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寻找读书的更高境界 ——陆梅儿童散文读后

德阳日报 2013-08-10 22:00 大字

□ 刘绪源

读陆梅儿童散文集《文字里的碎影》(晨光出版社2013年版),不禁勾起关于散文的许多回忆。“文革”前,在我们读初中的时候,其实是接触过不少散文的。除了课本中所收的作品,以及作为课本延伸的杨朔的那几本散文外,印象较深的有冰心的《寄小读者》,还有百花文艺版的袖珍本散文集,如韩北屏的《非洲夜会》、杜宣的《五月鹃》、那家伦的《澜沧江边》、林遐的《撑渡阿婷》……那时买了不少,从封面、版式、插图到文字,都很喜欢,刚拿到时大多有爱不释手的感觉。但很奇怪,这些书,我几乎没有一本是看完的,一般都只看了其中几篇。那时功课不像现在的孩子那么紧,大家闲书读得非常多,所以,究其原因还是那些文章虽然优美,却不太抓人,没有非把它们看完的理由,于是目光就被别的书吸引去了。过了几十年,回头总结,我想,并不是因为这些书不够“通俗”,而是因为它们所写的多是成人作者自己的生活,谈的也不全是中学生关心的话题。同样没有故事性,文体或许更显枯燥的《青年修养通讯》,我和我的同学却读得如饥似渴(现在看,那几本“通讯”其实倒含有不少渐近“文革”的极左的东西)。对于儿童散文的评论,这类往事应有一定参考价值。

从上述角度看去,陆梅的散文和她的前辈们,就有了很多不同。虽然陆梅所写的也是自己的生活和情感,然而,她的“话题”,却是紧扣今天的少年儿童的,是描述和思考与他们有关的迫切问题的。比如书中分量最重的第一辑,收的都是与阅读有关的文字。在第二篇《书天堂》中,她提出了一个令人心惊的问题:“我曾经听说一个很小的小孩,走在大街上,手里拖着个拉杆箱书包,肯定是包太重了,他爸爸妈妈给他备了个有滑轮的书包。我猜想这样的包里肯定装着很多东西,但就是没有一本书。我指的是闲书。”确实,只要了解一下今天中小学生的生存状态,我们都会知道此言不虚。紧接着,她引用了作家陈丹燕的话:“‘只有闲书才叫做书,不是闲书的都不是书。\’我们都这么认为——所有视书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的人都这么认为。”这话虽然显出几分武断,却是击中要害的。大多数家长和学生都以为上学就是读书,学历越高就是读书越多,却不曾想“高学历”有时恰与“没文化”相伴,因为学历越高,所学的越是被分隔成专业的那一部分知识,这只是文化中被割裂的一小块而不是文化本身,它只有在配合整个机器运转时才有用,而作为人本身对于人类文化传承的总体的感觉、体验、创造和享用,则是根本说不上的。只有在非功利的自由阅读中,也就是读闲书中,人才能自然地吸收文化的滋养。今天的少年在这方面就太可悲了。陆梅在这篇不足两千字的散文中,通过行云流水的结构,纳入了大量与读书有关的迷人的信息。这里有陈丹燕连续6年在七宝中学梯形教室给高一学生作的演讲;有奥地利作家茨威格在《昨日的世界》中对书发出的由衷礼赞,以及他对终身不能阅读的人所产生的痛苦的怜悯;还有意大利作家卡尔洛·斯戈隆的小说《木头宝座》中的人物朱利安诺谈读书体验的话。文章最后,用的是陈丹燕针对少年人生的悖谬所发的感叹:“像我有时间,想看书,却没有书可以看;像你们,有很多很多可以看的书,又没有时间。”这是两代少年的不同境遇。而陆梅觉得,今天的少年不应安于这种境遇或止于这种感叹,她呼唤:“亲爱的小孩,还来得及,在你的书包里放一本书吧!读书,这么好的事!”我想,对这样的话题和这样的呼唤,今天的小读者只要能读到,是不会无动于衷的。

书中的第一篇《击壤歌》,说的也是读书。作者从台湾作家朱天心17岁时的阅读写起,对照自己的17岁,感叹未能早日读到朱天心的文章,不然,自己也能像她那样阅读,也可以有“诗书天下,礼乐江山”的飞扬的青春,还有那番才情与热闹。朱天心爱读白先勇,但到高中时就已“扬弃”了;也曾爱读琼瑶,但小学四年级就“扬弃”了……在朱天心的心里,读书就像爬山,她一直在奋力找寻更高的山。陆梅也以这样的精神,在寻找着读书的更高境界。这对于今天的17岁的少年,无疑也是一种鞭策。

读书需要悟性,这种悟性是在读书中炼成的,不读书往往不会有读书的欲望,越读就越感觉自己读得少,急于要读的书会越来越多。我曾和陆梅一起在书店买书,她从事的工作和书有关,对于新出版的好书她十分熟悉,如数家珍。她介绍我买的一本金子美铃的儿童诗集,后来成了我的爱物。从她这本散文集中,也时时可以读出她对书的感悟和理解。两年前她还出过另一本散文集《辛夷花在摇晃》(浙江少儿版),这书名取自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的一句诗。大江的儿子先天智力低弱,当儿子从小学特别班毕业时,大江作了这首《毕业》。这首诗,他们这个班的同学读了很感动,普通的正常的毕业生,包括我们这些异国的大人们,同样也会感动。我想陆梅一定也感悟到了诗中的魅力。诗如下:

一切都在今天结束,

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不可思议。

辛夷花在风中摇晃。

毕业了,再见。

……

我们相逢的时候,

你能认出我吗?

我能认出你吗?

末了说几句关于版式的话。以前百花版的那套袖珍散文,虽说不是专为少年读者编的,却很受当时学生们的喜爱,那版式是小巧、雅洁、别致的。现在陆梅的这本晨光版的新著,用的是16开的大开本,特点是阔大、粗豪;而内文是接排的,篇与篇之间只隔两三行的空间,一点不因开本大而有更多留白,在设计上略显粗放。其实,当年的散文出版还是有不少成功经验的,今天的编辑同行何不做些积极的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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