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一只狗
□李远见
周末回老家,一直走进家门口了,居然也没有听到那熟悉的狗叫声。我觉得非常奇怪,就忍不住问父亲是怎么回事。父亲有些伤感地告诉我,那只狗前两天死掉了。我听了,感到颇为惋惜。
小的时候,看到别人家里有狗,我感到非常羡慕,就让父亲也养一只。可父亲却不想养狗。我以为父亲不喜欢狗,后来才知道,在我还不记事时,家里曾养过一只狗的,那只狗很讨人喜欢,然而,遗憾的是,后来却被人给偷走了,据说被杀掉吃肉了。父亲很是心疼,就决定从此以后不再养狗。我既同情那只狗,又痛恨那偷狗贼,同时对家里不养狗感到很失望。
大概看到我对狗是真心地喜欢,父亲终于改变了做法。那年秋天,父亲从本家一位叔父家里抱回来一只小狗。小狗不大,据说出生才一个月左右,刚断奶。它身上毛茸茸的,毛皮以米白色为主,黄色次之。更为有意思的是,它的头上有一小块黄毛,身体左边长了两块,右边则是三块。这只小狗很讨人喜欢,一到我家就奔着我跑过来,在我的脚边不停地嗅着,好像见到了老朋友一样。我一下子就喜欢上它了,将它抱在怀中,它则伸出小舌头舔我的手,一边用小眼睛看着我,显得很乖巧可人。
因为小狗还小,为了喂好它,让它顺利长大,一开始,我还专门去买饼干来喂它。喂它时,它就晃着小脑袋,摇着小尾巴,很开心。这只小狗很黏人,有时我坐着看书,它就会钻到我的双腿间坐着,闭上眼睛小憩一番。我怕弄醒了它,就保持一个姿势坐着,直到它自己醒来离开,那种感觉真的很温馨。
小狗慢慢长大了,成了看门的好手,一旦听到外面有动静,就会汪汪汪地大叫起来,似乎在提醒我们:外面有情况。它对我们全家人的脚步声颇为熟悉,有时,家里人还正走在大街上,它就会叫起来,但是听出来是我们后,就不再叫了。我们进了家门,它就会摇着尾巴,连蹦带跳的,像是在欢迎我们一样。后来,它长得更大了,父亲就用一根铁链子将它拴在家里了。由于我经常给它送食物吃,它对我也格外亲热。
当我上学住校后,每两个星期才回家一次。每次回到家里,母亲就高兴地告诉我说,这条狗比人都还精,我还在很远的几条街外的地方,它就在家里欢蹦乱跳的,直摇尾巴,直叫唤,大约是嗅到了我的气息吧。母亲说,她都还不知道我回家呢,但只要一看到狗的表现,就知道一定是我回来了,比什么都准。
我只要一进了家门,那只狗就带着链子挣扎着站起来,冲我欢快地叫着,尾巴摇得像上了弦似的,不肯停下来,非得等到我走过去,让它围绕着我仔细地嗅一遍才罢休。我和这只狗的感情很深,俨然把它当成了家庭中的一员,即使远在外地,心里也一直牵挂着它。
多好的一只狗啊!如今,它离开了人世,被父亲埋在了河边。我在感到惋惜的同时,心里也种下了一颗深深怀念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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