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故事
■ 本报记者 程茂枝
今年春节,是我们一家在老家新房里过的第一个新年。
新房是去年底建好的,不大,三间主房,外加厨房和卫生间,门口就是水泥路,还辟出一小块停车场。屋内吊了顶,新置了家具,和老房子相比,显得紧凑而又实用。
算起来,这已是父母建起的第三处房子了。去年收罢稻子,父亲给我打来电话:“村里要搞土地整治,家里的老房子马上要拆迁了。 ”听完电话,我的心即被带回到伴我成长的那片老宅。
记得八岁那年,开学前几天,母亲把我从姥姥家领回来。当我从邻居家的手扶拖拉机上蹦下来,一抬头,三间大瓦房就矗立在面前。走进去,墙面是雪白的,地坪是锃亮的,说话都带着嗡嗡的回声。
那个时候,这样的大瓦房绝对是村里的标杆。我清楚地记得,当大多数人还守着几亩稻子过活的时候,勤劳又有头脑的父母就开始种辣椒、西瓜等经济作物,没几年就攒下八九千块钱,盖起了村里为数不多的砖瓦房。
老房子的宅基地特别大,前面有稻场、圩沟,屋旁有猪圈、厕所、菜园,屋后还有一大片竹园。夏日打谷场上的辛劳声影、秋日菜地瓜果的香味、冬日竹林内咕咕的斑鸠叫声,共同织成了我的少年记忆。
之后,我常年在外漂泊求学,偶尔回去,眼见着老宅一天天破败下去。墙顶脱落了,墙面开裂了,曾经高高挺立的屋脊飞檐也不知何时坍塌了……尤为不方便的是,老房子不通水泥路,下雨天父亲连摩托车都没法骑。
“估计我们这辈子是盖不起新房子啦! ”过去,母亲时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没想到去年村里被列为土地整治项目区,老房子整体拆迁了。拆迁后,父母又在路边建了新房,原来的宅基地被整理成了农田,还是由父母承包。
母亲告诉我,拆迁一共补了九万多块钱。 “现在盖房子的物料及人工费用都很贵,砖头五六毛一块,工人每天都要两三百,估计补的钱刚刚够用。 ”
虽然房子占地没有过去那么大,但是住起来更舒适。窗子的密封性很好,卧室里装上了空调,再也不用像老房子那样在外面蒙上薄膜防风了;独立的卫生间内配了冲水马桶、热水器,也不用端水到卧室洗澡了;因为是贫困村,政府还免费给接通了自来水,从此告别了咸井水……
除夕夜,一家人围坐在电视机旁,母亲又回忆起过去:“还记得和你爷爷、奶奶刚分家那年,你还小,见到大伯拿走了开水瓶,在后面哇哇哭着追吗? ”一家人听后哈哈大笑。
“我记得那时家里是两间土坯房。 ”我接过母亲的话茬。 “对呀,当时有土坯房住就感觉很满足了,没想到三十多年变化这么快。 ”“现在条件好了,你们也不要太抠了,空调该开就开,不要怕费电。”弟弟话锋一转。 “好,我们以后就好好享受晚年了。 ”母亲露出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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