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一座超级城市是怎样运转的》之 垃圾处置
惩教局垃圾桶惩教局垃圾桶是二○○○年的卫生局标准垃圾桶。桶面为穿孔图案的钢板,外有八条垂直焊接钢丝柱。垃圾桶边缘有闪光贴花,夜间可视。其重量仅为三十三磅,且价格低廉,不到一百美元。
形与表垃圾桶形与表垃圾桶也叫“加利福尼亚垃圾桶”,自一九九七年起就在十几处繁忙的商业区及旅游区使用。重约二百七十磅,桶盖凸起,侧板为穿孔钢板,有侧门,价格约七百美元。
维克托·斯坦利垃圾桶启用于一九九七年的维克托·斯坦利垃圾桶全部为钢材料,重达二百三十磅,容量四十五加仑,有侧门和凸起桶盖,价格为七百美元。令纽约保持清洁是一项艰巨的任务,主要由市卫生部负责。从垃圾收集到街道清扫再到除雪工作,它的一万多名员工组成了世界上最庞大也最繁忙的卫生工作队伍。每天,纽约市产生一万两千吨居民垃圾(来自家庭)和市政垃圾(来自学校等市政设施)；卫生部每周收两次垃圾,在有些地区则收集三至四次。卫生部还每周一次在这些地区收集可回收垃圾,清空街角垃圾桶,并为市民开展专门的、季节性的垃圾收集项目(收集圣诞树、庭院垃圾、电子和危险垃圾等)。
卫生部不负责从各单位收集商业垃圾。一九五七年起,商业垃圾——来自办公室、餐馆、商店和工厂的垃圾——由私人拖运商和商业垃圾公司负责收集。纽约市政府的角色仅限于为拖运商颁发执照,为其通过垃圾站将垃圾运往州外提供许可并进行监督。
公私部门分担责任是近来才有的事。过去,垃圾处理总是由公共部门或私营部门单独负责——十九世纪时,公共部门取代了私营部门。那时城市街道上到处都是人与动物的粪便、灰烬和街道积尘,恶息盈鼻。
单是马匹,每天就会制造五十万磅粪肥和四点五万加仑尿液。虽然私产业主会雇人清扫自家领域并将垃圾倾倒入大海,但曼哈顿东西侧的租户区依然无人清理。家中养猪的人家,猪吃不掉的垃圾也会倒在大街上。
一八八八年的那场暴雪也促使人们要求在市内建起常规且专业的卫生管理队伍。七年后,传奇人物乔治·华林掌管了当时的街道清扫局,进行了机构改革,为今天的纽约市综合垃圾处理系统奠定了基础。
卫生设施
卫生局有五十九个主要沿社区分界线划分的工作区,拥有近六千车辆。其中约两千一百辆为一线收集货车,主要为后装卸式垃圾车,容量十九立方米,有十个车轮与两名工作人员。另外卫生局还有四百五十辆扫路机,三百五十辆撒盐车及撒沙车,二百七十五辆专用垃圾车,二百八十辆前装卸式垃圾车,还有两千多辆支援车。大多数车辆平均七年一更换,卫生局每年该用途的拨款在一亿至两亿美元之间。
修理和维护也耗时耗力。所有车辆每三十天检修一次(每年卫生局要处理十万个轮胎!)据说,卫生局位于皇后区马斯佩斯的中央修理工厂是全国最大的非军事工厂,其总面积为一百二十六万平方英尺,有六层楼。除了车身修理车间、专用底盘车间、大小配件重组车间、轮胎车间、机械车间、散热器车间、车内装饰车间、锻造和牵引车间,它还拥有测力室,所有引擎和泵都要在此经过测试后才能安装。卫生局还有分散在各区的车间支持日常维护。
卫生局的垃圾车是最环保的车型之一。远在联邦强制商业用车更换燃料之前,整个车队就已经采用了超低硫柴油燃料。同时,卫生局还在一百多辆货车上测试柴油微粒过滤器。这些过滤器和低硫柴油燃料一起使用可减少约百分之九十的排放。
收集路线
纽约市的垃圾收集路线取决于一系列因素:工会协议、车辆容量、操作问题——最重要的问题是交通是否拥堵、路缘有无障碍、地形情况等。大多数居民区每周收集两次,人口密度更高的区域则每周收三次。纽约市房屋委员会每周收四次,纽约市的一千一百所公立学校则每日收集。
除了传统的垃圾收集外,卫生局还每周收集可回收垃圾。秋天,卫生局会在公园较多的地带进行为期六周的针对落叶的专门收集；还有针对圣诞树的专门收集,将其从路边收走后要么送至园林部设在兰德尔岛的工厂、切成护根物,要么送至弗莱士河制成堆肥。
特别活动
纽约人喜欢特别活动,每年都会举办很多:时代广场的除夕夜、感恩节和圣帕特里克节游行,有时还会为庆祝本地体育队伍获胜而举办纸带游行。每次活动都需要卫生局(在警局的辅助下)预估参与人数。活动结束后,背着吹叶机的工作人员会将垃圾吹至可收集的地区,由前装卸式垃圾车铲起。其余垃圾由工作人员用扫帚清扫。初步收集完成后,扫街车上场。
