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 □ 孙建萍
今晚从娘家回来,看见孝妇河畔零落的几间平房,又想起了娘家拆迁前的老屋。
我出生那年老屋落成,所以我的名字里有一个“建”字。老屋占地两百多平米,有正房西北两面,供我们起居。东南两面是伙房、浴室、杂物间。大大的院子种着梧桐树、石榴树、几竿修竹和花花草草,还有一个椭圆形的鱼池子。
春天,竹子抽出新绿,青翠欲滴,父亲养的各种花儿你追我赶竞相开放。重瓣的石榴满头满脑的挂满了花儿,蜜蜂、蝴蝶飞来绕去。满院都是盎然的绿、艳艳的红,好似那怡红快绿的温柔乡。我们呢,足不出户就能感受到春的气息,嗅着幽幽的青草、闻着淡淡的花香,感觉能与古人避秦的桃园相媲美了。?
夏天,梧桐撑起一把遮阳伞,我们在树荫下喝茶、吃饭、休憩、嬉戏。厨房门边的芭蕉长得齐房檐高,邻居们都笑着朝我们要香蕉吃。鱼池里婷婷的荷、恬恬的莲,微风过后袅娜曼妙,悠闲的鱼儿自在地在她们伞下闲情嬉戏。
秋天,父亲的桂花、菊花赶着趟儿做苞、怒放,好像怕老院子忘记了她们的存在。八月底,天气不冷不热的时候,奶奶的生日便到了。奶奶的寿宴通常都要七、八桌,最早是由父亲掌勺。后来我们长大了,便换做我和哥哥接过炒勺,代替父亲的劳作。客人入座后,父亲总是乐呵呵地说:“这都是儿子和小闺女做的菜,大家伙凑合吃吧。”嘴里虽是谦恭地说着,脸上却掩不住高兴的神色。
叔伯大爷的酒席通常就摆在梧桐树和石榴树下。笑开了嘴的石榴把枝子压得低低的,个高的客人偶一抬头就会碰到石榴,多子的石榴受到碰撞又会摇头晃脑,常引得众人哈哈大笑。酒酣之时,表大爷、表叔们就开始划拳,嗓音一声高过一声,好像男高音比赛。
酒足饭饱后,表姑、表大娘们就让我们放开音乐,在院里邀伴跳起了交谊舞。现在想来,众多亲戚在自家院里摆席聚会,那是多么难得的岁月呀!
冬天,下雪了,醉美的时候到了。我们姊妹把雪打扫干净,堆在石桌上做成一个雪人。然后钻进伙房里拥炉而坐,吃着父母做的火锅,大声地叫着、开怀地吃着、忘情地笑着。饭橱里还有父亲做的酥锅、猪肉冻、酱豆腐,屋角里堆着几颗大白菜、几个大萝卜。屋外任它北风咆哮,白雪皑皑,室内安乐窝里自逍遥快活。
啊,惬意的老屋、难忘的老屋、魂牵梦绕的老屋呀,多想再回到你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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