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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群人的村庄里思考 读《拂挲大地》

阳光报 2020-10-15 08:22 大字

■陈雪萍

“八千里路云和月”,广袤的土地滋养宽广诗意的胸怀。

在华夏之摇篮——关中大地上,自古即有诸多先贤哲人在这片浑厚的黄土地上为天地生民沉思冥想。姜太公钓于渭水,周文王三请姜尚;“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留下史家绝唱的司马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关学宗师张载,他们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周秦汉唐已去,秦砖汉瓦仍在。这片黄土地滋养出来的许多汉子依然在沉思,他们行走在繁华的长安城内,却“不畏浮云遮望眼”,他们背倚古城墙,面朝三秦大地,用手中的笔写下自己关于天、地、人的思索。像路遥之《平凡的世界》,陈忠实之《白鹿原》,贾平凹之《废都》《秦腔》,陈彦之《主角》等。

在文学陕军这支不断壮大的队伍里,新锐作家邢小俊因他史诗般的绝唱《拂挲大地》,被称为“行走在都市里的最后一位乡村哲学家”。

一座座城市像磁铁将洒落在广袤大地的铁屑似的人们吸附成团,拥在一处,挤挤挨挨。在拥挤中喧嚣着,分不出春夏秋冬,在混沌中迷茫着,看不见日升月斜。乡愁只能作为挂在嘴边遥祭回不去的家乡的一个标签。被城市孵化两代以上者,乡愁早已被麻醉消解无觅处。

此时,有这样一个和大家同样行走奔忙在都市中的新闻人,以作家的情怀和诗人的细腻将刻在生命中的乡村记忆栩栩如生地呈现给大家,犹如炎炎夏日的一片绿荫,无边荒漠的一眼甘泉。

纵然你我同样是由农村那片土地滋养成长,也有着农耕生活体验,却没有他这般犀利的观察和深沉的哲思。他观察日出,发现太阳的道路其实是弯曲的,且日出比日落缓慢,悟出世间万物在速度上,衰落胜于崛起。他发现,羊并不是时时在勤奋地吃草,有时只是在用红红的舌头把草卷进去再放出来,像专门舔舐草叶上的太阳,他慢慢琢磨出来:太阳是万事万物的第一等营养品。

他说,阴坡长树,阳坡长草。村东头阳光好,村西是狭窄的沟壑,所以村东人比村西人开朗,精力充沛,村西人暮气且阴郁。

他理解童年记忆中穿着高跟鞋走过的桐花,她其实是一个绝好的女人,问题在于她一生都没有遇到懂她的男人,所以她一辈子都在折腾婚姻这件事情。这是大自然嫌这里的山丘太平庸了,太死寂了,于是常常打发这些花朵一样的女儿家,来平衡这平庸村庄的单调。

村民面临宏大而神秘的一生时,其实也就是面临几十次的收割而已。他将龟兹和葬礼联系一起,说这种无形的音响,织成一种祥云一样的东西,悠悠地把亡人的灵魂渡到传说中的天国去了。

一生浩瀚,半生在炕。他写老腔,描绘出几个农民仿若用烟袋、板凳、砖头指挥千军万马,枣木一击鬼神惊的磅礴气势……蒸腾过后,戛然而止。世界出奇地静,世界似乎毁灭过了,又似乎重生过了,又似乎什么也不曾发生。

以上这些生命的沉思是《拂挲大地》的正篇《望》,这是对这个村庄曾经诗意安详的回望。在反篇《殇》里,土地渐渐消失,楼房越来越高,失去土地的人们失魂落魄,在迷茫中浮躁,在浮躁中出走,乡村日渐寂寥,沉重的彩礼、人虫大战、拆迁、传销、老幼相守、空心村、垃圾场、两棵背井离乡的树、没有死在土炕上的孤老……一边是聒噪不止,一边是孤独老去,安适不再,折射出当代许许多多村庄的相同的宿命,这,是爱之深恨之切的呐喊。

第三篇章——合篇《归》,谱写了乡村振兴的序曲,通过新乡绅、第一书记、返乡创业、合作社、百姓议事堂、十元随礼、流动饭盒等新兴事物描写,让大家如同看到一个浪子,经历了懵懂无知,东跌西撞之后,终于安静回归,撑持家业,因而心生慰藉,对未来充满憧憬。

从少年到青年到中年,他看着这片土地从蓬勃到支离又重归安适,心境也随之由诗意到悲怆再到祥和,赤子情深跃然纸上。他是新闻人,却不是一味犀利的记者;他是作家,又不似只吟风月的诗人。他具新闻敏锐的视角,用散文的手法和诗般的语言,以博爱深沉的情怀,在关中大地的一隅行走思索,用心拂挲这片大地和生于其上的万物生灵,启迪人们静下来,停一停,去思考人的本源,人与自然、人之生死这一永恒的命题。

他说,任何一位作家都脱离不了他所处的时代。这是一位颇具情怀和时代感的作家,此时,他敏锐的目光已然投射到“乡村振兴”这一伟大的时代画卷上,既然序曲已经开启,华美的乐章必将不远,我们共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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