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 暖 庞凡
天气预报真的很准,早晨起来,就看到天阴沉沉的,昨天艳阳高照的天空布满了阴霾。渐近中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初春时节,乍暖还寒,门前树枝渐渐现出点点新绿,叶落荣枯,岁岁年年,不禁生发出许多感慨。
雨依然点点滴滴,安静中没有谁的问候和挂牵,坐在电脑前,处理当天的工作,时光就这样一天天老去。母亲打电话让晚上下班后去吃晚餐,走进家门,母亲正在厨房忙碌着,母亲看到我们来,欢喜的神情藏也藏不住,不经意间看见母亲的白发是那样刺痛了我的眼睛。母亲一辈子辛劳,幼年时失去父亲,姥姥带着年幼的母亲,在那个物资匮乏的时代,尝遍了生活的艰辛。经人介绍背井离乡来到老家瓦埠湖畔,和父亲养育了我们姐弟三个。父亲是个乡村医生,医术在当地也小有名气,很少能帮母亲忙农活和家务。母亲一个人忙着农活还有家务,常常累得顾不上吃饭睡觉,直到现在,依然在为我们姐弟忙碌。当我们下班后,总能吃到母亲做的香甜的饭菜。在吃晚饭后,母亲忙着洗碗,我们要帮忙,母亲总是说,你们上了一天班,累了,歇歇吧!而我知道母亲比谁都要累,我们老家很多孩子上完初中就辍学回家帮着家人做事情。母亲再累再忙却很少让我们姐弟去帮忙,总是嘱咐我们要好好学习,我们姐弟三人也没有辜负父母期望,姐姐和我上了师范成了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2019年末,学校组织调整我来到图书馆工作。弟弟上了警校成了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本来我们都成家后,母亲可以歇一歇,喘口气了。女儿出生后没人带,我和爱人都要上班,母亲二话没说,主动要求把女儿接去,一边忙农活,一边带我的女儿。有时午秋二季农忙时,母亲饭都顾不上吃。把我的女儿带大后,现在又给弟弟带孩子,还要买菜、做饭。而母亲就是这样,从不说自己累,只想着为自己的儿女付出。想着我们小时候,母亲也有一头乌黑的长发,穿着得体的衣服,虽然是农村妇女,也是一个很耐看的女子。母亲也很喜欢文艺,经常边忙着家务边哼唱着家乡的小曲。而现在岁月早已让母亲失去了年轻时的风华,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老人。不禁想起最近很火的一部电影《你好,李焕英》中有这样一句话,“我们都忘记了母亲,也曾是一个少女啊!”世界上如李焕英一般的女子,太多太多,我的母亲也是如此,为了我们付出了所有,我们不论如何也难以报答,而我们最好的选择,便是满足母亲的心意,多陪伴母亲,陪她说说话,陪她出去转转,跟子女在一起,是母亲最快乐的事情。让母亲健康幸福快乐,这才是对母亲的孝顺。
从母亲那吃完饭回家,夜色中小城静谧美好,习惯了在晚饭后读读书,散文、诗歌、小说我都喜欢看一看。晚上,冲泡一杯清茶,在茶香的氤氲中又一次拿起了我看过几遍的路遥的《平凡的世界》。从孙少平、孙少安、润叶他们身上,我看到生命的力量、青春和奋斗、未来和希望,当残酷的现实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不曾放弃,让瘦弱的羽翼变得丰满,让青春迸发出了无穷的力量。那一代人有着坚定的理想,明确的目标和充足的勇气。在物资生活如此匮乏的时代,那一代人始终与命运在作斗争。现在的物质生活越来越丰裕,生活更不应成为我们抱怨的对象,而应该是我们改变的动力。当遭遇挫折时,我们应该像孙少安那样“精神抖擞地跳上生活这辆马车,坐在驾辕的位置上,绷紧全身的肌肉和神经,吆喝着,呐喊着,继续向前奔去……”
思绪又开始如这春雨般,淅淅沥沥,绵延不绝。这样的雨中,感觉自己是一个幸福的女子,生活已经很厚爱于我了,有爱我关心我的亲人,有可以信赖的朋友,也有一份喜欢的工作。当母亲打电话让我回家吃晚餐,当爱人在我夜读时轻轻地给我披上一件外衣,当女儿为我端来一杯热茶,当工作得到领导和读者的认可......我陶醉于这种温暖,一种细致琐碎的温暖。一伸手就能牵到的温暖,一抬头就能看到的温柔中,才能长长久久地把那些寒冷和挫折抵御在灯光之外。
雨声淅沥,灯光氤氲,茶香扑鼻,一种温暖的情愫将我紧紧地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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