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剃头匠
剃头匠,是人们对过去专门从事理发手艺人的俗称。过去,他们肩挑理发担或手提理发箱穿梭于田间地头或进村入户,剃的是百人头,吃的是百家饭,为村里大人小孩理发服务,而受到人们尊重。
生产队大集体时代,剃头匠与木匠、铁匠、泥瓦匠、漆匠等各个行业靠手艺吃饭的人一样,大都常年奔波在外,平时并不参加队里集体劳动,剃头匠所从事的行业相对来说,显得既轻松又儒雅,常常早出暮归,风雨无阻,无论走进哪家,主人总会热情接待,中午留客吃饭。过去剃头匠理发,都由生产队统一包头,一个剃头匠一般常年包剃1-2个生产队,五六十户左右人家,剃头匠每隔半个月上门理发服务一次,一个成年人剃个头每年交2块钱,未成年人减半交1块钱,年终结算,村里劳动力剃头都不扣工分,因为人人都要理发。平时若遇上主人家来了客人,剃头匠还客气不收钱,免费服务。理发技艺在那个年代非常吃香,令人羡慕。
以前我们生产队有个剃头匠,名叫阿贵。阿贵年约而立,个头不高,面眉慈善,性情温和,理发手艺也呱呱叫,只是过去男女理发一般很少讲究,既不讲究美观大方,更谈不上啥叫新潮,只求剃得干净、舒畅,就心满意足。阿贵只要手拿剃刀就显得一副气定神闲的认真模样,尤其在修面的过程中始终让你坐在板凳或竹椅上有种怡然自得,心情舒适的美感,阿贵每次来剃头,总会引来村里的一些大人小孩围观聊天,热热闹闹。
年少时,记得阿贵每次来村里剃头常喜欢来我家,或许因为与我父亲有过不错的交情缘故。父亲以前经常在外捕鱼,阿贵家门前有条清波荡漾的小江,小江与长江相连,以前捕鱼的人鲜少,父亲经常身背渔网隔三差五地去那里打鱼。阿贵一见到我父亲,就拉着他的手,邀请去家里做客。
阿贵出门剃头口袋里常喜欢带几粒水果糖,来哄骗那些主人家剃头爱哭闹的小孩。阿贵来村里时间久了,与村民的关系越来越浓,阿贵家住外乡,但离我们村也就三四里之遥,村里人都知道他是个热心的大好人,也不把他当作外人,一些村里的老人还托他做过媒,帮助自己或亲戚家的少男少女介绍对象,阿贵很是热心,曾经撮合过村里好几对青年男女和外地青年喜结连理。
前不久,我特地去华电小区拜访了这位仍健在的老人,年逾八十高龄的阿贵和老伴一起过着清净的晚年生活,老人很健谈,也很好客,一眼就能喊出我的乳名,让我很是感动。
上世纪七十年代,并不太允许农村手艺人从事专业单干。对这种有损群众利益的现象,生产大队就采取变通的方法支持手艺人谋业,通过集体研究做出决定,让他们采取“按工交钱”的方式,方允许这类人自谋职业,如此也搞活和带动了集体经济。理发人也不例外,剃头匠根据生产队当年的基本工分值,计算出他们每月或每年必须交纳的一定收入给集体,剩余谋职收入归属自己。这样既能解决“大锅饭”年代人多干活混工分的现象,又增加队里一笔集体收入,从而受到大多数群众的拥护。
上世纪八十年代农村实行大包干责任制后,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不断变革和发展,理发业与其他某些行业一样,受到市场的强烈冲击,剃头匠由过去固定的剃包头逐步过渡到剃零散头,收入也逐年减少,起初,每个成年人一次剃头也仅收取2毛钱。曾经风光一时的农村剃头匠渐渐地被乡村理发店或个体理发户所取代,理发工具和理发技能等也随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乡村剃头匠,历经风雨坎坷,由盛到衰,由起到落的历程,永远留在人们永恒的记忆里。
谷兆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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