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嬷嬷便怀有很深的歉意,有了这歉疚
他对嬷嬷便怀有很深的歉意,有了这歉疚心理,他就不让儿子纳妾。这既是对儿子的惩罚,也多少带有些给自己惩罚的意味,因为自己还想早点抱孙子呢。儿子跟哪个女人睡,生了孙子,都是自己的孙子啊。可萨老太爷宁可晚抱几年孙子,也不许儿子纳妾。这么做,还有一层意思,这就是对嬷嬷是一种保护和同情,避免她的处境雪上加霜。但该发生的事情迟早会发生,萨老太爷是阻止不了太久的。
对于萨都兴来说,没有女人的日子是没法过的,女人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彻底不让他和女人亲近,等于要了他的命。女人多的是,萨老太爷不让他纳妾找女人,他自有找女人的办法。萨都兴嫖妓,他经常和一些妓女厮混,很少回家。萨老太爷对此也无可奈何。嫖妓是要花钱的,萨都兴有的是钱。有钱的男人嫖妓就跟在街上下馆子吃顿饭一样随便。他可以随意挑着嫖,想嫖谁就嫖谁。
萨老太爷后来死了。萨老太爷是让萨都兴常年不回家在外鬼混气死的。萨老太爷死了,萨都兴纳妾路上的障碍不存在了,萨都兴按理应沿着这路顺利地走下去,可萨都兴却没有,他仍然没有纳妾。不是萨都兴不想纳,他想纳,但却一时没有找寻到中意的人选。他依然在青楼柳巷出入。
萨都兴在嫖妓过程中,渐渐染上了一个怪嗜好,这嗜好像大烟瘾,过段日子不吸两口,浑身便像散架似地难受。这嗜好就是给女孩子开苞。开苞不比平常嫖妓,是要付出大价钱的。人们开玩笑嘲弄萨都兴,说,你把女娃弄得身下出了血,女娃把你的钱衩子弄得出了血。两下都出了血,谁也没便宜谁啊!钱衩子出血,是指出了天价的意思。萨都兴自萨老太爷去世后,就做了亚罕古堡的庄主、总掌柜,可谓家大业大,钱粮广。为使自己玩高兴,多花几个钱,对他来说是算不得什么的。
表哥找到萨都兴。
表哥说,萨掌柜,我有个表妹,逃荒来的,人长得精致麻利极了,还是个女娃身子,才十六岁,你想不想给开个苞?
萨都兴大咧咧地说,想啊,给女娃开苞是我最愿干的事,这比玩过水货有意思多了。啥价钱?
表哥说,二百个白元吧,以后要玩,每次就一个白元,你看成吗?
萨都兴从不疼惜钱,但听了这价码,还是有点惊讶。
萨都兴说,你是在耍笑老子吧,你把我当瓜蛋子哄吗?二百个白元,价太大了二百个白元,可卖一百两烟土,抵我两亩上好水田一年的大烟收成。这价大得没法商量。
萨都兴说完要走,表哥拉住了萨都兴。
表哥说,买卖,主要看货的成色,我的意思,萨掌柜你先看货,你觉得值就玩,不值就拉倒。
萨都兴熬不住表哥的百般央求和纠缠,就随了表哥来他们租住的店里看货。
萨都兴说,看看也无妨。
在表哥和萨都兴眼里,剌英就是个货,和市场上贩卖的猪狗牛羊锅碗瓢盆烟酒糖茶等等没什么两样,这些东西都是供人们使用的。
萨都兴看过剌英这货后,眼睛就直了,连呼,好货!好货!剌英这货有种神奇魔力,使他走不开身子了。这魔力吸住他,使他身不由己地走近了她。萨都兴觉得剌英就是那头刀烟熬成的上等烟膏,烙着吸一口,极为解馋过瘾。
萨都兴匆匆交给表哥二百个白元,便将表哥推搡出了屋门。
剌英不从。
一个十六岁的女娃,对人生懵懵懂懂似懂非懂,本来就怕生人,更何况要和一个大自己许多的陌生男人睡觉。她和表哥那样熟稔,那样相亲相爱,都没有真正睡觉,她怎么能和萨都兴睡觉!她也理解和这男人的睡觉不是普通的睡觉。她和这男人睡过觉,自己就不是从前的自己了。这男人会偷去她身上的一件宝贵东西。剌英感到害怕。
萨都兴大咧咧一抬腿就仰八叉躺在了炕上。剌英抱膝蹲在墙角颤栗。萨都兴说,尕妹子,莫怕,过来让老哥抱抱!剌英连连摇头。萨都兴说,女娃开头都这样,等开了这个头,被老哥弄惯了,以后你会主动请老哥来弄你呢。萨都兴又说,先不弄那事,你先过来给我搓搓身子,捏捏腿,这总成吧?剌英还是蹲在墙角不动。萨都兴说,你不过来,我可要强行动手了!
萨都兴翻身将剌英抱住,并将她按倒在炕上。萨都兴的唇像猪娃寻奶似地追寻着剌英的唇,想亲她。剌英大哭大叫地躲避着。萨都兴腾出双手狠命地拘住剌英的头,使她的头不能再动弹,然后将自己的唇和舌喂进了剌英的口里。萨都兴一时好陶醉,萨都兴说,尕妹的尕嘴嘴好甜、好香,像山地里的酸莓子,老哥要吃醉了。
剌英突然咬住了萨都兴的唇,将他的唇咬去了一块皮,伤处有血渗出。萨都兴生气了。萨都兴不是真生气,是假生气。他是开苞的老手,早就提防着剌英会有这一着,不然,他的整个唇也会被剌英生生咬去的。被开苞的女娃都是这样,没有谁会让你顺顺溜溜轻易得手。要真那样,直挺挺像死人躺着不动,任你瞎摆弄,多乏趣。玩开苞的游戏,要的就是这刺激。单纯地想发泄,还不如找个过水货,双方亲亲热热说说笑笑就把事给办了。那样省事倒是省事,但就是觉得缺点激情和刺激,就像是坐着羊皮筏子过了一趟冬天的黄河,平淡无奇,波澜不惊。真正做一回惊险事,在夏日狂放不羁的黄河涛浪尖上耍弄一回,那才够劲道。萨都兴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剌英哭嚎着哀求说,老哥你就疼肠一回妹子,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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