输出垃圾
由于市内没有填埋场和焚烧场,纽约每天需要运出一万二千吨生活垃圾。大多数垃圾的运输工具不是常在街道出现的环卫车辆,而是十八轮的运输拖车,负责将其运至宾州、新泽西和俄亥俄州。这一垃圾运输网络的关键是六十六家运输站,几乎都在纽约较偏远的区。垃圾由环卫车运至这些私营运输站,再被装上长途运输大型货车,运至遥远的填埋场。
但也存在例外,主要在曼哈顿。曼哈顿三分之二的生活垃圾由环卫车辆运至新泽西纽瓦克埃塞克斯资源回收工厂,焚化用来产电。曼哈顿的其余垃圾及斯塔滕岛和皇后区的部分垃圾通过位于新泽西的运输站运至填埋场。布朗克斯的许多生活垃圾在哈莱姆河车场装箱后,由铁路运往弗吉尼亚的填埋场。
由于斯塔滕岛弗莱士河的船运填埋场没开多久就关闭了,支持该填埋场的水上运输站也随之废弃,目前的垃圾运输主要依靠货车,这让很多环保人士及运输站周围的社区不满。虽然弗莱士河填埋场有再继续运行十年左右的能力,但是由于政治原因于二○○一年关闭,从此纽约完全依靠私营企业处理垃圾,源源不断的生活垃圾只能依靠长途货运输送。
弗莱士河
半个世纪长的时间内,纽约市一直依赖于斯塔滕岛西岸的弗莱士河填埋场。多年来它一直是世界最大的卫生填埋场,占地面积二千二百英亩,是中央公园的三倍,其土堤高度超过了附近的自由女神像(它被称为“卫生”填埋场,因为会在每天填埋的垃圾上覆土,而不是持续地堆积垃圾)。纽约四个区的水上运输站均有拖往弗莱士河的驳船,每天装载约一万吨生活垃圾。
今天,弗莱士河有四座土堤,即可分为四块区域,高度从九十英尺至约二百二十五英尺不等。其中两座已填满且关闭,其余两座即将关闭。此前安装的一系列保护公众健康与安全的设备依旧在运转。垃圾分解时会产生可燃气体,由可燃气体回收系统输送至位于一块区域的采气工厂,或者另外三块区域的火炬塔。(采得的燃气可为约一万户斯塔滕岛家庭供热。)另外,周围的被动式通风口也能确保气体不溢出本区域。
虽然弗莱士河区域的大部分今天依然是开放航道、未受破坏的湿地或野生动物栖息地,但要将其改建为计划中的公园,还需要多年的工作。仅计划中的资金就需三百多万美元,耗费若干年时间。填埋场需要花时间沉降:据估计,自然沉降在三十年时间里会将土堤高度减少百分之十至百分之十五。不过,弗莱士河区域未用作填埋场的区域最早可以在二○○八年作为公园向公众开放。
回收
过去十年中,纽约市的垃圾回收项目已经成为纽约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它始于一九九三年,是美国最大的路边回收项目,目的是从全市三百万家庭收集金属、玻璃、塑料、纸张。二○○二至二○○四年间,纸张和塑料的回收短暂搁置,造成回收总量减少,但项目的参与量目前已经恢复。
现在,从路边收来的废物约有百分之十九得到了回收利用,是十年前项目刚启动时的两倍。纸张在所有回收物中占据最大份额,约占美国市政固体垃圾的百分之四十。五家私营公司与纽约市签有协议,会购买废纸；其中的维希纸业在斯塔滕岛拥有加工设施,利用回收来的纸生产挂面纸板。
金属、玻璃和塑料与纸张需要分开回收,它们目前都会被送至HugoNeu公司,再用驳船送至其位于泽西市的工厂,按照材料分开后,打包送至加工公司。对于回收来的金属(可回收物中价值较高的物质),HugoNeu公司要向市政府支付报酬,但对于不太好销售的玻璃和塑料,市政府则需向公司支付处理费用,具体的交易内容比较复杂。
之前,纽约市处理回收垃圾的决心还受到过质疑:短期合同让公司很难投资购买可以自动分离材料的设备,而这种设备在别处很常见。但二○○四年,纽约市宣布与HugoNeu公司签订长达二十年的合同,作为合同的一部分,公司同意在南布鲁克林水滨建造由驳船提供服务的加工中心。
堆制肥料
除了纸张、金属、玻璃和塑料外,纽约还从日常的家庭垃圾和可回收物中回收一些有机材料。卫生局每年要收集约两万吨秋季落叶:落叶被收集后,放置在闲置的城市公园中,其一位于弗莱士河,其二位于布鲁克林与皇后区的交界处,其三位于布朗克斯。这些落叶被堆成长列,耗费六至八个月时间形成堆肥。成品在纽约各地用作肥料。
