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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匪的头目逐个将我们打量了一遍,目光

白银晚报 2017-06-16 10:36 大字
劫匪的头目逐个将我们打量了一遍,目光最终落在了阿银色身上,他抬手去挑阿银色的下颌,被阿银色打落了。劫匪的头目非但没有生气,相反,却露出了嬉笑的模样,他说:“好俊俏的女子啊!”听他这么说,我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什么地方像是被谁狠抽了一鞭子那么灼痛。劫匪头目企图将阿银色侧转的脸颊扳转过来,他说:“是个俊俏的女子啊!”那种被鞭子抽打的痛感再一次出现。我不知道自己何以会有这种感觉。

我说:“不许碰她。”

劫匪头目望着我说:“你心疼了?”

我说:“就是不许你碰她!”语气很坚决。

劫匪头目说:“这是你的女人,对吗?可是现在归我们了。”他的表情夸张而又猥亵,就像丑角在舞台上的滑稽表演,并再一次抬手去挑阿银色的下颌。

那种被鞭子抽打的感觉变得更强烈了,这无形的鞭打似乎比现实更为锐利,更令我激动不安,我根本无法忍受这样一种折磨,是的,是折磨,是忍耐无法承受的惊骇,是残酷无情的剥蚀。就像有人在用烈焰燎烤你的肌肉,而那被灼伤的肌体因脱水而失去色泽,开始质变——像腐烂的伤口、燃烧的木炭、化为灰烬的棉絮等的残骸;就像面对一种无法逃避的崩溃,一种可怕的力量在我的胸膛里炸裂开来。

尽管我被反绑了双手,可我还是使出了所有的力气朝劫匪头目一头撞了过去。

他根本没有防备,失重的身体撞开了屋门,滚到屋外去了。劫匪的头目恼羞成怒,抽出枪来朝我开了一枪。子弹从我的身边飞过,击中了桌子上的一个茶碗,淡黄色的茶水在桌角上扯出一根柔和的细线,像一缕缥缈的烟尘。我想他并非要杀死我,否则这么近的距离他不会射不中我的,他的行为让我感到非常可笑,同时,心里尚存的那一丝胆怯也跑得无影无踪了。我让劫匪头目朝我胸口上开枪,他要真想杀死我的话就朝那里打,别拿一个茶碗撒气。

我的话激怒了他,他再一次举起了枪。

跛脚男人企图拦住他:“他可是一条大鱼……”

劫匪头目推开跛脚男人,扣动了扳机,子弹从我的肩头飞了过去,弹头镶在了我身后的梁柱上,飞荡的灰尘落了我们一头一脸。

我知道他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他未必真敢打死我,因为我知道自己是一条“大鱼”。

小驼子用身体挡住了劫匪的枪口:“不许伤害我家少爷。”在这关键的时刻,他能挺身而出,为了主子敢于牺牲自己,他的行为很让我感动。

我最关心的是阿银色,她整个身子都在暗影中,像一株得不到阳光的花朵那么萎靡、脆弱,犹如一株浅淡的紫色玫瑰。在那忧伤的脸颊上,阳光的阴影悄然滑落,这让我看到了她的目光,起初我只看到了那份担忧,但透过那朦胧沉默的迹象,目光深层中的冷漠暴露无遗,那目光看上去是如此凛然,如此神圣不可侵犯,像那些充满张力的青草,在阳光下划动着锋利——我们看到,阳光在它流线的茎叶上环绕,它翠绿纤长的细茎和透明刀锋般的叶齿明澈且令人生畏;这让我突然有了一种感受,我无法形容那份感受带给我的是轻松还是视觉的阻隔,但心里那种莫名的疼痛却一下子消散了。我告诉劫匪头目,他如果想从我这里得到某种实惠的话,就最好不要再碰阿银色,否则我宁愿死也不会跟他们走的。

司老板带着哭腔说:“贺少爷,小女连累你了。”

劫匪的头目说:“等等,你说什么,哪个是贺少爷?你说谁是贺少爷?”

司老板说:“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劫匪头目说:“你说他是贺少爷?”

