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美丽日记
若有半日闲,把所有“珍品”统统摆出来欣赏一番,天啊,头发上卡的、衣领上别的、脖子上戴的,全都是中规中矩的造型和不事张扬的颜色。换句话说,它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人觉得它们不存在。
多年前,路过商场,人还在电梯上,眼神已被一个明晃晃的、似曾相识的东西“揪”去了。是了,张曼玉在戛纳戴的那只葫芦形的耳坠,别无二致。也许更多的人——女人——未必能记住那个分量不轻的影后奖杯,却很难忘记她那只出尽风头的耳坠,配她的简约风格的黑色礼服,恰到好处。那便是“致命女人”的美。
不由对现在的商家好生佩服。连我这从来没有认真爱过美的心都跳得厉害。
每款只有一件,绝无重复。跟明星一样的待遇,小女子所好。
无须花费多少银子,就能把时尚的巅峰披挂在身上。如假包换的星光,亦“她”们所好——也许是“更”好。
好像自己的心事全被看透了一样,有点不安。毕竟,大多数凡人的美丽心经都是乏善可陈的。
可是谈到处于美丽的较深境界的饰品,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家日记。
上高中时,有了第一只可以被称作“奢侈”的发饰。纯黑色,横条状,动用了女同桌压岁钱的一大半,实在是很贵的。因为它的身份是一份生日礼物,我很心安理得地笑纳了。那时候班里女生很少穿黑、白、灰以外颜色的衣服,这让人很不解。同样地,那只昂贵的发卡也为人所不解。现在想来,它和那些黑、白、灰色的衣服莫不是小女生们最初的审美反抗,默不作声地把自己装扮成有“个性”的人。
关于饰品的第二次“觉醒”发生在大二时。北方有正正规规的春天,春天里有风,我穿着套头毛衣和宽腿裤在校园里乱跑,不照镜子都相信那样子一定很美。有一天突然来了兴致,站在镜子前把自己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突然觉得脖子光光,简直可以用“丑陋”来形容。当下直奔市中心的购物广场,用一下午的时间搜罗到两条小丝巾。晚上扎着丝巾,才心安理得地去上了自习。那时急购的两条丝巾现在还在发挥余热。要配色,用它们最好了。
那只发卡后来遇到了“意外”,但是它居然完全契合了今天的“时尚博主”的搭配观:其一,在全身上下的美丽物件(衣服、鞋子、发型等等)中,饰品一定是性价比最低的,也就是昂贵程度最高的。同样的价位,你也许不舍得买一只包,但一定舍得用它买一根发带,前提是这根发带的质地、颜色、款式都让你心仪。其二,宁缺毋滥。得意的项链,发饰,丝巾,有一件就可以了,不必走马灯一样地换。这个偏好可能让人失掉了不少乐趣,但也决定了你所持有的饰品都有一个基本特性——“百搭”。若有半日闲,把所有“珍品”统统摆出来欣赏一番,天啊,头发上卡的、衣领上别的、脖子上戴的,全都是中规中矩的造型和不事张扬的颜色。换句话说,它们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人觉得它们不存在。
恍然大悟,原来一时精心就是为了长期懒惰,原来“个性” 已变成“无个性”。
听说,“明星同款”几乎已成为当下商家的人气之源,不知道多少“她”们尖叫着奔来,就是冲着它们,为数不多的它们。
听说,“她”们总是迫不及待地戴上“它”们,顾影自怜一番,而后还是理性地放弃。还是一件百搭珍品比较稳妥。
谁都恨不得将它们全部据为己有。谁都没有带走一个。边走边安慰自己,还是等找到了那个“对”的再说吧。
□刘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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