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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糕里的独家记忆

玉林日报 2017-12-04 11:58 大字

如果是黄道吉日,你在大街小巷上逛,若听到哪里有炮仗声响起,你立马走过去,那里绝对有发糕等着你大快朵颐。

在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桂东南大地上,流传着一个历史悠久的不成文习俗——不管是逢年过节还是祭拜纪念,都会把发糕放在最显眼的位置,让过往人等无偿食用。因发糕的发音与“发高”一样,因此人们特别钟爱,它在喜事中的地位与炮仗等同甚至更重要。

发糕的制作主要是以大米为主,佐料是糖。先将洗干净后的大米放在水里浸泡五至六个小时,然后把浸泡好的大米连同泡米的水磨成米浆,再把“发种”(“发种”一般是前一天发酵过的米浆)倒进去搅匀即可,大约过了六个小时后(冬天气温低时则需时间长些),米浆就会发酵完成。接着把煮好的糖水倒进米浆里搅匀,再舀到簸箕上用猛火蒸,三十分钟后金灿灿、黄澄澄,香甜松软、美味爽口、令人垂涎欲滴的发糕就大功告成了。

我读初一时,刚刚改革开放,山里人还很穷,一个星期能吃上一次饭就不错了,而餐间所吃的粥又实在太稀了,走路时肚子里稀米汤在胃里发出的响声,仿佛在告诉你:“我还没吃饱。”一天中午放学后,一个挑发糕到村里卖的人高声吆喝:“换发糕!”那金黄的发糕散发出的香甜气味实在太诱人了,我终于还是不由自主地抽了门脚(那时山里人的门很“假”,在门脚处用力一抽即开),偷了半斤米去换了半斤发糕狼吞虎咽了一顿。而吃下这半斤发糕后换来的苦果是,我那目不识丁、脾气火爆的父亲拿起拇指般大小的烧火棍对我劈头盖脸地一顿暴打,边打边骂:“我叫你偷,我叫你偷,今天不打断你的腿,让你记住,以后你就会去偷人家的金,今天不打爆你的头,你就会带坏弟妹!”父亲啊!正值青春发育长身体时期的我又怎会不知偷东西是错的呢!但餐餐吃稀粥的我肚子里确实很空呀!我知道自己的确做得不对,就任由父亲毒打,只管哭而不敢逃走。遍体鳞伤后,在母亲“你这野仔,还不快跑,看他不打死你才怪”的连声催促下,我才一瘸一拐地从他的乱棍下逃了出去。不过后来想起,特别是自己当了父亲后想起,那时的父亲要养育一大家人的确不容易,因此我没有一点责怪他的意思。

我初中毕业后就回家务农了。一天上山打柴时遇到了一个熟人也在打柴,谈话间知道了他打的柴是用来蒸发糕的。我便向他讨教做发糕的技术,他很乐意教我。年轻的我干劲十足地借钱购买了一座石磨及簸箕、糖等必备物品,热火朝天地干起来。

每天凌晨三点,勤劳的母亲就起床帮我把约三十多公斤的发糕蒸好,天亮后我便挑着那担发糕走村串户地吆喝着“换发糕咯!”为何是“换”发糕而不是“卖”发糕呢?当时的山里人一个劳动日才得一元几角钱,而一斤发糕要卖两角钱,没有余钱的村民只能用米来换发糕吃,一般是一斤换一斤,而一斤米则可以做两斤半左右的发糕,除去燃料、糖等成本可以纯赚一斤米。一般情况下我都能在中午十二点前换完,若因特殊情况换不完的,就只好充当“二师兄”(猪)的饲料了,而那些换来的米除留够自用外,赚到的一般都是粜给邻村的酒坊。换完发糕回家吃过午饭后,上山打一担柴,下午推约两小时的石磨,这些成为我那两年周而复始的工作。

近年来我办了几次喜事,即使自己会做发糕,但终究还是图方便去买发糕行里卖相更好的。虽然我不再做发糕,但打柴的辛苦、推石磨时挥汗如雨的情境,特别是不管刮风下雨,寒冬酷暑,挑着几十公斤重的发糕徒步至少10公里吆喝叫卖的情景至今记忆犹新。因此,那金黄色的发糕所散发出来的香甜气味对我来说是刻骨铭心的。

那段与发糕的特别过往将永存在我的心里,因为那是一段青春奋斗的独家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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