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里的故事
汪林
“腊”的本义是“干肉”。因农历十二月的寒冷天气最适合制作风干腊味,所以称为“腊月”。旧时,在这个新旧交接的月份里,要举行“岁终之祭”称为“腊祭”。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利用农闲之际,拿出一个月的时间做迎接春节的准备,是再幸福不过的事儿啦!腊月里,首先从喝腊八粥开始……
腊八粥
农历十二月初八,是腊八节,这天我国大多数地区都有吃腊八粥的习俗。腊八粥是用大米、小米、绿豆、豇豆、花生、大枣等八种当年收获的新鲜粮食和瓜果煮成,一般为甜味粥,也有的地方喜欢吃腊八咸粥。关于“腊八粥”的来历,民间有个传说。
很早以前,有老两口十分勤俭,老汉外号叫“打明鸡”,天不明下地,精耕细耘,自然五谷丰登。他老婆外号叫“不漏汤”,过日子精打细算,省吃俭用,自然丰衣足食。老两口有个儿子外号“瞌睡虫”,十七八岁长得五大三粗,既不愿下地干活,也不想出门学手艺。爹娘好言相劝,他哼哼两声,照样睡懒觉。
有一年,老两口身染重病,卧床不起,就把“瞌睡虫”叫到跟前,嘱托他说:“要想日子过得富,鸡叫三遍离床铺。俭是聚宝盆,勤是摇钱树……”“瞌睡虫”哼哼两声,这个耳朵听,那个耳朵跑。老两口去世后,“瞌睡虫”看看有粮、有米,再看看床上有被,柜里有衣,心想:吃不愁,穿不愁,何必种地晒日头。
转眼一年过去了,“瞌睡虫”坐吃山空。到了腊月初八这天,大雪封门,北风呼啸,“瞌睡虫”肚里没饭,身上衣单,冻得“筛糠”。他翻箱倒柜找吃的,可缸清盆净,饿得他蹲在墙根里直哆嗦。这时,他发现地缝里有几粒米、麦等杂粮,这真是一米救三慌,他急忙放到锅里煮了一碗粥。“瞌睡虫”边喝边流泪,从此下定决心痛改前非。这事传扬出去,人们都以此事教育子女。每逢腊八,家家户户煮粥喝,既表示腊祭日不忘祖先勤俭美德,又盼望来年是个丰衣足食的好年景。
二十三祭灶
民间有首《腊月歌》唱道: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炖猪肉;二十七,杀肥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咱再说一个“二十三祭灶”的传说。
从前,有对张姓兄弟,都是有名的匠人,哥哥是个泥瓦匠,弟弟是个画匠。泥瓦匠最拿手的是盘(垒)灶台,十里八乡的灶台都是他盘的,又好烧又省柴,人称张灶王。张灶王人缘好,谁家闹矛盾,邻里有纠纷,他一劝说,便和好如初,所以人们更加敬重他。这年腊月二十三,八十岁的张灶王寿终正寝。
张灶王在世时,家里的事儿不用画匠弟弟操心,只一门心思作画,他塑的泥神会发笑,画的游龙能舞动。灶王一死,画匠家里乱了套,儿子们打,媳妇们吵,婆婆也跟着瞎胡闹,弄得家没个家样。
画匠想来想去,还得借着哥哥的威望把这个家整治好。腊月二十三这天,他摊开画纸,先画上哥哥,又画上早死的嫂子。上面画上两条金龙抬年历,下面画上十二童子贺新春。画好后,他悄悄贴在厨房后墙上,一更天了,他把睡了的儿子、媳妇都喊起来,领到厨房里,点上蜡烛。只见后墙上的影像,两条金龙活灵活现,张灶王两口子红光满面张嘴笑,把儿子媳妇吓一跳。画匠说:“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您大伯、大娘都成了仙,回来看看咱,见咱家闹得不成样子。他去见玉帝,玉帝封他灶王神,叫他下界坐在厨房看着咱。男的偷懒,不按季节耕田;女的骂公骂婆,他都记着。等腊月二十三上天,把咱家的事儿告诉玉帝,谁该长疮,谁该害病,谁该得报应,只要玉帝点了头,大年初一回来就要办。”画匠一说,吓得儿子、媳妇忙跪下磕头求饶。接着,画匠搬来供桌,放上哥哥爱吃的火烧,嫂嫂爱吃的糖瓜。磕头祷告说:“哥呀哥,亲不亲,一家人,不要怪罪他们,以后他们学好就是了。你二十三日去,初一五更回;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
第二天,媳妇们把这事儿传了出去,各家各户也把灶王爷请到家里,贴在厨房后墙上,媳妇怕长疮,吓得不敢骂公婆;婆婆怕报应,也不敢胡搅蛮缠不讲理。此后,家家户户和睦相处,平平安安过日子了。
门神
从前过年,家家户户贴门神,据说能驱邪辟鬼,卫家宅,保平安,降吉祥,是中国民间最受欢迎的保护神之一。
传说门神起源于唐朝。唐太宗李世民当皇帝后,国富民安,天下太平。平日里,他志得意满,可一到夜里,他就坐卧不安,总觉得龙榻之上,有阴风袭来,鬼哭狼嚎,房顶之上,奔跑打斗,不时有撞门、敲窗的声音,吓得他抓紧被角,连大气也不敢喘。就这样,一直闹到天明鸡叫才消停。
李世民心里明白,自己打江山时,杀人太多。尤其是玄武门兵变亲手杀死了亲哥哥亲弟弟,这是他们的鬼魂在作祟呀!
这样一连闹腾了七八天,天天夜里如此。李世民悄悄把每晚受惊吓的事儿告诉了近臣。大将秦叔宝奏道:“臣一生杀戮无数,可从没遇见过鬼魂作怪。所以臣从来不信神鬼之说。今夜臣愿立于门外,伺候万岁,看看究竟是谁作祟!”另一位大将尉迟敬德也站出来说,愿陪同秦叔宝替皇帝守夜。
当夜,秦叔宝和尉迟敬德二人披盔带甲,站在宫门外守护。李世民终于睡了个安稳觉。后来,李世民见秦叔宝和尉迟敬德天天为他守夜太辛苦,就命画师给他俩画像,把画像悬挂在宫门左右,据说也能起到驱邪避祟的作用。这事儿传到民间,每逢春节,老百姓也请来门神贴在大门之上,有歌曰:“门神门神扛大刀,大鬼小鬼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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