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上刻琴,砚上谱曲,用琴拓把琴、砚、印融为一体 滨州有个钳工在古琴上“斫制人生”
李振平摄影本报记者 刘清春
《高山》《流水》,知音无限,一张古琴承载了醇厚传统,让今人能在清音袅袅中感受历史。但在今天,能弹古琴的不多,能制作古琴的更少,能借古琴拓印作画的就是稀罕了。
可就在咱身边,有个中专毕业的钳工,他能做能弹又能拓琴,堪称玩转古琴的当代高手,他就是活塞厂工人孙金忠。
要做到这些不容易,得懂民乐、木工、篆刻、绘画。这么多技艺融于一身,他是怎么做到的?每个细节都需要长时间伏案静坐,也不会有很多很快的市场收益,他怎么能这样耐得住寂寞?穿过热闹的红尘集市姜家市场,我们去聆听孙金忠的那份宁静与坚守吧!
历时一年,梧桐木终于变成了一张七弦琴
冬日暖阳洒在街头,温和宜人,老人们围坐一处晒太阳,聊聊往事打个盹。阳光下,身形瘦高、衣着整洁的孙金忠亲热地引我们上楼。他的工作室是个60平方米的小房子,只有一桌一案一床和两个书架,其上尽是古琴、篆刻、书法类书籍。墙壁上,东西两面各有一幅琴拓,南面是一个古琴挂件,北面则挂着一张古琴。
这古琴是他用了一年时间做出来的,漆胎厚实,振动性能充分,弹的时间久了,火气尽褪,乐声就越是苍松古朴。
“我很早就喜欢传统民乐,尤其喜欢琴文化。十几年了,我一直在研究它的历史、结构。上班路上、晚上休息,脑子里都是琴。”孙金忠说。
喜欢是一回事,真要制作,难度可太大了。选料、画稿、制琴胚、上漆、定徽位、上弦、试音等环节个个熬人。孙金忠介绍,做好一张琴最少需要八个月时间,因为上的生漆要自然干燥,而这个过程就长达半年。
给古琴上漆,不单要看上去精美,还有经得住时间磨练,保证琴音的质量。如选用杉木、梧桐木等其他老料,在上漆前要上灰胎,才能让琴声更加松透。而这些复杂知识,是北京专业的斫琴师傅手把手教给他的。
历时一年,梧桐木终于变成了一张七弦琴。
印上刻琴,砚上谱曲,用琴拓把琴、砚、印融为一体
桌上,一方端砚吸引了记者。孙金忠介绍,这是用广东文友赠予的端石制作而成的。打开书橱,里面是一方方不同材料制作的砚台,更有篆刻用的刀笔。
篆刻,是孙金忠最先接触,也是下力时间最长的。他说:“上初一的时候,我陪同学去文宝斋购买刻刀,我也买了一把,买以致用,就在橡皮上刻字,慢慢也就喜欢上了,后来遇到相同爱好的朋友,大家一起学习交流。”直到加入火天印社,这种业余喜好渐渐变成专业钻研,孙金忠有了真正可以深层交流的同道好友,有了诸多作品出版机会,其技艺才突飞猛进。
今天来看,孙金忠的砚台有个特点,上头往往刻有《梅花三弄》之类古词曲。对此他解释说,他至今对琴、砚、印都有深刻的感情,力图让它们融为一体。于是,他在印上刻琴,砚上谱曲,最终决定在琴拓上下力气。
这琴拓留有古琴形制,再印上相关的词、曲、诗,内涵更加丰富立体。在孙金忠看来,琴、砚、印各自独立,琴为天,砚为地,印为人。因此,他笑称自己的琴拓集会这三种艺术形式,可称为“三才降魔大阵”。
热爱钳工本职工作,做琴拓不为名利
作为一个有着20年工龄的老师傅,他怎么对古琴、篆刻这些“冷门知识”如此有兴趣?是因为家庭的艺术氛围,是因为个人特殊性格,还是因为学历高、读书多?
“我就是普通人家成长起来的,父母也没啥艺术特长,我也没啥跟别人不同的地方。惟一算是特点的,是小时候就爱动手‘造\’,喜欢瞎鼓捣,喜欢看点文言文。这些年我一直听民乐,觉得传统文化强大的吸引力在一点点地把我吸进去。我本身学历不高,干上钳工我也很知足,很喜欢。也许,钳工手艺锻炼了我的双手,让我在搞篆刻搞琴拓时能灵巧一点吧。”孙金忠说。
在今天作琴拓、搞篆刻,不仅需要耐得住寂寞坐得住,还需要比较高昂的材料投入,但真正的市场效益一般,那孙金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真要为名利,就不搞这个了,过日子也不能靠这个,我是干好本职工作之余再投入精力干这个。说到材料,我并没有投入太多,大多是文友之间的相互馈赠。”孙金忠说,他的文友遍布全国,别人用不着的“下脚料”可能是他的宝贝,他的作品也可能是别人的最爱。因而,文友之间的抱团取暖是他们坚持下来的原因之一。
如今,很多人对孙金忠的古琴、篆刻称赞有加,好多人都慕名而来,并邀请他参与各类艺术展览。孙金忠说,让琴音、篆刻、拓印走进更多人心中,让华夏美学传承,是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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