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故乡春已绿
◎赵江仙
回家过年的那几天,一有空,我就上山去找一丛丛、一簇簇灿烂的迎春花,闻迎春花释放出的缕缕清香,看长长的枝条上开着一朵朵金色的小花,像一群快乐的天使吹着喇叭欢迎春的到来。
正月初四,为“立春”之日,那时我们还在老家,在老家把“立春”说成“打春”。大家之所以说“打春”,关注“打春”,是为了提醒彼此准备农事。
尽管那时,菜园里还长着过冬的白菜和香菜,但在立春那天,父母也商量着哪块地种洋芋,哪块地种蔬菜。
我们离开时,故乡还是乍暖还寒。
生活在老家的母亲,要么给我打电话,要么打视屏,在闲聊中得知季节的更替和村民当下的生活。
立春后,东风渐渐强劲,大地一片温暖温润。我们说,春回大地,草木先知。可父辈们却不这么认为,春回大地,其实是以农为业的庄稼人先知的。因为气候的变化,庄稼人最为上心。他们要根据冷暖程度、气温升降,开始一年一度的春耕生活。
雨水后,蛰伏了一冬的麦苗和油菜纷纷拔节长高。各种野草藤蔓也会迅速生长,抢噬着地里的肥力,人们背上锄头、铁锨、镢头,到田里除麦草,地头整治水渠、清淤田沟,填堵渠埂漏洞,铲走田沟碎土,然后放水进渠,确保渠道不漏,田沟通畅的情况下,又开始整田种起洋芋和蔬菜。要种的田地要下足农肥,种子撒下去,芽儿才会出得多,苗壮不生病。忙完这些,又到麦田锄二道麦草,与此同时,还要对缺肥泛黄的麦苗或受过冻的麦苗赶紧追肥,使其变强变壮。
忙于农活的母亲,常常奔走在田间地头,遇到开花的树,就给我发个视屏。从最初的野桃花,到后来依次渐开的杏花、桃花,让远在千里之外的我,隔着屏也能感受到春的气息,花的芬芳。
一场场春雨后,悠悠醒转的种子,纷纷从土地里探出脑袋,摇摇摆摆地生长。当气温回升到一定程度,所有冬眠蛰伏的虫类和其他冬眠的动物,因暖春的到来,便纷纷出穴,开始觅食,繁衍后代。过了惊蛰,小麦和油菜中的病虫害虫开始活跃起来,人们着手打药杀虫,保护小麦和油菜的健康成长。母亲的电话也就越来越少。
各自忙碌的我们,再联系时,是母亲在田间劳动的视屏。为了让我看的更清楚一些,母亲将手机视屏转向田野,慢慢地走着,让我看山崖溅落的溪水,和风中鹅黄嫩绿的柳条,风过时涌动层层波浪的麦田和红如云霞的桃花。这浑然天成的自然风光,可谓是“山光物态弄春晖。”
小时不懂“花香风气暖,云淡日光新”,如今才幡然醒悟。生机勃勃的大地,散发出的清新气息不仅拨动人的心弦,而且拨动着人们美好的希望,就像田间劳作的母亲,虽然年过华甲,依然精神抖擞。
有一天,母亲给我发了个视屏,是房前屋后盛开的梨花和苹果花,迎面而来的花,隔着屏也能闻到清幽的芬芳。镜头一转,是菜园里参差不齐的蔬菜,长势最好的是高出一头的韭菜。那一刻,急于回家的我,真想不顾一切地放飞自己的愿望。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念。梦里的故乡,是儿时的故乡,是三月的故乡。掩映在花树中的村庄,被青青的杨柳围着,被绿油油的麦田包围着,被江河溪流环绕着,一座座水磨房里飘出的炒面香,扑面而来,还是那么的香甜醇厚。折柳、采花、戏水,进磨房要炒面,玩得不亦乐乎的还是当初的那个少女。
几天后,母亲给我们捎来几把韭菜和香椿。细嫩的韭菜,叶片细长碧绿润泽,那浅淡而清新的绿,不由地让我想起“香娇玉嫩”一词。暗红色的香椿,散发着鲜嫩的香气,用开水烫过后炒了一盘农家小炒,一家人细细品尝,感觉唇齿间尽是浓浓的乡味。
恍惚间,好似已回到千花百卉争明媚,千梢万叶绿转浓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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