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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当年寝室事

巢湖晨刊 2021-10-14 14:49 大字

□黄全国

念书时,最让人留恋和怀念的地方是寝室。

寝室很大,是原来的教室改的,密密挨挨的床,分上下铺,一班除了两位女生,四十八位愣头青全窝在一起。一盏十五瓦的灯泡抵着天花板,晚上发出昏黄而柔弱的光。水泥地总是潮滋滋的,没有干过,从没拖过。两扇门总是敞开的,几乎没关过。

这么个简易的寝室,却是我们恣意张狂的地方。

晚上,往床上一躺,明就开始说书,带着唱腔:“一个老头——哎哎呀,八十哎多——困到半夜——哎哎呀,想老婆……”所有的同学都欢笑而惊叫起来。

这个明呀,胖胖白白憨憨的,江边人,每天晚上都来一段说书,把我们的胃口吊得馋水直泛。他睡在上铺,在寝室中间,四面的人都能听得均匀。有人问明,你肚子里怎么有那么多“书”呢?他说,小时候几乎天天在家门听一位老人家说书,是听来的。

有一次,他正在说书,而且在高潮处,我们也正在兴头上,突然班主任拍着他的胖肚皮说:“丑唛,不要说了,睡觉。”大家立即往被子里缩,躲在里面窃笑,外面一下子死了一样沉寂。好大一会儿,有人悄悄说:“走了走了。”于是大家纷纷露出脑袋,催着明继续继续。明说:“不说了,班主任拍的是我的肚子,丑的是我。”我们哪会饶他,都催着他,讲完讲完。明哪里受得了这样“群殴”,又说将起来了……

新的一届学生来了,其中有位女生极漂亮,每晚都在议论她。一次,治说,她是他的远房的表妹,和他在一个初中念书,比他矮一届。于是大家都巴结起治来。治那几天被巴结肿了,横着走路,一副得意而享受的样子。后来,大家知道了,他在扯淡,是大忽悠,原来他们家根本八竿子打不到一处,一个在县东,一个在县西,相隔约两百里。我们会放过他?于是将他按在床上一顿胖揍,他先是做仔鹅叫接着连呼,饶了吧饶了吧,下次不敢了。

寝室角有一便桶,每天早上都有值日生抬倒。那次,值日生没倒,上午下午大家继续在里面行事,桶边的青发火了,他将桶拎着给每个床铺面前倒一点,泄愤。班主任知道后,罚我们扫寝室,冲寝室。那几天,大家都生活在浓烈的气息里。

宏个子不高,可是肚子胖大而浑圆。一次,他和刘在寝室里打赌,一次可以吃五碗粉肉。小黑洋锅子,两毛一碗,我们最多吃三碗。刘就打了五碗粉肉来了,我们看着他吃,前三碗吃得轻松,第四碗慢了,第五碗吃了嘴两边冒油,很艰难,他坚持着,坚持着,居然吃完了,五碗白给他吃了,害得刘那几天天天吃蔬菜。那天,宏又和刘打赌,宏讲早晨他可以吃完三大瓷缸稀饭。刘不服他,打来了,宏站着慢慢吃呀喝呀,三大瓷缸居然下去了。我们正惊叹时,他仰着脖子,不能弯腰,用手在胸前一划,让大家走开,接着一弯腰,呼啦一下,三瓷缸稀饭全倒了出来,寝室地上一大摊,宏输了,五碗粉肉罚退回了。

那时都在十八九岁,青涩而懵懂,纯真而友善,像那样的糗事举不胜举。现在想来,还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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