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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老扁”

来宾日报 2017-07-10 04:31 大字

这一次回老家,住在侄子家里。这是新起的两层半新楼,加上院子,很是宽敞气派。但喝了两杯后,不记得是谁提到老屋,心里便想着去看一下。于是趁他们喝得起劲,一个人走了出来,直奔老屋而去。

我们村建在一座小山的半腰,老屋处在最后一排。老屋始建于五十年代初,前后共庇护了家里三代人。老母亲的余生,就是在老屋中度过的,现在已有多年不住人了。打开两扇破旧的木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房子里全是蜘蛛网,墙脚长满了青苔。因为屋顶的瓦片残破,雨水渗下来,在泥墙上留下了几道冲刷过的痕迹。原来我的意思是修葺一下,但兄弟说,反正也没人住了,修也浪费钱,只要不倒就行了。我无语,便不再坚持。

老屋已无他物,唯有几件老家具还在。那个六十多年前的杉木柜子,外表黑漆已经剥离脱落。小时候曾在柜子里玩过躲猫猫,弄得柜子里摆放的东西乱成一团。被大人发现抓住,免不了就是一顿痛打。年少皮痒,挨打,是正常不过的事。

坐在厅门口的青石门墩上,点一支烟,感受着老屋弥漫的老味和霉味,享受万物寂然无声的宁静时光,不由得想到发生在老屋里的许多故事,特别是与老屋有关的眼镜蛇(我们村人称之为“老扁”)的故事。

当时老屋最靠山后,屋背就是荒山,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生态环境很好”,野树、芒草,不知名的各种动物。不经意间,常有些小动物潜到村中觅食。读初中时晚自修,从学校回到家大概是八点半。对当时的农村而言,除偶尔放电影外一般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八点半已经算是晚了,许多人家都已经关门睡觉。那一晚自修后回到家,走近厅门时突然感觉到一股冷森森的气息扑面而来,头皮有些发麻,赶紧用手电往冷气传来的厅门一照,吓死人了:一条胳膊粗细的“老扁”正盘伏在左边的青石门墩上,两只眼睛贼亮阴森,不时发出“丝丝”的威胁之声。我一惊之下大喊起来,家里的大人都跑出来了。后来“老扁”被逮住,大哥搞来几只鸭蛋与之炖汤,我也得尝了几口,感觉十分鲜美。

从那以后,每逢晚上回家,我总要用手电东照照西照照,唯恐又碰到“老扁”,最担心的还是再次发生了。刚巧是邻村放电影《地雷战》,我和本村几个小屁孩跑去看,到家也是晚上八九点左右。当时老屋的大门外一旁是猪栏,刚走近大门,就听到猪栏里的猪在哼哼着,我壮着胆子用手电照着走过去,临近猪栏,猪可能知道主人来了,哼声更大了。我不敢再往前走,停下脚步在猪栏前后左右到处照。当时用的是“三筒电”(三块电池),挺亮的一团光束射过去,马上看到一条近两米长的“老扁”正从猪栏里爬出来。我赶紧顺手拿起一根猪栏杠,不管不顾向它的头打去。实际上硬物打蛇是最不容易打中的,不如软物如竹条那么顺手。一击两击不中,“老扁”发怒了,昂起头来欲向我攻击。我往后退了几步,保持着与“老扁”的安全距离,凭着手中的猪栏杠,连续挥动着向“老扁”猛敲。当时已经昏了头,竟然忘了喊大人。好在乱敲乱中,一杠突然扫中“老扁”晃动的头部,它马上瘫软下来,只是身子还在蠕动。这时候母亲听到奇怪的敲打声,一边问“是谁”,一边打开大门走出来,看到我和被打晕的“老扁”,赶紧用火夹夹住“老扁”的头,一把拖回家里,连夜放血、去头、剥皮、取胆,净肉砍好。第二天还是用几个鸭蛋炖汤,炖好时其他大人都出去做工了,家里只有我和母亲两人,吃肉喝汤到饱!

事隔多年,物是人非。如今我的老屋依然,但全村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村里的巷道铺上了水泥,装上了路灯,大部分老屋被推倒,建成了新楼。村后的山林稀疏,野生动物罕见踪迹。而原来常见的“老扁”,现在用村民的话来说,是“找来做药都没有”。偶尔有朋友邀喝“老扁”汤,我也不太接受了。因为我现在一出汗就全身粘乎乎的,很不舒服。人们都说是小时候吃太多“老扁”的缘故,连老中医都这样说,我不得不信。老屋,“老扁”,都已成为记忆中的故事。“老扁”已经绝迹,老屋还能保存多久?□黄任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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