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成追忆
○王珉
冯小刚贺岁档新片《只有芸知道》,讲述隋东风(黄轩饰)和罗芸(杨采钰饰)相知相守的恋情,搭配新西兰水墨画般的绝美风景,给寒冷岁末带来温暖和感动。
《只有芸知道》源于冯小刚的战友兼助理张述,冯小刚和张述夫妇很早就认识,电影的故事正是源于张述夫妻的真实爱情经历。由真人真事改编的影片常常自带情感张力,更容易唤起观众的共情而触动人心。
苏格拉底曾说:“未经思考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只有芸知道》似乎也想告诉观众,未经思考的爱情是无法达到永恒的。片中隋东风为了完成亡妻罗芸的心愿,带着她的骨灰上路,并将骨灰分为四份,放在她喜欢的地方。这样的剧情看起来像是回忆和现实双线交叉的公路电影,但整部电影很多段落就长时间停留在一个场景里,没有跌宕起伏的设计桥段,也没有旁白,只是静静地让观众随着主人公的视角,慢慢了解女主角罗芸悲情而短暂的一生,似乎更像是“公路电影”和“对话电影”的混合物,而影片最激烈的矛盾,来源于人与时光、与病魔的抗争。
爱在冯式电影中是重要的黏合剂和润滑剂。冯小刚在第一部电影《永失我爱》中,就表现了爱情是人最本质的真情实感这样的主题,靓丽空姐林格格和司机苏凯坠入爱河,却以苏凯短命离世而告终;《不见不散》刘元对李清的爱炙热且露骨,李清最终放下担忧和刘元走到一起;《没完没了》韩冬和小芸两个从讨厌到喜欢的人,最终坠入爱河;《一声叹息》里中年男子梁亚洲深陷婚姻的沼泽——婚外恋难以自拔;《非诚勿扰》中秦奋没有放弃拯救笑笑,最终两个人走在一起。冯小刚电影中的爱情囊括了爱情的很多面,这些都是爱情本真的模样。如今,年过花甲的冯导对爱情也有了新的感悟。这种感悟从漂泊半生的男人隋东风中年丧妻后,决定替亡妻完成遗愿开始,他带着骨灰跋涉时光,既现实又唯美,既纯真又生活。
电影为人诟病、却也最值得关注的是2小时的片长,冗长又激烈地压缩在偏僻小镇隋东风和罗芸开中餐厅“芸家馆子”的琐碎故事中。节奏缓慢的叙事,像是曲高和寡的艺术电影,但它关注的却是当下中国人无法回避的问题:人究竟为了什么而活着?罗芸对隋东风深情地说:“有了房子生意,都给不了我安全感,只有你,才能给我安全感。”
电影接近尾声时,罗芸靠在隋东风的肩膀上说着诀别的话,罗芸满含哭腔说道:“半路上留下的那个人,苦啊。”以此告别伴侣。片末,黄轩想吹笛子,却意外发现罗芸塞在里面的字条,上面写着:“我没活过的年数你替我好好活着。”此时影院里上了年纪的观众都忍不住啜泣,或许越是有人生阅历的人越有感触,前尘往事不再,只能以此纪念一段相濡以沫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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