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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西林:中国现代独幕喜剧翘楚

兰州日报 2018-01-14 02:07 大字

资料图片

话剧源于欧洲,20世纪初传入中国。作为一种全新的外来艺术形式,话剧在中国近现代文学史上经历了一个从萌芽状态到成熟完善的发展过程。在新文学初期的创作实践中,相对于白话小说而言,话剧剧本的创作作为一种独特的文学样式起步较晚。“五四”初期话剧创作的主要形式以独幕剧为主,其艺术水准并不高,大部分作品的思想内容也很单薄,基本停留在对生活的故事化展示阶段。尽管如此,中国话剧诞生初期独幕剧的创作在中国现代话剧发展史上却占有相当重要的地位,在那个“文明戏”衰落时代的舞台上,这些剧本的问世为中国话剧的发展和走向成熟注入了新的活力。

洪深主编的《中国新文学大系·戏剧集》中选入了这一时期创作的独幕剧13部,包括了田汉、郭沫若、丁西林等人的作品。而这些作品中又以丁西林的独幕喜剧特色最为鲜明,甚至以此为代表形成了五四时期喜剧创作的一座里程碑。

独幕剧如果人物众多、情节复杂,剧本的内涵根本无法表达。丁西林的喜剧结构比较简单,一般剧中只有三个人物左右,形成“二元三人模式”。通常只表现生活中的某个片段,甚至有时只是为了突出地描写某种气氛或情调,或是抓住一两个人物的个性,表现出一些生动的生活情趣和感受。

独幕剧《酒后》是丁西林剧作中常见的“二元三人模式”,场景是上流社会的家庭,这也是他剧作中的主要背景。故事发生在“一个冬天的深夜,一间华丽的厅屋”,一对年轻夫妻和一个年龄与他们差不多的醉酒男子同处一室,男子始终在酣睡,只是在结尾时醒来,参与构成剧情的喜剧效果。

夫妻感情不错,也没有强烈的对抗性冲突,但是在剧情行进的过程中却能够明显感受到丈夫的“现实主义”与妻子的“理想主义”之间存在着一定的隔膜,他们的对话总是被从深层岔开去。妻子的谈话明显带有“五四”的印记,是一位爱情观和人生观深受“五四”影响的“新女性”。喜欢谈论抽象的“人类”问题。

剧情由酒后归家开始,妻子关心醉酒的男子(丈夫的好友),并同情他不幸的婚姻。于是由自己抽象的人生观谈到该男子的不幸,夫妻二人对现存婚姻制度的看法也不一致,妻子认为不合理的婚姻制度就应该破除,而丈夫则是现存婚姻制度的忠实“卫道士”,他是一个彻底的现实主义者,并能够在现世中时时感受到快乐和满足。而作为理想主义者的妻子则对丈夫的自我满足感到失望,加上酒后的郁热,妻子突发奇想,要求丈夫兑现要送给醉酒男子一件新年礼物的承诺,而她所提出的这件礼物则是自己给对方一个吻。丈夫开始是拒绝,但在妻子的一再坚持下同意了。而得到许可的妻子却犹豫了,请求丈夫和她一起过去。丈夫看到妻子的胆怯,于是故意开她的玩笑,不陪她去。最终妻子在惊慌失措中回到丈夫身边,没有实现对醉酒男子一吻的心愿。在这位年轻的妻子身上不难看出貌似思想已经解放的“五四新女性”灵魂深处的禁锢,作品的思想主题进一步升华。

如果将原作小说《酒后》与在小说基础上二度创作而成的独幕喜剧《酒后》加以对比,就不难看出两位作者由于性别不同因而在小说和剧本中所体现出的性别意识也有所不同。

小说作者凌淑华是五四时期著名女作家,在她的小说中女性始终占据主动权,妻子一出场就在指挥丈夫:想亲吻一下醉酒男子是她主观意识的强烈要求,并且要通过行动表达出来。但在得到丈夫的允许后她却胆怯了,这就是“酒后”的真正含义:女性只有在酒后才能够把自己对一个有才华而身世不幸的男子的倾心和怜惜毫无保留地表达出来,而且想付诸行动,这是酒给她的力量;一旦清醒(激动而醒),她就会失去行动的勇气,重新回到包裹束缚她的“文明”的茧中。自始至终都是女性一己的意志自由在起作用,丈夫在此过程中只有附和的作用,但正因为这种不来自外力而是女性自身内在的阻力则更加显示出“已经解放了”的女性的悲哀,这正是作为女性作家的凌淑华的高明之处,也是她清醒的女性意识(性别意识)的一种体现。

而在独幕剧《酒后》中,丈夫并不是一种附和的角色,相反他经常能够控制谈话的局面,而且他深刻地洞察到了妻子张扬背后的怯懦。丁西林在剧作中入木三分地描绘出夫妻二人思想的不完全合拍,这似乎是为妻子的一吻之念找一个合理的理由,而不像小说中出于一种单纯的倾心。妻子最后的不敢行动虽然和小说中的结局一样,但妻子却是慌乱的,而不像小说中那样镇定沉默。剧作中体现的是妻子对丈夫的依赖,而小说表现的是妻子的独立意志。剧作还体现了男性作家的性别意识:在家庭结构中占主导地位的是男性,女性的向往和有限度的挣脱都是仅限于男性能够掌控的范围之内。

中国现代话剧以悲剧为主导,但丁西林所创作的全是喜剧。其早期剧作多属“社会问题剧”,他的喜剧语言机智、幽默而典雅,作品也表现“五四”那代人追求个性解放、精神独立的愿望和行动,但从不剑拔弩张。如果说悲剧总是包含着某种尖锐的冲突,而他的喜剧则近乎“无事”:构成喜剧冲突的双方并不存在“正反好坏、高下优劣”的价值等级,而仅仅是观念、态度及对事物认识角度的不同而形成差异,是对比和映照而不是二元对立,双方都有可爱之处,也都有可笑之点,既是笑者也是被笑者。他的喜剧和以“正方得福、反方受惩或归正”为结局的讽刺喜剧不同,而是真正的皆大欢喜。这也反映了丁西林匠心独运、别具一格的美学观:追求和谐、互补,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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