纽约的卫生部还与园林部联手回收圣诞树。仅卫生局去年就收集了超过十万株,大多数要么运至弗莱士河制为堆肥,要么运至兰德尔岛,削切为护根物。
纽约的食品垃圾目前只在雷克岛制成堆肥——该岛的一所室内工厂每月要加工四百吨。堆肥被运用于岛上各种各样的园艺项目。目前布朗克斯的亨茨波因特食品分配中心正在评估第二个现场食品垃圾堆肥项目。
商业垃圾
“商业垃圾”一般指办公室、零售店、餐馆等城市商业产生的垃圾。纽约市每天产生约一万三千吨商业垃圾。其中大多数是纸张,一般由私人运输车从商业楼运往回收商、出口商或纸厂。其余的“易腐烂垃圾”会送往目前负责处理大多数生活垃圾的运输站——主要位于新泽西、布朗克斯的亨茨波因特、布鲁克林的绿点或威廉姆斯堡、皇后区的牙买加等地。这两种垃圾都在夜晚街道最为空旷时进行收集。
除了商业垃圾外,纽约每年还有七百多万吨因建造与拆除而产生的垃圾。其中百分之三十至百分之四十为建筑垃圾(石膏板、管道等),可以处理这种垃圾的运输站大多位于纽约较偏远的区或新泽西。其余的垃圾包括沙砾、灰尘、岩石、混凝土和石子,主要由挖掘和拆迁产生,碾压磨碎后可以由公私部门在各种各样的场所用作土壤覆盖层。
罗斯福岛
纽约的垃圾收集技术含量极低,仅依靠货车、垃圾桶及大量人工,但有一处例外:罗斯福岛上的“自动真空辅助收集(AVAC)”系统。它设计的目的是处理人口密集地区的垃圾,靠的是岛上各高楼安装的垂直倾卸槽,其连接着一条二十英寸宽的地下管道。离心涡轮通过真空管,将垃圾以六十英里／小时的速度拉入一个中央收集、压缩与集装箱化设施。该系统由九名卫生局雇员操作,有能力从两万人处收集垃圾,在全国十套相同系统中规模最大(迪士尼乐园也有一套)。目前其日均处理量为八吨,并另有九栋公寓大厦计划加入。
街道清扫
关于街道清扫,大多数纽约人只知道为了清扫,他们不能连续好几天都把车停在路边。至于扫路机及司机为保持街道清洁做出了多少贡献,则鲜有人知。
每天卫生局要派出约三百二十五辆扫路机。虽然扫路机行驶缓慢,每天只能走六至二十英里,但必要时速度可以相当快:因为它们有梅赛德斯—奔驰的引擎,速度最快可达三十七英里／小时。每辆扫路机能装载四点二立方米垃圾,并将其倒入垃圾车——一般一天两次,落叶季节更频繁。
成功清扫的秘诀是水:每辆扫路机都装有二百四十加仑水。途中缺水时,司机会在装有特制磁帽的指定消防栓处接水。与消防局类似,扫路机驾驶员也有可以开启指定消防栓的特制扳手。
除雪
卫生局主要将日常资源用在搬运垃圾和街道清扫上头,但它最受纽约市民喜爱的时候,却是在暴雪天气发生时。一旦有下雪迹象,卫生局就要做好准备。根据天气预报,工作人员会给部分环卫车前部装上犁形工具,后胎装上链条。一旦雪深达两英寸(因为有保护车辆不受高低不平的窨井盖与其他障碍物干扰的底座,不足两英寸时不能犁雪),这些车就开上街头。
为了应对特大暴风雪,卫生局配备了融雪车。融雪车靠柴油供热,由拖拉机头牵引,每小时融雪量可达六十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末,纽约宣布禁止将含盐的雪水倾入河流,于是才有了应对这一政策的融雪车,它对交叉路口和街道的大雪堆很有效。融雪车有超大的容纳箱,可以一边融雪一边将雪水引入附近的排水道。
垃圾桶的种类
安装在全市指定地点的垃圾桶数目超过二点五万。其中约两千个由商业促进区(BID)购买,其余由卫生局提供。卫生局每周从这些垃圾桶收二至七次垃圾,在主要商业区则每日收集。现在使用的垃圾桶有三种。
收集路线样板:每日与每周
在布鲁克林的同一个地区内,不同地点每周收垃圾的日子不同,每天收集的时段也不同。
除雪
雪深一英寸时,只用三百五十辆撒盐车和六十辆小型卡车或小型撒盐车。
雪深二至四英寸时,所有撒盐车都上路,四分之一的环卫车——约三百八十辆——装上犁具、出发上街。
雪深四至六英寸时,环卫车队的三分之二至四分之三上街工作。
雪深超过六英寸时,所有环卫车(一千三百三十五辆)全部装犁上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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