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里的青葱岁月
□邓拥军
清明假期刚过,经历了最长的寒假以后,学校也陆续开课了。在马路上工作的我,又能看到背着书包欢呼雀跃上放学的学生。这个清明又没能回老家去给父亲扫墓,看着孩子们背着好看的书包和青葱无忧的笑脸,我的思绪回到了八十年代。
一九八二年,我小学毕业。那一年,麻柳中学开始增设初中部,初中部的学生是从当年麻柳区下辖各个公社的小学毕业生中择优招录的。我有幸参加了那年的考试,可是我并没有被录取。自己总结,虽然我后来爱好写文章,但那一次考试还是因为作文没有写好而与麻柳中学失去了一次也许能够改变我一生命运的拥抱。父亲在那一年以为我会是他的骄傲,早早给我准备了一个漂亮的书包。那时候父亲也刚从农村走进城市,我曾写过一篇《父亲的背影》,记录了那时父亲为了改变我们生活而付出的艰辛。后来我想,假如当年能顺利地升入麻柳中学,就是住校生了,也就不会走读,书包对于一个在学校住宿的学生来说就失去了应有的作用。我不知道父亲那一年为什么会给我买一个书包?也许,这就预示了我的命运会与麻柳中学无缘,以至后来更与象牙塔无缘。
那是一个淡绿色的人造革皮书包,简单大方。肩带可以调节长度,书包内有分层,可以分开放书本和文具,通体淡绿色,色泽温润,既有朝气和新潮又不显张扬。按今天的流行语说就是——低调的奢华。书包的盖子上有两颗金属的扣,盖上盖便能与书包上的金属钮相互扣合,这两颗金属钮扣既有适用性,也有装饰性。在一片淡绿色中闪着金属的光泽,人造革的新潮面料配以淡雅的颜色,装饰两颗金属钮扣后,使一个看似平凡的书包便有了那时的新潮和时髦。
在新胜中心校读初中的日子里,初中一年级和二年级上学期都能拿到三好学生的奖状,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可能是因为进入了青春期,有了青春的萌动和对爱情的渴望。这种情愫的产生也许是羡慕同龄人有姐姐的呵护。对于一个农村孩子来说,没有姐姐的男孩子要帮妈妈承担一些家务,我很早就要自己做饭挑水,总是在匆忙中去往学校,有姐姐的同学是在姐姐的催促中享受着一日三餐,享受着姐姐的关爱和呵护。亦或是情窦初开,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对一个高年级的女生产生了异样的情愫。学姐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五官俊俏,秀发飘逸,有着我们同龄人中少有的成熟,成熟中又有少女的羞涩。夕阳西下,在一条乡间小路上,学姐并没有背书包,而是手中抱着几本书款款而行。青春、妩媚、成熟、端庄、干练、知性,我觉得夕阳里学姐的剪影美轮美奂,连夕阳都有了金色的婀娜和妩媚,当学姐与我擦身而过的时候,我没有与学姐对视的勇气,更没有大胆地叫出学姐的名字。只觉得血液好像在奔涌又瞬间凝固了一样。我一脸绯红,飞也似的跑开,书包在我身上跳跃,只听得钢笔碰撞着文具盒在书包里发出有节奏的响声。时至今日我也不知道学姐当年有没有看见我身上跳跃的绿书包。但我知道学姐也在与我相遇的一刹那也低垂了青春洋溢的双眸。毕竟那是一个刚刚改革开放的年代,一个男女同学还在课桌上划“三八线”的青春期。更何况她也只是和我同在一个学校的学姐。
我在书包里装过写给学姐的情诗和情书,始终也没有找到一个“邮递员”来帮我传递,自己又没有勇气去向学姐表白。学姐早我一年毕业了,后来学姐去了何处至今也不得而知。学姐毕业后,我也把只有自己读得懂的那些情书和情诗撕得粉碎抛进了风里。父亲和母亲至今也不知道我的书包里装过我年少时写的情书和情诗;装过我青春年少的幻想,更不知道我在什么时候情窦初开了,钟情了。
学姐终究是不知道我对她的喜欢的。我在幻想中设计了很多偶然相遇的桥段,甚至幻想了很多种浪漫。我只是在情窦初开中又懵懂无知,开始知晓钟情,知晓爱恋。没有父亲的陪伴独自面对无助、惊慌、幻想的青春期。在青春年少的幻想中,我的学习成绩一落千丈。一九八五年初中毕业时,我没能考上中专也没考上高中,我不知道这与我在青春期的无助、惊慌、幻想有没有关系?
一九八六年,我背上了军绿色的帆布挎包参军入伍。时至今日,天命之年的我才知道,书包只是外在的形式,装进去的只是书本,最多也只能装饰我那些青葱的岁月。如果装进了知识,也许就会装饰了我的整个人生,说不定爱情就会在不远的地方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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