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了一瓶硫酸进了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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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琴台。《读者》《意林》签约作家。公号写作以烟火人生为主线,关注烟火家常,写尽世态百相。个人文集《谁不是穿越漫长黑夜才抵达黎明》正热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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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anmidedazao)
我实在被研华这个妖精逼得无路可走了。
遇到她之前,大路是人所共知的五好老公,是孩子们贴心贴肺的好爸爸。遇到她之后,大路就跟走路撞了鬼,完全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们俩刚有奸情时,大路还有所遮掩,后来,事情被我无意撞破,他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家不回孩子不管,有点时间就和研华钻到一起。
公婆大姑子小姑子都说大路鬼迷心窍,我觉得他不是鬼迷心窍,他是完全被研华那个妖精拿走了魂儿。
前几天公公七十大寿,亲朋满满当当地坐着,我忍下所有不痛快张罗着维持场面,希望家丑不外扬,可大路,坐在那里,恍恍惚惚的,半句话都说不全。中途小鱼不小心打翻了一个碟子,他劈手就是一巴掌。
儿子长到六岁,全家人一个手指头都没捅过,他今天却当着一众亲友的面给了孩子一巴掌!
公婆的脸色变了,我的脸色也变了,这时,研华那个妖精发过来一大溜辱骂我的讯息,最后一句是:你愿意继续演这种空壳婚姻的角色,大路不配合,信不信我现在一声令下他就得离开?
我咬着牙盯着大路,回了两个字:不信。
大路的手机马上响了,他着急火燎地抓起手机去外面,我追出去,早已经走得没影了。
亲生父亲的七十大寿不如研华那个妖精的一个电话,看着空空荡荡的大厅,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完了,完了,这个男人完了,我们的家也彻底完了。
从那一刻开始,我就下定了决心要报复。
研华不让我好过,不让我的孩子好过,我也不能让她好过。怎么报复?我想了三天,最终确定,泼硫酸给研华毁容。
我不是文盲,也不是法盲,太知道真的这么做了会是什么后果,可是,没有出路了。
小鱼和大雨从出生就没有离开过父爱的庇护,每天晚上,姐弟俩都是听着大路的睡前故事入睡的。这种幸福曾经让我做梦都要笑醒,可自从有了研华这个妖精,大路再没给孩子们读过睡前故事,不但不给孩子们读睡前故事,他现在几乎不回家了。
今年大雨小升初,那么重要的时刻,别人家都是父母双双送孩子去学校,我打了大路N次电话,都被挂断。
大雨泪眼婆娑地看着我:“妈妈,爸爸是不是不想要我们了?”
我抱着抽泣的孩子,心如刀割,强颜欢笑:“怎么会,爸爸是太忙了,不要瞎想。”
送下孩子,再次给大路打电话,这次终于接通了:“什么事儿啊,催命似的。”
隔着听筒,我真真切切地听出了他的嫌弃和不耐烦,如果只是因为自己,我决计不会打这个电话,但是,我不想女儿幼小的心灵蒙上阴影。
听到大雨今天小升初,大路好像吃了一惊,从他的停顿中,我听出了他瞬间的愧疚。果然,那天晚上,他难得回来了,抱着一个巨大的芭比娃娃,作为送给女儿小升初的礼物。
芭比娃娃是大雨最喜欢的礼物,但这次,孩子没有任何惊喜:“爸爸,以后别给我买这么贵的礼物了,你不用那么卖力赚钱,我和弟弟都不要花太多,只要经常和爸爸在一起就可以。”
孩子这几句话,说得我的眼泪一下子奔流出来,大路也有点动容,但等孩子睡下,还是拿起车钥匙义无反顾地走了。
在楼上看着他的车子风驰电掣地开远,我满心灰凉,对婚外女人入了谜的男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任凭留在原地的人如何努力,也无济于事了。
他一直逼我离婚,过去我的想法是宁死都不离,但看着夜幕下绝尘而去的他,我第一次问自己:“这样一个男人,你还有必要苦苦守候吗?”
