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不住的巴西涂鸦艺术风尚 □新华社记者 赵 焱 王正润
一对准新人阿妮丝和弗朗西斯科日前来到巴西圣保罗的“蝙蝠侠胡同”拍摄纪念照。这里因为路边的房子外墙上画有各种涂鸦而闻名，自然成为这对喜欢涂鸦艺术的准新人取景的不二之选。
“蝙蝠侠胡同”是位于圣保罗西区马达莱娜镇的几条小街，俗称“涂鸦街”。上世纪80年代，此地房子外墙上画的是当时流行的蝙蝠侠等漫画人物，过去30多年间，“蝙蝠侠胡同”的涂鸦早已不限于漫画人物，逐渐成为一处露天的涂鸦艺术画廊，是圣保罗市一处小有名气的旅游区。
走进街区，几乎所有的房屋外墙上都被明快的色彩占据，涂鸦里有生长的大树、斑斓的小鸟、跳芭蕾的女孩、印第安土著等，但更多的作品体现的是一种幻想和梦境。
劳拉和丹妮尔是圣保罗斯坦斯双语学校的学生，学校的艺术课老师当天将课堂搬到了“蝙蝠侠胡同”，让学生们感受涂鸦艺术的魅力。劳拉说：“这里墙上的涂鸦色彩特别明亮，而且风格多样，有些跟我们看的漫画风格很像，有些属于抽象派。”
“虽然这里的画没有我们平时课上学过的大艺术家的作品，但是很有味道，说不定哪天这里的作者就会成为知名艺术家呢。”丹妮尔说。
在一面底色为明黄色的墙边，记者碰到了正在创作的马库斯·维尼修斯。他20多年前还是孩童时就开始在这条街上作画，如今加盟了当地一个名为A7MA的艺术工作室，经常受邀作画，间或也举行一些艺术展。
维尼修斯目前正在创作的涂鸦是关于自己的奶奶。创作之前他会想好主题，与艺术工作室商量确定后就开始作画。至于具体如何创作，需要多久完成，维尼修斯说这没有一定之规，因为涂鸦是一种非常自由的创作，不仅风格自由，时间也自由，最重要的是“把我自己心中的梦境画出来”。
今年1月，圣保罗市换了市长，新市长若昂·多里亚上任后不久就宣布将取消圣保罗街头的涂鸦画，将建筑物上的涂鸦用灰色涂料遮盖。此言一出立即掀起轩然大波，除众多涂鸦者外，很多市民也认为涂鸦让城市更有活力，是城市的一部分。但多里亚坚持认为，很多涂鸦者不是“艺术家”，而是“入侵者”。“涂鸦与壁画看上去相似，但还是有区别的，我本人也是一名艺术爱好者，但我反对让整个城市都布满涂鸦，”他说。
其实，涂鸦在巴西几乎随处可见。2014年世界杯期间，巴西国家队的专机就被“双胞胎兄弟”插画工作室用涂鸦画装饰一新，国家队搭乘这架波音737转战各个赛场；2016年奥运会前，里约市中心奥林匹克大道上的巨幅涂鸦画《人民间的和平》长180米，高17米，引来各国游客欣赏，并被吉尼斯世界纪录评为全世界最大的一幅涂鸦，让老旧码头仓库区改建的奥林匹克大道焕发出新的生命力；2017年累西腓狂欢节上，“拂晓雄鸡”俱乐部推出的巨大雄鸡模型也是由涂鸦画装饰，在狂欢节期间矗立在市中心大桥上，“俯瞰”狂欢的人群。
在“蝙蝠侠胡同”拍摄纪念照的阿妮丝认为，涂鸦在巴西已经得到广泛认可，圣保罗艺术双年展上甚至有专门的涂鸦区。破坏城市整洁的胡乱涂抹确实存在，但城里大部分涂鸦都有一定的艺术价值。
鉴于反对清除涂鸦的声音如此之大，多里亚最后妥协，只清除在历史建筑物上的涂鸦，或是遭到私宅主人反对的、在其自家外墙上的涂鸦。“蝙蝠侠胡同”涂鸦“圣地”的地位没有丝毫动摇。不仅如此，当地政府还将这里辟为步行街，同时安装照明设备，让游客晚间也可以来此欣赏涂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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