。她和老布恩迪亚共同打造了这个家族,一生勤劳如准点的钟表,凡事从不懈怠,一生苦苦地维系着家族的发展,她说:“只要上帝还让我还活着,那么这个尽出疯子的家就永远不会缺钱。”

小说在现实描写中,穿插了多个神奇魔幻的场景:美人蕾梅黛丝骑在飞毯上飞上天空,这是阿拉伯神话《天方夜谭》的情节;马孔多小镇一连下了四年多的大雨,这是《圣经·创世纪》中有关洪水浩劫诺亚方舟故事的移植。再如,在写夜的寂静时,人们居然能听到蚂蚁在月光下的哄闹声,蛀虫啃食房屋时的巨响,以及野草生长时持续而清晰的尖叫声等。一幅幅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神奇画面,感染力强烈,让读者想象驰骋。

本书采用夸张的手法,再现了加勒比海岸一系列重大历史事件,骇人听闻的有:家族第四代孙何塞·阿尔卡蒂奥第二,参与并组织的香蕉园工人罢工事件。该罢工失败了,三千工人被政府军集体枪杀,而他却神奇地死里逃生。暴雨中,他看见政府军用一列有着二百节车厢,由三个车头牵引的火车,把三千个受害者的尸体运走。如此重大的事件,政府居然做得不露一点痕迹,以至于当阿尔卡蒂奥第二后来和人说起时,不仅无人相信,还说他是一个疯子。书中最为传奇的人物,当数家族中第二代的布恩迪亚上校:上校发动了三十二次武装起义,多以失败告终,他在战争中遭到过十四次暗杀,七十二次埋伏和一次枪决,但都死里逃生,最终成为一个的威震四方的大英雄。但他后来厌倦战争,与政府签订了条约,换来了和平。书中还谈到外来文明对马孔多小镇的多次入侵,小镇人从开始的排斥到后来的接纳,进而改变了当地人的生活。这些都是当时拉美社会现实的真实写照,是反殖民战争的缩影。

小说中的人物生活荒诞,个个孤独。男主人公老布恩迪亚是一个完美的男人,他一生为马孔多小镇的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他疯狂地追求科学,但不被人理解,年老疯癫后,被人捆绑在树上,最终孤独地死去。女主人公乌尔苏拉是一个典型劳动妇女的形象,她没有条条框框,没有过多欲望,不沾一丝俗世的诱惑,单纯中能透过事物表层看到本质,具备了来去如风的轻盈。她的精神世界从容自由,但仍不为人所理解,一生在孤独的道路从容终老,活到一百多岁后自然升天。布恩迪亚上校壮年时轰轰烈烈,威名远扬。他与亲兄弟共用一个情人;还和十六个女人生了十七个儿子,但这些儿子都接二连三地被人杀害了。晚年的他,看破了战争的残酷与冷漠,回到家中关闭在父亲当年的实验室里,反复熔铸小金鱼聊以打发时间。他在孤独中被社会所遗忘,以至于死后多年,政府派人来颁发共和国勋章时,家人不予理睬,导致来人不得不放弃。何塞家族的第三代出了一个战争狂人,一个独裁者,他叫阿尔卡蒂奥。因他过于残暴,树敌太多,最终被枪决。家族的女人中,美人儿雷梅黛丝身带致命的香气,有着惊世骇俗的美貌,所以迷倒了所有的男人,但她任性孤独,最后乘着飞毯升天去了。第二代中的老处女阿玛兰妲和第五代中的阿玛兰妲·乌尔苏拉,均是家族女人中,自由放荡的代表。她们激情燃烧,分别与自己的侄子乱伦,享乐之余,灵魂却被牢牢地禁锢在一种与生俱来的,无法逃避的孤独牢笼之中。第四代中的阿玛兰妲·乌尔苏拉和第五代中的侄子奥雷里亚诺乱伦后,生下了家族中最后一个男孩,这个孩子长有奇特的猪尾巴,刚出生就被黄蚂蚁给吃掉了。在长达百年的岁月中,何塞·布恩迪亚家族中的每一个成员,就这样无休止地在孤独中挣扎,无法逃脱,最终走向灭亡。

读完《百年孤独》,我从魔幻与现实交织故事中走了出来,回过头来再看看今天的新冠肺炎疫情,似乎对生活又有了一些新的理解:人生可以轰轰烈烈,但不可强求;权力和荣耀,青春和美貌当然是好的,但那只不过是过眼烟云,缥缥缈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犹如书中这个兴盛的家族,转眼就会消失一样。所以,凡事不可太任性;得意时更不可过度张扬才好。人类看似强大,但就在一个小小的病毒面前,这才发现原来是多么的渺小。自己的路当然是自己在走,但外界的影响也不可小觑,说不定哪天因少数人的一时冲动,就会使更多数人处于危险之中,甚至轻而易举地就能改变了你原定的走向。再风光的日子,都有过去的时候,最终孤独难免。所以,珍惜当下,平凡才是持久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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