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多大 ◎超凡
路边的小贩在电喇叭里的喊声声嘶力竭:大处理,大处理!大处理啦!香蕉一块钱一斤!大处理啦!
转头望去,不禁莞尔。小贩车厢板上胡乱堆着一小堆十来根发黑的香蕉,充其量不过二三斤。
多大的处理?整仓整车的处理?买五斤有吗?
这样的情境入目比比,充斥在我们的生活中,街上一站,风中飘荡着混杂着各类“大处理”的交响曲,不由你不习以为常。
明明不起眼的一点小东西,为什么都喜欢喊“大”?是传统的力量,还是时代的惯性?
吾国自春秋争霸开始,就种下了“大”的情结,春秋五霸,争的是嘴大——话语权、拳头大——老子天下第一。到了汉武帝时期,更牢结“大汉”情结,影响所及,甚至连蛮荒之地的头领们,也热衷于自称“大汗”,非如此无以满足自大之心。
大来大去,大字,就融入了我们的血液里。
其实,我们也很吃过“大”字的大亏。一代人尚在嘛,我们民族被“大”坑得最惨的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大跃进”,出发点也许很好,但结果是被“大”疯狂了一把,民族血液里的“大”基因熊熊燃烧,豪言壮语满天飞,“玉米棒子撑着天,对着太阳吃袋烟”,夸张的诗句倒是人畜无害,但报产量的“浮夸”,却是饿细了农民的肠子,我家就有两位长辈在产量几万斤的“三年自然灾害里”,长眠于黄土之下。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本来,这些惨痛的教训,应该引以为戒。但人类总是健忘,没过几年,又有一场“大革命”, 虽发源于文化领域,但影响实达世界。大鸣、大放、大字报、大夺权、大串联、大造反……“大”字,再次席卷了神州大地。这次大的灾害持续了十年,直到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才结束了“十年浩劫文化大革命”,不知有多少文物古迹毁在这场“革命”里,红卫兵们虽然是“小将”,但破坏的手笔却不小,甚至影响了几十年后的文玩市场——现在一张古画、一个瓷碗,动辄上亿,何尝不是文革毁坏太多,物以稀为贵的原因?
世事总是循环,不过几十年过去,我们又迎来一轮“大”,大规划,大布局,大手笔,大拆迁,大数据……好像不大,就是右派,就是保守,就是落后。有一个时期,升迁看政绩,逼着官员“干大事”,学仇和,敢拆迁,把城市摊成“大饼”,把小企业摊成“园区”,甚至辽宁省的GDP都摊成了大薄片,闹成假数字丑闻。直到前不久,还有一些县市贴出:“大思路、大布局、大发展,实现跨越前进”等等的标语。
民以吏为师,官面如此,民间各行各业哪甘落后,心雄万夫之辈代不乏人,一间门面,挂着“××烧烤中心”的牌匾;两间简陋小店,打着“××食府”的旗号;一间洗车的铺子,挂的是“豪车保养会所”的招牌;临街十平小铺,也是“××国际古玩城”;摆个菜摊,插着“××蔬菜批发中心”的幌子;一间铺面,挂着“国际美容中心”……民间对“大”的追捧,一点也不比某些政客差。
实话实说,大的东西也不见得都受我们追捧,谈对象大个二十岁(杨振宁先生除外),恐怕双双都会再三考虑——小三除外;欠债巨大,哪里会是好事?
脱掉马甲,都得在地上生活。再波澜壮阔的大社会,都会有些人过着艰窘的小日子,对于贫困人口来说,过好“小日子”的愿望,恐怕要超过对“大社会”的感知。
我国还处于发展阶段,人口众多,资源相对贫乏,要想赶上发达国家,还要从“小处”省起、学起、做起,大手大脚的浪费,看着再轰烈,小日子也会越过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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