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倔强的生命开始了欢欣,草木柔肠百转,小河自流粼粼,大地冰冷的语言开始解冻。 &
我想,春天应该是一本吸引人的大书,初翻扉页,文字还有点拘谨,已清新扑面;再往下读,便有了暖阳的畅快。倒是,“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成了残垣一样的断章,春殇。
体验春天的温情,须身临其境。远处的山峦、近处的水草,平静而深邃,如被忧郁的眼泪洗过一样,纯净得不掺一点杂质。就连阳台上的米兰,也要披上透明的锋芒。
春天是走心的季节,枯草萌芽,树木伸蕾,都在蓬勃向上、吐艳争辉。再有幽幽的香气飘来,世界已经柔软一片。天地间潮湿的心事,又偏偏爱上阳光的轻抚,暖得快要出汗了。
春天不是读书天,守静的心也萌动了。哪怕有料峭的山风吹过,再染上薄凉与孤独,也可以忽略不计。踏青、赏花、漫天看世界,像去捡拾起遗落在唐诗宋词的碎片,还有那些错落的年华,哪能停得下?
“一春能得几晴明?三月景,宜醉不宜醒。”其实,让山岚上的云朵说话,让溪流旁的翠竹听音,都不难,难就难在,无法收拢起自己战栗的心和那场雪花菲菲一般的梨花雨。
暖风吹过,吹得木棉树光秃秃的枝头轻轻晃动,惊醒了那一低头的温柔。红红的花蕾,似是划破了灵魂的疼痛,打开了冬天锁住的愁眉。一棵春天的树,自然具备了明媚的本色,一亮相便崭露热烈的柔美。
江边的小草,由嫩黄次第到青绿,并不急着攀风而去。地里的豇豆,也爬上了篱架,张头探脑地打量外面的世界。春风暖日莺歌鸣,吟歌吟酒又吟诗。大地的角角落落,已布满了新天地的情调。
燕子不敢错过时节,翩翩归来了。“一春鱼雁无消息,则见双燕斗衔泥。”澄净的天空、黝黑的墙头、横穿的电线,都留下了燕子的短曲。村庄之上,再也容不下我的歌声,燕子的呢喃伤着我了。
在返回村庄的路上,见山塘开闸,清流正哗哗地灌进秧田。一阵轻风,吹走了童年莳秧的回想;一汩溪水,饱满了幼苗吸吮的情绪。
薄薄的乡村睡眠,覆盖了我的辗转与疲惫。半夜里,似是来了雨声,隔着窗,或轻或急,或疏或密,断断续续,曲不成调,如一场远久的梦。我知道,这个世界注定是美好的,有伊甸园,有观世音,有乡土的童话,有逝者的传说。
“绿窗春睡觉来迟,谁唤起,窗外晓莺啼。”一声声,啾啾叫,鸟雀在后窗树上闹腾,硬是叫破了黑夜,叫来了春日光华。一夜小雨,洗净了树木、屋檐和禾堂,一阵阵潮湿的气味涌来,溢满了房间。鸟儿被打湿了没,看你们那个劲儿?
迷迷瞪瞪鸟儿闹,一觉醒来红日照。忽闻村头有喊声:卖猪肉!好煞风景,卖的不是杏花。
古诗词里,以鸟鸣春的极多,似乎成了惯例。周作人则认定,水和花木,更能感受到春的印象。而张恨水在《北平的春天》里则写到——“常常可以看到一位满身村俗气的男子,或者一身村俗气的老太太,手上会拿了两个鲜花盆子在路边走。六朝烟水气的南京,也没有这现象吧?”他认为,最先知道春姑娘到来的还是人。
谁占得先机,是鸟鸣、水流、花木还是人?我有点糊涂了,糊涂得像春天的午后,心长惆怅。春光越是丽色,惆怅越是堂皇。我该爬上楼顶四处瞧瞧了,近看村庄,远眺田野山边。
却原来,明丽依旧,村庄安详、树木萌动、风声温暖、山雾氤氲……
——春天那么远,又那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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