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当房东
搬进新房子之后,住了十几年的老房子就空了出来,本打算租出去的,但妻子总有些不舍。因为新房子地处县城新区边缘,虽然环境优雅、道路宽畅、空气清新,但出门打车、上街购物、去菜市场买菜等颇不方便,不如地处老城区的老房子,下了楼,彩电冰箱、碗碟瓢盆、流行服装、纽扣针线等生活品都能买到,菜市场更是不足百米远,早餐店、大排档比比皆是,再有,老房子离九年制实验学校不远。大白天人来车往,非常热闹;傍晚店铺打烊后,又非常安静。老房子只是房型不太理想,面积也有点小,所以才换了新房。
几个月之后,我们在新房子渐渐住适应了,还是决定把老房子租出去。老房子离九年制实验学校不远,比较容易租出去,当我们把租房信息挂到网站上后,很快就有人打来电话要租房。经过比较,我们最后把老房子租给了一对陪读的母子,那女的姓吴,能说会道,还喜欢读点书,应该是个有文化有修养的人。孩子上初一了,个子很大,也懂事了,应该不会随意损坏屋子里的东西吧?于是,我们和对方签了三年的租房合同,第一次当上了房东。
交钥匙给房客时,妻子更是左叮咛、右嘱咐,十分不舍的样子。谁也不会想到,一个月之后,妻子被查出癌症晚期,我们一家人都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和经济压力,去医院成了那三年生活的常态。直到妻子去世前,再也没有去过老房子。
老房子租出去了,但有些平时不大用的东西还堆在角落里,有时需要用了,便过去取,顺便也看看老房子有没有变化。还好,墙上也没被涂鸦,屋子里也干净整洁,渐渐也就放心了。
一次,听楼下的老邻居们说,女房客以前一直在外地打工,因为儿子上初中了才回来陪读。有一次我去时看到一个陌生的男子,顺便问了小孩一句:“你爸在家啊!”孩子立刻否定道:“他不是我爸!是我妈的男朋友。”我“哦”了声,便与那男子简单地交流了几句。那男子与我同姓,湖南人,喜欢炒股,整天宅在屋里,女房客则在县城找了一份临时工。
一年半后,女房客突然提出不再租房了,理由是他们要到市区打工,小孩也要随他们转学(后来听楼下的邻居说那孩子其实一直在实验学校上学)。虽然合同订的是三年,但妻子表示理解,我也没再说什么了。等他们搬走后,我如约一早赶到老房子,女房客不在,只有她男朋友一个人在等我,门口放了几个装满东西的袋子,地上、桌上、床上、沙发上散落着一些被遗弃的小物件,客厅的几把椅子上还放着广告扇、报纸等。我见老房子里的物件基本没有被损坏,便将押金全数退给了他,还主动帮他把几袋杂物送到楼下,像送别老朋友似的与他挥手告别。
因为要上班,我匆匆去了单位。直到那个周末,我才有空去老房子收拾打扫了一下,准备继续对外出租。等我将客厅椅子上的广告扇拿起来时,突然发现椅子面板上有个碗口大的洞,再看其他几把椅子,掀开垫子或广告扇、报纸,有四把椅子的面板都被打穿了,那么厚的面板,普通的拳头是打不穿的,显然是有人故意用锤子击打造成的,怕我发现扣押金,所以刻意做了伪装。我真搞不懂他们为什么会这么做?是对我们有意见,还是与椅子有仇?我气得立即拨打女房客和她男朋友的电话,两人均停机或无法接通。我只能怪自己检查房子不细心,太相信别人了。我回家和妻子说起这件事,病重的妻子虽然也很愤怒,但还是说:“算了,花钱买个教训吧!”
后来,妻子病重及去世,我都一直在单位、家庭、医院间奔波,租房的事也耽搁了下来。接着老城区改造,将四周的房子全拆了,只有我们那栋楼孤零零地还站在那儿,说是开发商建的商品房,不在“棚改”之列。
租,租金不高,更怕找不到好品行的房客;卖,又舍不得,也卖不上价。所以,老房子就一直空在那儿,有人问起来,我便呵呵一笑说:“等着以后拆迁吧,毕竟周围都拆了。”
朱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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