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之“闹”
□杨力(金堂)
中国人对节的重视,莫过于春节,从腊月二十五六开始,近20天时间,一种特别的情绪,一直要保持到正月十五之后。这里面既有新春佳节亲人团聚的欣喜,又有正月里走亲串户的那份甜蜜,直到元宵节来临,在“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盟约后,在“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的狂欢中,在“春到人间人似玉,灯烧月下月如银”的太平盛景下,元宵佳节带给了我们无比的想象和寓意。
元宵节也被称为上元节,是因为它是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被称为上元节,张灯结彩,热热闹闹。所以传承了两千多年的元宵节,浓缩在老百姓心中就一个字:“闹”。
古人对元宵节的“闹”有许多种方式。晨起吃元宵是一种最温和的“闹”,表达的是团团圆圆,而踩高跷、看花灯、猜谜语、放烟花,还有舞狮子、耍龙灯等民俗,就是老百姓一种最质朴的“闹”。
元宵节的“闹”,也可能为青年男女创造一段姻缘,像《西厢记》《牡丹亭》《红楼梦》等等,留下了不少或浪漫或凄婉的才子佳人故事,元宵节也变得情意绵绵。
在三星堆文化的故乡,人们从出土的青铜面具中受到启示,每年元宵节都要举办极具想象力的面具节。傍晚,戴着面具的人从四面八方涌上街道,放烟花、猜谜语,载歌载舞,互致祝福。这可能是一个人最放松的时候,有了面具的保护,人与人不再有提防和隔阂,也不再害羞和拘谨,大家都在欢乐中尽情释放,让古老的元宵节变得特别有新意。
元宵节的“闹”,在很多地方甚至意犹未尽持续到第二天。在我的家乡,到了每年的正月十六,全城的人都“疯”了一般,一大早就齐扑扑地涌向公园,争着把青壮年男子,拉来给自己孩子当干爹,民间俗称“拉保保”。相传小孩在童年时期要闯过几道“关口”才能长大,年轻父母都要在这一天,备上酒菜和香蜡钱纸,到公园内的古柏树前,把看中的游人,拉来为自己的孩子“保关煞”。如果游人接受了,便在古柏树脚下,焚烧香蜡纸,孩子向被拉游人行跪拜礼,并叫一声“保保”,双方大人从此以“干亲家”相称。这一传统习俗至今仍在中国西南许多地方流行。
元宵节承载了中国人太多太多的情感。元宵节的“闹”,体现出的是寻常百姓的欢乐,因而它是中国人自己的狂欢节;元宵节的“闹”,留下了无数的爱情传奇,因而是中国人的情人节;元宵节的“闹”,让人更珍惜亲人团聚家庭和睦的机会,因而是中国人的孝善节。一句话,“闹”元宵是全民的狂欢,永恒的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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