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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春雨里的江南

大江晚报 2017-05-03 06:00 大字

天天在江南待着,就不知道什么叫江南了。江南也许只是诗里一个意境优美的词吧,或许是文人心里一个温柔的梦,它藏在唐诗宋词的意境里,藏在《红楼梦》的潇湘馆里,藏在佛祖的镜花水月里。

杏花开了梨花开,梨花白了桃花红。要怎样浓烈的情才可以这样奋不顾身,才可以在濛濛烟雨里演绎一场又一场私奔似的花事?

小楼昨夜听风雨,深巷明朝卖杏花。古人真是浪漫,杏花都有人买。我也好想采摘几枝拿到小巷里去卖,只卖给有缘的人。可是谁会一见倾心呢?会不会有人笑我太痴?想起当年清华园里的美学大师朱光潜,他每天拿着玫瑰呆呆地送给妙龄少女们,想必他一定与我一样,有着一颗浪漫的心。

杏花、梨花、桃花,绽如雪,开如霞。

都说眼是水波横、眉是山峰聚,女子的眉眼最有江南的神韵了。江南的烟雨里,远山、碧水最是与美女的眉眼契合,山水亦是眉眼,眉眼亦如山水。人在山水里仿佛游走于美女的眉间、心上,黛秀清远,朦胧多情。我在想,如果弄一管箫与玉笛一块儿吹奏,一唱一和,倘再有一张古筝在落花流水里和着,那自是别有一番风韵。

烟雨濛濛,情也濛濛,飞花如梦,人也如梦。一觉睡去,睡在花里;一觉醒来,又醒在花里。心也是桃红或洁白的,早已辨不出自己究竟是花还是人了。空气里弥漫的全是粉色的诱惑,一壶酒喝到薄醉,一壶茶品到微甜。原来空无一物就是万紫千红开遍,柳丝即发丝,飞花即离人,烟雨就是情泪,山水就是情人的眉眼。

走在江南,该往哪里去呢,到处都是情人的眉眼,到处都是相思的烟雨,到处都是怦怦乱跳的花心。在春天里行走,从一簇繁花走到另一丛繁花。在花与花之间行走,在花与花之间迷醉,心早已是无处不飞花,唐诗宋词一般开满了红尘。

柳绿,桃红,杏白,梨花带泪,微风细雨斜燕子,浅草暖阳归行人。绿成了海,花也成了海,一切都有了韵致,一切都流动起来了。春暖花开,大地的每个毛孔都开满了花、长满了绿,我们能逃到何处?既然无处可逃,那还不如闭目禅坐在花树之下,不思不想,任花儿飞满头顶,任花香沁人心脾,流进血管,融进骨子,让心若有若无,让情若即若离。在繁华尽处寻一处无人山谷,建一木制小屋,铺一青石小路,种上满院的桃红柳绿、杏白菊黄,与相爱的人也好,独自一人也罢,尽享那世外桃源的清逸。

黄昏,烟雨,斜檐。翻开诗卷,一纸江南里,尽是红墙碧瓦、小桥流水、青石雨巷。烟雨深处,撑一小舟在江南里慢摇寻梦,寻一个灵魂深处的浪漫的梦。“江南无所有,聊寄一枝春。”啊,原来这春也是可以寄的,采下一枝,入画、入诗、入禅、入心、入梦,寄给那远方的人。

花都是急性子,你争我夺,急匆匆赶趟儿似的,它们是在赴一场花的盛宴。看,三两天的毛毛雨过后,仿佛一声号令似的,千枝万枝、千山万山、千园万园都抽出了毛茸茸的嫩芽,孕育了羞怯怯的豆蔻,它们都有点慌乱、有点草率、有点冲动,有点忘乎所以。仿佛青春,仿佛爱情,懵懂,茫然,怦怦乱跳。

慵懒地斜倚轩窗,看那一枝红杏懒懒地伸出墙外,妖娆,妩媚,撩拨着院外来往的风。少女们常常会呆呆地对着那些花,茶不思饭不想,心随花开,心随花谢,不知相思为谁?也许,只为这无边无际的春意。春天是恋爱的季节,空气都是粉色的,云烟都是多情的,春天里的恋爱成功率是其他季节的N倍。是的,万物复苏,春情萌动,谁能违背自然规律?“折取一枝城里去,教人知道是春深。”试想花与云相接,地上飘满了花朵,水里流淌着花瓣,云里沾染着花气,轻轻哈一口气都能惊落几朵、催开几重,惊起狂蜂浪蝶无数。

所有的花都是前世的蝶,所有的蝶都是前世的花,为赶这一场轮回,为赴这一场美丽,不知多少花蝶殉了情葬了身,深深的情意是埋了千年啊。蝶为花舞,花为蝶醉,落花与飞蝶都是空中飘动的美丽。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都烙有前世的印迹,世间所有的绽放都不过是前尘往事的继续,所有的醉舞和迷恋都不过是前世未尽的尘缘于今生再续。每次走过阡陌花径,我的心就会微微地疼,不知为什么,也许是我听见了前世的低语吧,我告诉自己,轻点,再轻点,别、别、别踩疼了那些花……

远山如黛,湖水如镜,微风拂柳,长堤曲径,更行更远还生。如果有来生,我化成江南里的一朵花,你会来看我吗?你是否愿意,在我最美丽的时候与我共赴一场浪漫之约?

江南春渐深,撑一叶小舟到春的深处,筑一个巢,盖一个花坞。看微风吹斜花儿的腰,看残红唾脏了蝶儿的脸,那是怎样的一种美啊,美到无语,美到蚀骨……

□ 宋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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