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探访新城控股前董事长王振华老家 为开发房地产,曾低价购邻村地
涉嫌猥亵9岁女童一案,让新城控股前董事长王振华深陷舆论漩涡。一面是热衷公益、掌控着资产逾3300亿的“新城帝国”创始人,另一面,却是“有钱就动歪脑筋”、涉嫌威胁幼童的恶魔。
近日,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探访王振华老家常州湖塘镇,同村村民对其褒贬不一。有人称其“一直忠厚老实”,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也有人称他“有钱后就动歪脑筋”“看不起穷人”。还有村民透露,案件中牵线人“周某某”,或许就是王振华近20年的情人“周某芬”。
文/片齐鲁晚报·齐鲁壹点
记者张阿凤
“做出这种变态的事, 丢我们常州人的脸”
常州市武进区湖塘镇湾里村,是王振华的出生地,也是他的“新城帝国”最初起家之地。
26年前,王振华的新城集团在湖塘镇湾里村落地了第一个房地产项目,从此开始了新城在中国房地产市场的疯狂扩张之路。
巧合的是,王振华将7月7日视为新城控股的“诞生日”。就在2018年7月7日,新城控股还在常州奥体中心高调举办了25周年庆典。那天,王振华携高管团队和各界嘉宾、企业员工共3000多人齐聚,一起回顾1993年“5个人和3间房”的创业故事。
但如今湾里村小区,上百栋居民楼里,当年的湾里村民已经寥寥无几,绝大部分都是后来买房或外来租房的年轻人。提起王振华,大多数居民都摇头称“不认识”“没听说过”,这片乡土兼起家之地上,王振华的痕迹似乎已经很淡。
但记者仍辗转找到几位当年的本地村民。一名王振华隔壁村的村民告诉记者,王振华最初起家,就是以低价购买了附近村里的地,开始从事房地产开发,慢慢做起来的。“因为他买地价格低,后来村里人一起去闹过。也没获得任何补偿。”
“他比较精明,当时刚做房地产手里的钱不多,就和村委和村里人商议,先低价用村里的地,建好房子后再把底层商铺给本村村民,算是补贴。”和王振华同村的一位王野鸡村村民说。
几位村民告诉记者,湾里村下辖多个自然村,王振华一家就在湾里村的王野鸡村。经过拆迁改造,当年和王振华同村的村民已经被打散,被安置在武进区等多个小区。其中,两公里外的周家巷路长河花园小区,是王野鸡村村民的集中安置点之一。“你去那里看一看,那里有不少人,当年跟他还是一个大队的。”
在长河花园,几名居民一听到王振华的名字,就突然义愤填膺。“不要来我们常州问了,做出这种变态的事情,就不属于我们常州人了,丢我们常州人的脸。”
邻居称其看不起穷人 有钱后就动了歪脑筋
几经打听,记者在长河花园果然找到多位和王振华同村的王野鸡村村民,其中两位还是王振华隔壁邻居。但在几位老乡和邻居的口中,对王振华的评价褒贬不一,差异很大。有人认为“他看起来是忠厚老实的人”,称真的不相信王振华会做出猥亵女童之事；也有人认为他“有钱后就动了歪脑筋”“对老乡不好”“看不起穷人”。
今年72岁的吴阿姨说,她和王振华不是一个大队,但同属一个村。“有一次村里有个孩子患了血癌,没钱治病,是他出钱给孩子看了病。还有一次,四五年前村里集资修订家谱,他一个人就捐了50万。”
她介绍,王振华小时候家境贫寒,日子过得很苦。一家七口人,包括父母和五个兄弟,王振华排行第五,上面还有四个哥哥。父亲身体不好,患有心脏病,做过小生意但收入微薄,家里主要靠母亲在武进第一棉纺厂上班维持生活。
这一点也得到一位邻居证实。“那时候他家在村里算差的,当时村里的口粮一般都需要自己买,他们家口粮就是靠政府照顾。家里几个孩子上学,也是学校照顾免费读的。”
这位邻居称,自己和王振华家人来往不少。母亲退休后,王振华顶替母亲的名额进了棉纺厂,在厂里工作时结了婚。“他妻子人挺好,有时会和邻居聊聊天,说话水平挺高,像是受过教育,做事情蛮大方,人也蛮和气。他们儿子松松也在这里长到四五岁,小孩子也挺乖。”
但另一位邻居对王振华的评价则截然相反。该邻居称就住王家隔壁,是看着王振华长大的。“我们家穷,他们家后来富了,他就有些看不起穷人。他对老乡也不好,家里不穿的衣服,宁愿撕掉都不会给老乡。后来再长大一点,脑子就有些想歪了,动起了歪脑筋。”
周某芬和王振华 关系尽人皆知
邻居所说的“动歪脑筋”,或许就为此次猥亵女童事件埋下了导火索。多位村民透露,王振华顶替母亲进入棉纺厂后升迁很快,没几年就成了厂里的“车间主任”。后来王下海创业,自己买了6台纺织机做织布厂,再到转行房地产业,王振华财富迅猛增长。
也是在这个阶段,王振华结识了隔壁村一名女子周某某,在已有妻儿的前提下,和周某某成为情人关系,这也是邻居称其“动歪脑筋”之因。而在常州本地论坛上,疑似周某某个人信息、家人信息和照片的帖子已广为流传,帖子中称周某某全名为“周某芬”,并称其平时充当王振华的“专业掮客”“中、青、幼皆为猎物”“涉幼女达N人次”。
周某芬确有其人吗?她和王振华是否情人关系?此次上海警方通报中,为王振华输送幼女的49岁周某某,是否正是周某芬?多位湾里村民告诉记者:“周某芬确有其人,她老家在王野鸡村隔壁村,现在是湖塘镇何留社区人。”
在何留社区居委会附近,几位本地村民一听到周某芬及其父亲的名字,便立马变了脸色,连连摇头称“不认识”,随后又问记者“打听他俩干吗”。在记者打算走时,几位村民告诉记者:“你去区政府后面的府北新村和丰乐公寓,他们现在住那里。”
几经辗转,记者在府北新村一栋居民楼的8层,找到小区居民口中的“周某芬家”,但这里户门紧闭。“周某芬平时就在这里住,她和新城王总的关系差不多尽人皆知,快20年了。这次带人去上海的,我们觉得就是她。”楼下广场几位居民告诉记者。
7月3日,上海普陀警方发布通报,称嫌疑人王某某(57岁,江苏人)及周某某(女,49岁,江苏人)因涉嫌猥亵儿童罪被刑拘。7月6日,新城控股发布公开信致歉,称“对于这场风暴的引发者居然是企业的创始人,深感惶恐、震惊与不安”。周某某是否为周某芬,是否如常州本地论坛所说“涉幼女达N人次”,尚待警方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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