我们不晓得他要耍什么鬼把戏。

劫匪头目问我:“你真的是贺少爷,石化门的贺少爷?”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话,是小驼子替我回答了。

劫匪头目说:“可是贺家的小少爷贺连祥?”

他在小驼子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我们都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劫匪的头目显得很慌张,亲自为我松了绑。他说:“小人有眼无珠,不晓得是贺少爷,有冒犯的地方还请贺少爷原谅啊!”他一脸的悔悟。

这戏剧性的一幕让我们反倒有些不安了。

劫匪头目说:“贺少爷是我家寨主的恩人,小人却在这里冒犯贺少爷,真该死。”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困惑和迷茫,包括我自己。

我说:“我不认识什么寨主。”

劫匪头目说:“贺少爷可是我们寨主的恩人啊!”

我告诉他,我的确不认识他们的寨主,也不曾有恩于谁。

劫匪头目不由分说,几乎是搀扶着将我扶上了马背。

要打马上路时,我看到了跛脚男人的鸽子,它们沐浴着清晨的阳光静静立在笼舍里。那是几只再普通不过的鸽子,却担负着传递书信的任务;这些罪恶的精灵,和他的主人一样目光中闪着鬼祟和凶险。现在,鸽子又一次发挥他们特殊的作用,跛脚男人将我的信息,也就是寨主小恩人的信息装在了鸽子的脚环上,然后又放飞了它们。那些担当着使命的鸽子展翅高飞,越过旷野、山峦、最终化作一抹难以辨认的斑点,消失在苍茫的天宇中。

跛脚男人说:“我就知道贺少爷不是普通人,果不其然,贺少爷是大富大贵之人啊!贺少爷这样的人走到哪里好运就会带到哪里……贺少爷可不要忘了那些鸽子,是那些鸽子让少爷和寨主得以想见……还请少爷在寨主面前多美言几句……”这个为虎作伥的家伙还指望我能够带给他好运,而我却是再也不想见到他了,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他,还有他的鸽子。

劫匪的巢穴在七台梁。七台梁是由七座相连的山峰组成,形状像排列的北斗七星;七台梁山高路险,易守难攻,向来都是土匪盘踞的要塞。我们走了百十里的山路才到山寨。

我们被带上了山,安置了其他人后,我被带去见寨主,在陡峭的石阶上行走像过独木桥,有一种失去重心的感觉。就这样摇摇晃晃绕了几道山梁,又穿过一道山门,在山崖边的石窟前停了下来,有人朝里通报了一声,一个脸膛黝黑的汉子快步迎了出来,看到带我来的人还用枪顶着我的后腰,汉子说:“混蛋,我是让你用这种方法请人来的吗?”带我来的人忙收起了枪。

汉子把脸转向我,细细端详了一阵说:“是了,果真是我的小恩人啊!”

26寨主

眼前这个汉子称我为“小恩人”,可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寨主是认错人了吧?”

“我苏平阳知恩图报,不会忘记自己的小恩人的。”

我看到的是不加掩饰的愉悦流露以及那份诚恳,毋庸置疑。

“可我并不认识寨主啊!”

“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的小恩人。”

“我怎么会是寨主的小恩人?”

“难道你不是贺家的小少爷吗?”

“这倒不假,可怎么就成了寨主的小恩人?”

“少爷真记不起我来了?”

见我沉默不语他说:“你仔细看看。”寨主端正了下自己的姿势,刻意的动作让人联想到那些有趣的总是侧着面孔的皮影道具;那些道具被贴在清洁而又光亮的白布上,就像寨主的侧影镶在这透明寂静的空间,阳光从我们的头顶落下来,这让他的脸部表情更加饱满和充沛。寨主说:“怎么样,想起来了吧?”见我依然摇头,他并没有气馁,“你再想想,5年前,具体是哪一天我记不大清楚了,在黄河边,在茂密的芦苇塘里……”他的启发抑或是诱导隐约使我想起了什么,可是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寨主说:“一个躲避追兵的人……”

我渐入佳境。后来他又让我看了他脸上的那道疤痕,那道与他的表情极不相称的疤痕,一切便豁然开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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