我开始生出离婚的念头时,赫然得到一个消息,研华离婚了。不是她为了爱情表白决心,而是老公发现了她和大路的奸情,直接把她扫地出门。研华两个孩子,儿子男方留下,女儿研华带着。
离婚之后的她完全疯了,一边魅惑大路,一边各种污言秽语咒骂我。她那点伎俩我明白,无非是害怕玩久了失去新鲜感,大路回归家庭,真到了那时候,她鸡飞蛋打没个着落,我们这里却浪子回头重新幸福了。
第一次收到她的短讯,我简直气疯了,立刻回骂回去,那天晚上,我和她在手机上你来我往地对骂了两个小时,如果不是给大雨检查作业,骂一宿也不确定。
我以为自己的反击能让她收手,没想到这个不要脸的妖精用上了更下三滥的手段,她发大路的裸照给我,发她们的性爱视频给我,这最后一招,彻底击溃了我。
“大路说你就是个木头,他早就受够了,识相点的快点滚蛋……”
研华的这句话,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做了一个决定,婚,不离了,我要和这个臭不要脸的婊子,鱼死网破。
我买了一瓶硫酸回来,藏在衣橱最底层的抽屉里。然后去卖场,把大雨和小鱼一年四季的衣服按照年龄增长顺序一样样地买回来。之后又给大姑子和小姑子每人买了一套昂贵的化妆品,以后我不在两个孩子身边,两个孩子还得仰仗姑姑们照看。
一切收拾好了,我去踩点。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摸清了研华的住址和她的大致活动规律。
她和女儿租住在一套民居里,是那种老旧的民居。每天下班她先接送上小学的女儿,把孩子放到家中写作业,随便给孩子做点吃的,然后就花枝招展地出门去找大路。
这对狗男女的幽会大多在快捷酒店,除非周末。
每个周六,研华的女儿都要去奶奶家,周日下午回来,孩子不在的时候,大路就公然睡到她家。直到周日下午接回女儿,大路才走。
要彻底地收拾她,只能趁周日下午孩子回来后大路走掉的这个空当。最好是她不在家的时候先混进去,等她一回来,趁她毫无防备当面一下子,她想跑都没地跑。
主意拿定,开始等机会。
十天后,机会来了。
那天研华接回女儿后提着小包再次下楼,和邻居打招呼说去卖场买点什么。
等她走得不见踪影,我上楼了。对这个自称“妈妈同事”的阿姨,研华的女儿毫无防备,还非常热情地给我倒了一杯水。
坐定在沙发上,我打量妖精的家,和平素见到的其他家庭并无二致,唯一让人扎心的,是门厅里赫然放着的那双男士皮鞋。那是大路的鞋,三年前结婚纪念日我买给他的,当时花了我一个月的工资。现在,鞋还在,人还在,只是走的路再也和我无关了。
我顺手拿起桌上的作业本,上面居然是篇作文:我的妈妈。
“阿姨,这篇作文我得了90分,老师说我写得很棒呢。”
我假意笑着点点头,顺势瞅了一眼:“我的妈妈是个很漂亮的女人,她是这个世界最爱我的人,每天晚上,她都给我检查作业,我过生日的时候,她还带我去坐过山车吃肯德基。我原来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爸爸妈妈分开了,无数个深夜,妈妈紧紧抱着我,说这辈子我是她唯一的依靠。我每次都告诉妈妈,她还有弟弟,也还有爸爸。爸爸虽然现在和妈妈吵架,可我知道,他总有一天会明白我们是永远不会分开的一家人,等到那时候,我和妈妈就欢天喜地地搬回去和弟弟还有爸爸团聚了……”
稚嫩朴拙的文字就像一颗颗钉子钉在我心上,我抬头打量眼前的女孩儿,十来岁的样子,梳着翘翘的马尾辫,满眼都是纯真,只有偶尔垂头或者静默的瞬间,眉宇间能看到一丝和年龄不符的愁绪。
研华这个妖精,不仅伤害了我的两个孩子,也伤害了她自己的亲生闺女!
“你弟弟还好吗?”看着研华的女儿,我想到了我的大雨和小鱼。
“……不好,每次周末看到我,弟弟都哭着问我和妈妈什么时候回家。”孩子的眉头扭成一个疙瘩,眼圈红了。
“你知道妈妈为什么和爸爸分开?”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分开只是暂时的,阿姨,你说他们是不是暂时地分开?我想爸爸和弟弟,阿姨,我每天做梦都梦到我们一家人快快乐乐地在一起。”说到这里,孩子眼中的泪,哗地一下落下来。
我情不自禁地揽住了她。
可恨的妖精,可怜的孩子。
研华的女儿和我的大雨有相同的柔软头发和散发着天然香气的体味,揽住她的一瞬,一直刚硬的充满仇恨的心,瞬间软了。我突然想到,如果当着孩子的面泼了那个可恨的妖精,是不是同时也毁了这个孩子的一生?
研华再怎么无良,孩子无辜啊,我真的要亲手将悲剧在孩子面前眼睁睁地上演吗?这段时间以来在心中立地生根的那个鱼死网破的念头,突然馁了。
不,我不能。
这样一想,我起身离开。
下楼之后,我并没有走远,而是躲在小区的一角。没过多久,研华回来了,花枝招展地扭着身子,风骚轻佻得一览无余。我摁住那瓶硫酸下不了决心,泼不泼?泼了,我的仇恨了了,但一瓶硫酸,毁掉的不仅是这个妖精。研华的女儿,我的大雨和小鱼,他们从此都会成为失去妈妈的可怜孩子啊。
为母则刚。研华为了一己欲望罔顾幼子爱女成为了一个不负责任的妈妈,难道我也要和她一样?
不,我绝不。
我把那瓶硫酸淬在地上,转身回家。
已经坍塌的围城,没必要重建了。家散了,爱飞了,可我,还是大雨和小鱼的妈。有大路在,孩子们能够生活幸福,没有这个人,我也要穷尽全身力气为他们搭建另一座童话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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