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头鹰号被炸
即使消磁能让船舶躲过可怕的磁性水雷,它们仍然需要找到让士兵上船的地点——而最实际的登船点就是防波堤。在5月29日星期三下午,凤头鹰号来到防波堤旁边。星期二下午凤头鹰号接到了加入发电机行动的命令。当它停在防波堤靠海一侧时,一架斯图卡轰炸机对它发动了猛烈的攻击——这是当天第三次进攻了。
一般来说,飞机要想发现防波堤会很困难。退潮时它可能会比船只高些,从侧面观察时可能会显得比较大,但从空中观察时,它就成了一个几乎不可见的条型物。然而那天下午没有云层或烟雾掩护防波堤,大船又都沿着一条线停泊在它边上,使得它成了一个非常明显而诱人的轰炸目标。美洲虎号旁边落下了一颗炸弹,炸得它失去行动能力;船上的部队被转移到了别处。格林纳达号被几颗炸弹命中,燃起大火,人们不顾一切地想把它的缆绳解开,让它漂流出去,这样就算下沉,也不会堵塞一部分防波堤。格林纳达号漂到了海港的水道中,最终被一艘拖船拖到开阔水域,随即沉没。
随着袭击继续,一枚炸弹直接落在了防波堤上,炸出一个大洞。几乎同时,另一架飞机发动俯冲攻击,用机关枪射击爬上防波堤上的部队,这些部队刚从格林纳达号离开,爬到防波堤上。同时,费内拉号的上层甲板被炸弹击中,这是一艘以木质结构为主的明轮船,它和凤头鹰号的设计类似,在那之前,一枚炸弹在它附近爆炸,炸起的防波堤混凝土穿透了它的船体。第三枚炸弹炸毁了引擎室,费内拉号在自己的停泊位上沉没了。
尽管情况一片混乱,但发电机行动仍需继续下去,防波堤旁仍有完好无损等待士兵登船的船只。凤头鹰号正准备起航——在混乱中,这艘船没有被击中。甲板上的数百位士兵开始大声欢呼,其中许多人是从格林纳达号、费内拉号和受损的拖网渔船上被转移过来的。他们终于要回家了。在甲板下面躺着的是伤员,他们的受伤程度各不相同。船上的一位水手回忆说:“发动机振动的声音和明轮翼的敲击声给了我们新的希望,当我们挣扎着出港,开始回多佛的旅程时,我们最渴望是迎面吹来一阵清风。”
由于潮水下降,所以凤头鹰号不能直接向多佛航行,而是必须得先朝东,朝与海岸平行的方向行驶。凤头鹰号行驶了一段时间,路过了一个未被袭击的沙洲,那里到处都是士兵——但当它来到马洛-勒斯-贝恩斯时,被另一波斯图卡俯冲轰炸机发现了。士兵们看到更多的俯冲轰炸机冲下来,顿时士气低落,但这不足为奇;战场的情况允许德国空军为所欲为,凤头鹰号这种明轮船有着巨大的木质轮,创造了一条比其他船宽两倍的尾迹。当飞机俯冲时,凤头鹰上的防空机枪卡住了,炸弹掉了下来。
凤头鹰号上一位水手感觉到船在颤抖,好像有一只巨大的手把人往上拉,他意识到这艘船又被击中了。等他站稳脚跟,发现一群人奔跑着,但身上的皮肤已经被炸没了。一位中尉走过,他从此人的头盔上的徽标认出了他的军衔——但没法依靠他的相貌来辨认,他的脸已经被炸得无法辨认。
少校伯纳德·布斯是凤头鹰号的船长,他设法让船搁浅在了布赖迪讷附近。就在搁浅时,另一个水手跳进海里,小心翼翼地脱下鞋子,短距离游到海滩。直到上岸,他才意识到他的皮肤被熔化了,像破布一样从手上垂了下来。士兵们惊奇地看着凤头鹰号,它的船身在那之后猛烈燃烧了几个小时,最终也搁浅在了海岸上。
这艘船仍然在那儿,但被烧得只剩骨架的惨状令人毛骨悚然,每次退潮时都会在海中显露出来。在撰写本书期间,它的一挺防空机枪暴露出来,等待着被“收藏家”或法国政府解救。现在去探访它的一般只有拾贝者和那些为船上三百多位死者致敬的人。其中一个是维克·维纳的弟弟艾伯特。
5月29日星期三,参与撤离的船只遭遇了惨痛的损失。三艘驱逐舰和十二艘其他大型船只被击毁,然而却救下超过47000名士兵。截至5月30日星期四,共有72783名士兵获救,远远超过海军部的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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