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是无数场旅行的起点

安庆晚报 2018-09-14 10:12 大字

《罗马假日》里的一句经典台词,道出了读书与旅行相通的本质:“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要在路上。”阅读,是一场心灵的长途跋涉,而旅行,则是用脚步去翻阅远方,读的是风景,是他人,也是自己的内心。

这或许也解释了,旅行的书籍为什么能给读者带来格外的愉悦。这些书中,有的描摹异域的风土人情,令人如临其境;有的解读一地的文化历史,闪烁智识的灵光;有的关注社会民俗,从中观察、思考人性。相比于小说、戏剧这些“大文体”,有关旅行的文字常被视为不甚重要的“闲笔”。但正是这些不用拘于结构,抛开了紧张情节、复杂人物的“闲笔”,往往显得更为松弛自如,具有更大的弹性和包容力。旅行之于作者的吸引力,和旅行文学之于读者的吸引力,其实大抵相近——除了心情的放松和眼界的开阔以外,“在别处”的陌生感,周遭变幻环境的持续刺激,时常能够激发不同的思考,能够换一种距离,检视本心。

在历史与现实重叠的地图上行走,发现令人心醉神迷的图景

华盛顿·欧文是19世纪的美国文学家。这位被称为“美国文学之父”的大作家,最擅长也最出名的创作体裁,就是游记随笔。

1826年,华盛顿·欧文已经靠 《纽约外史》和《见闻札记》获得了全球的声誉,这时他以美国驻西班牙公使馆随员的身份,开始了在西班牙的旅行。在那以前,并没有太多旅人对西班牙感兴趣,它给人留下的印象,大抵就是在欧洲偏居一隅的乡村郊野。正是欧文的文字,将西班牙的传奇故事传遍美国和欧洲,吸引了越来越多人来到这片土地,探究它的历史和秘密。

书名“带一本书去巴黎”,说的是作者带着雨果的《九三年》去巴黎旅行。但随着这部作品面世以后成为热门读物,书名所带有的某种召唤意味也成了现实。无数人前去巴黎,随身携带的就是林达的《带一本书去巴黎》。

林达,其实是一对美籍华人作家夫妇合用的笔名。正因如此,林达的文中常常会有一种奇特的“分裂性”。就像评论家张定浩所罗举的那样,“男人和女人,时评作家和讲故事的人,急切的表述和从容不迫的叙说,历史学家与诗人,简单与复杂,严肃与通俗,过去和当下,彼处与此处……”这些彼此对立的特质,交织成多声部的复调,构成了独具魅力的文本张力。林达撰写的《历史深处的忧虑》《总统是靠不住的》等作品风靡一时,写作领域涉及历史、国际关系等,也被称为“全能型作家”。其旅行文学除了《带一本书去巴黎》,后来还出版了《西班牙旅行笔记》,均引起了广泛影响。

用客观的视角和姿态,对旅行投以哲性、思辨的观照

随笔集《旅行的艺术》自2002年出版以后,便在英美长销不衰。与诸多旅游类畅销书不同的是,这并不是一本记叙沿途见闻的游记,更不是印满美图的异国导读。作者阿兰·德波顿在书中探讨的,是旅行本身。

以“出发”“动机”“风景”“艺术”“回归”这五个章节分类,曾在大学教授哲学的德波顿将旅行的每一个环节都拆解开来,投以哲性、思辨的观照。难得的是,作者渊博的学识和颇具才情的笔力,又能够让这些思考不流于枯燥的说理,显得松弛而又灵动。他用自己亲历的旅行故事,再化入信手拈来的大量文化、艺术史料和知识,使得那些围绕旅行的哲学解析,具有鲜活的艺术感染力。醉心于港口码头的波德莱尔,一心沉迷于东方异国情调的福楼拜,在湖区写诗的华兹华斯,在普罗旺斯作画的梵高,都成了德波顿笔下这场围绕“旅行”展开的内心之旅的导游。他认为,旅行的一个重要意义,就是催人思索。“在流动景观的刺激下,那些原本容易停顿的内心求索可以不断深进。”但如今,很多人只是走马观花地从一个景点赶赴下一个景点,或是一心想要看到明信片、旅游导览上的那些美景。如此,不仅那种深入思考、发现的乐趣荡然无存,眼见景象与期待的落差也往往会让旅途最终不如人意。

有趣的是,德波顿在书中最后一章,描述了一种不用旅行的 “旅行”。“我们从旅行中获取的乐趣或许更多的取决于我们旅行时的心境,而不是我们旅行的目的地本身。”

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采撷日常生活的美好与温柔

新近出版的《假如真有时光机》,收录了村上春树近20年来周游世界各地写下的旅行随笔。

重返《挪威的森林》的起点,在希腊小岛日益繁杂的街道上追溯遥远的记忆;在梅雨季节去熊本县,拜访夏目漱石的故居;参加波士顿马拉松赛,在缅因州唱片行淘宝,在意大利的托斯卡纳着迷于红酒,在老挝的湄公河畔巡游寺庙……在村上春树的笔下,每一次旅行都充满了惊喜与意外,他也十分享受各式各样小插曲所带来的无穷乐趣。

许多年前,村上春树曾出版过一部记述欧洲之旅的《远方的鼓声》,就此奠定了他独具一格的游记风格,也吸引了一批读者对那种说走就走、不看攻略、随性闲适的 “村上式旅行”心向往之。他几乎从不去名胜古迹“凑热闹”,而是与当地普通居民共同生活,近距离地观察他们的饮食起居,了解他们的习俗和思维方式。素描式的笔触里,是令人不禁莞尔的小趣味、小细节,是生活的暖意。深入而又易读,细腻而又幽默,形成了村上春树游记的创作特色。

作家张佳玮说,村上春树的短篇写得比长篇可爱,随笔写得比短篇可爱。这句话也得到了许多读者的赞同。相比于长篇小说的沉重、孤独、清冷,村上春树的旅行随笔几乎是全然相反的面貌——轻灵、松弛、温暖。敏锐的观察力,和天然的好奇心,常常让他的纪行拥有与众不同的视角。比如他去冰岛,并不写极光、冰川,却娓娓讲述了海鹦的故事。村上本人还在恶劣的天气特意赶到岛上,去亲眼观看孩子们将误入城市的小海鹦送回海上。再比如在 《假如真有时光机》中,身为跑步运动达人的村上春树温情描述了参加过六次的波士顿马拉松大赛:“我至今仍然能依照顺序回忆起沿途的景致,就像历历在目地回忆起生平第一次与恋人约会走过的路线。”并不在意比赛结果,他享受的是在轻松慢跑的节奏中,悠哉地穿行于查尔斯河畔美景的美妙心情——他看待旅行的心态,也是同样。就像他在书中写的那样: “世界是那般广阔无垠,而同时,它又是一个仅靠双脚就能抵达的小巧场所。”

来源:文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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