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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椒酱里的故乡情怀

陕西工人报 2018-12-26 07:20 大字

前两天,约功成名就的李哥小聚。刚坐定,李哥随手从裤兜里掏出一瓶黑乎乎的罐头,递给我。我说:“现在谁还吃罐头,不健康。”李哥轻描淡写地说:“不是罐头,是放假回老家自己做的辣子酱,全是今年新产的辣椒,配料也是自家地里种的,就做了几瓶,不多,你尝尝。”我心里猛地一颤,这东西上学时没少吃,过去真是吃怕了。

这顿饭吃得有点心不在焉,心里老是惦记那瓶“罐头”,真想拿在手里拧开盖子打开看看,闻一闻辣椒酱特有的辛辣,吸一吸酱里独有的咸香,嗅一嗅罐里好闻的味道,舔一舔漂在上面浓浓的红油。可又害怕李哥笑话,摆在面前的美食、美酒、美境,还有多日不见的友情,却要对一罐辣椒酱产生如此强烈的欲望。说实话,辣椒酱早已光荣的从食谱里退休了,很多年不吃了,早都忘记味道了。

可能是心里有事,不知不觉喝了不少酒,兴奋地胡言乱语、手舞足蹈,忘记了酒后的难受。好不容易散场,头晕乎乎的难受,可还是把酱攥在手里,心里老是惦念着那罐辣椒酱,一路上用手捂着,生怕不小心打碎了。

到家后迫不及待地拿出攥在手里的罐头瓶,瓶壁上红红绿绿一片,圆圆的辣椒籽点缀在辣椒糊糊里,一颗颗蚕卵般的芝麻粒隐在稠稠的酱里,自己做的酱真是货真价实。拧开盖子,红油点点滴滴地聚集在白色的内盖上,仿佛数不清的红玛瑙。瓶口浮着一层厚厚的辣子油,粘稠地隔开下面的辣子,油面在灯下泛着诱人的红光,嘴里的馋虫勾引着胃里储存已久的记忆。眼前,一股辣香扑鼻而来,口腔里不由自主得口舌生津,生出许多熟悉的感觉。学生时代久违的酱香突然而至,心突突地跳起来,实在抵挡不住冲动,伸手在盖口蘸一点辣子油,抿在嘴里,辣辣的油香在嘴里蔓延。

放下瓶子,快步走到楼下的超市里买了几个馒头,飞奔上来,拿一个掰开,拿起勺子美美地剜了一勺,夹在馒头里,捏紧攥在手里,把勺子塞进嘴里,辣辣的、麻麻的,一种久违的快意从口腔中生出,在嘴里泛滥,顺着喉咙,延伸到胸中,荡起一股股的舒畅,在心里层层飘荡。闭上眼,辣味入肺入腑,过去久违的味道汹涌而来。

不假思索,一大口咬下去,快速地咀嚼,胃里一阵翻腾,阵阵快感涌上心头,还是过去的辣香,还是几十年前的味道,还是几十年前的情怀,一下子辣在过去的时空里。一口气吃了两个馒头,把沾满红油的手指含在嘴里,久久不愿拿出来。

吃多了,胃撑得有点难受,却还舍不得拧上盖子,下楼走一走,消消食。恰逢满月,月亮静静地挂在天空,小区里一片银光,几个快步走的小伙子一闪而过,一如年轻时的自己,仿佛追月而去。我抬头望着头顶的月亮,月亮好像看懂了我的心事,月亮走,我也走,一切都走在默默地走。

有时候,人走得再远,内心里永远也走不出故乡的影子,走不出儿时炊烟袅袅的老村,走不出牛羊满院的老屋,走不出村头老榆树的庇荫,走不出巷口晒太阳老人的目光。

感谢李哥,让我在辣椒酱里又一次回味故乡。 (方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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