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生存 大象不再长象牙
在历史的进化中,大象进化出了象牙这一重要的多功能用具。尤其是非洲象,它们生活在较为干旱,食物较少,而且生态环境较为复杂,狮子、老虎、豹子等捕食者很多的非洲大草原,这也让非洲象无论公母都有象牙,而且象牙比亚洲象更粗大。
然而千百年后的今天,偷猎者的贪婪和无知改变了这群非洲象的基因库,那些没有象牙、在非洲草原生存能力较弱的非洲象,反而不会被偷猎者瞄上。而有象牙的大象,则因为遭到偷猎者捕杀,难以存活。
如今,非洲没有象牙的大象越来越多,这表明大象的显性基因已经很少再被遗传下来,如果没有及时有效的保护措施,可能一百年后,地球上就再也没有能长出象牙的非洲象了。
大象曾帮过人类
人和大象的关系其实一开始还是挺好的,据资料记载,人类驯化大象的历史可追溯到几千年以前的印度北部,当时老虎经常在村庄里出没,只有大象能够赶走它们,或者把它们赶向猎人,让猎人来杀死它们。在互相帮助中,人类学会了利用这个庞然大物。
在古代,大象曾被编入军队,它们如同古代的装甲坦克,勇猛地冲向敌阵。汉尼拔是迦太基人的将军,他的整个军事策略都是建立在利用大象的基础之上。公元前218年,他率领26000名士兵和37头大象离开西班牙去征服罗马,他和他的大象军团成功翻过了阿尔卑斯山。大象能够用鼻子系统地侦察地形,而且能够在斜坡上自动调整步态。在穿越阿尔卑斯山的过程中,大象为人和马找到了安全的道路。
大象死后,人们往往会保留大象身上最坚固的部分——象牙。物以稀为贵,象牙在古代就是很昂贵的东西,而且还被人与权力联系在一起,认为象牙里蕴含着大象最后的生命力,能把大象的力量传递给拥有者。
由于象牙的三分之一都长在头骨里,大象活着时是没有办法将象牙全部取出的。按理,人们应该等到大象自然死亡后再取象牙,但贪婪的人来对金钱的渴求,让他们等不了大象自然死亡,因而采用极其残忍的手段捕杀大象,取走象牙。
因为象牙,大象——这个在很多地方的文化中,被认为是万兽之王,正义和长寿的象征的动物,遭到了疯狂的捕杀。
没有象牙很危险
动物学专家乔伊斯大学毕业后就一直研究非洲象。她曾去过莫桑比克的戈龙戈萨国家公园,公园里有上百只非洲象,可是她到这个国家公园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里的非洲象,有八成是没有象牙的。公园的管理者说,这些大象从出生到成长就没有长过象牙。
要知道,大象分亚洲象和非洲象两种。亚洲象公象有象牙,母象没有象牙,而非洲象则公母都有象牙,因为非洲的生存环境比亚洲恶劣,象牙是重要的自卫工具,而且象牙还能折断树枝、挖食物、挖水。没有象牙的大象,在非洲这个弱肉强食的地方,是很难生存下去的。
乔伊斯在这里呆了一个月,就遇到一头上吨重的母象惨遭杀害,尸体被啃得几乎只剩下骨架的事情:下手的是一群鬣狗。按常理,鬣狗是不敢招惹大象的,但在翻阅公园大象“非正常死亡”的档案后,这样的事情之前一共发生了四起。
半年后,一头三十五岁的公象遭野狼捕杀,公园安装的监控视频显示了当时的情形:大象正准备到河边喝水,埋伏在河边的野狼突然窜了出来,由于没有象牙,大象根本敌不过前后夹击的野狼,12分钟后,一只野狼死死地咬住了大象的喉咙,挣扎了两分钟,大象轰然倒地,成为了野狼的美餐。
按说,出于保护自己的需要,大象只会朝着象牙具有越来越强大的防御能力进化,但为什么这些大象没有象牙?乔伊斯陷入了沉思。
长了象牙更危险
这个国家公园过去150年里,并没有特别的气候变化、环境变化啊,为什么这里的大象基本都没有象牙呢?这时,乔伊斯看到了一篇文章,由于人类对海豹和鲸类的大量捕杀,造成南极磷虾“过剩”,迫使以鱼类为主食的南极企鹅改变食谱,不得不以磷虾代替鱼类。
这表明,在自然保护区内的生物,自然选择条件也受到人为因素的影响而改变。顺着这个思路乔伊斯进行了调查,很快残酷的真相摆在了她的面前:1977年的莫桑比克爆发了大规模的内战,不仅造成大量的人员伤亡,原来居住在戈龙戈萨国家公园里的2000头非洲象也未能幸免,为了筹集战争费用,交战双方不约而同地把注意力瞄准到了象牙上,于是90%的大象惨遭屠杀,而剩下的10%大象全都是没有象牙的象。内战结束后,戈龙戈萨国家公园虽然从全国组织了数百头大象,但是这些大象的后代要么没有象牙,要么象牙的尺寸比先前的小很多。
在这个国家公园,还有一件事情让乔伊斯大跌眼镜:两只公象为争夺母象大战,一番鏖战之后,公象是分出了胜负,可是母象却选择了和失败的公象交配。乔伊斯注意到一个细节,就是母象选择的公象象牙要比胜利大象的象牙短小。于是她作出一个大胆的推测:母象可能知道和象牙更强壮的大象交配的严重后果,出于保住种群的需要它只能退而求其次。
为了证实自己的这一猜测,之后一段乔伊斯密切注意着多个象群繁殖的情况,很快发现了类似情况:长象牙的公象并不受母象们的青睐,反而是那些象牙短小的公象更能赢得母象。
未来大象还有象牙么?
本来,自然界中,只有少量的非洲象没有长象牙,但因为长了象牙的大象被捕杀,而没有长象牙的大象却可以存活,导致没有象牙的大象把这个基因传给下一代,它们生出的孩子大部分都是没有象牙的非洲象。就这样,越来越多的非洲象没有了象牙,最终,没牙的象,从少数变成了多数。
直到现在,非洲象依然遭到残酷的捕杀,据英国《泰晤士报》报道,2007年至2014年,约有14.4万头大象被杀。赞比亚南卢安瓜国家公园的一项研究发现,在上世纪80年代的偷猎危机中,不长牙大象的比例从10%增加到38%。最惊人的例子发生在南非阿多大象国家公园,那里98%的雌象不长牙。
事实上,每头大象都有象牙,分为门齿和臼齿,传统意义上的象牙,指的是公象长长的门齿。大象的门齿,是由基因决定的。随着越来越多的长有门齿的大象被猎杀后,显性基因便很难遗传给下一代,无牙象的比例在逐步上升。如果,这一现象继续下去,100年后,可能人类就看不到还能长出象牙的大象了。(宗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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