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的女孩 林权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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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欢爬山、看山,又是在爬山的时候和我相遇。因而我称她爬山的女孩。
要说那次相遇,多少还带点儿传奇色彩呢。
那天,在曲曲折折的山路上,她被一个扛着钉耙、蓬头垢面的山村疯汉追赶着,慌不择路,疾声呼救。她几乎到了穷途维谷的时候,正在爬山的我闻声赶来了。那疯汉我是认识的,就住在我们部队旁的小山村,于是,在我哄了三两句后,他的疯劲过去便远远地离去。
山路上仅剩下我和她两个人。她连声道谢着,在她的心目中,我仿佛就是见义勇为的英雄。我和她一起向山下走去。受过惊吓的她,在恢复平静之后,向我绘声绘色的讲述着山中的新鲜,显得纯情而又烂漫。
我劝告她:一个女孩子,要爬山的话,一定得有人结伴而行啊。
她向我娓娓道来,天真的口气中看不出有任何城府:技校毕业后参加了工作,可是没多久单位就倒闭了,现在一家私人公司里打工。我不喜欢与人周旋,但又不得不每天面对进进出出的商人、客户,爬山就成了我最大的兴趣。只有在爬山的时候我才感到轻松自然。她叹息了一声又接着说:现在的人都忙于生计、忙于挣钱,有几个人还有爬山的闲情逸致呢。
从此以后,她就经常来部队找我,有时候也约我一道去爬山,我就像对待小妹妹一样待着她。
她每次来我们部队,正在操场上训练的士兵们,总是清一色的“注目礼”般看着她从训练场上穿越而过。于是,有一次我问她:有什么感觉?紧张吗?
妻子每次来连队,最难以忍受的莫过于这种“注目礼”式的待遇。
我才不紧张呢。她看上去十分轻松。反正我是来找你的,有什么怕的。知道我往进走时想起了什么?她诡秘地冲我笑笑。向日葵,怪有意思的吧?
话题又一次涉及到那次初遇。我决计幽默一下:你想过没有,那个疯子走了以后,要是陷入了另外一种尴尬,那该如何是好?
你是说我逃离虎口又入狼窝吗?她果断地说:肯定不会。
何以见得?
因为你慈眉善目呗。她笑着回答。
我也被她幽默中暗藏着机智的答复逗得笑了起来。
对部队,凡是耳闻目睹得到的,她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训练场上嘹亮的番号声,我早已觉得枯燥无味,而她总是要隔窗倾听很久,像聆听美妙的音乐似的。车炮场上傲然雄踞的火炮,常使她看得入了神。而宿舍里豆腐块似的内务,更使她赞不绝口:简直快要赶上工艺品了。
该不是爱屋及乌吧。我这样想着,不免警觉到,我待她如小妹一样,而她是不是也待我如兄长呢?她不会产生了另外一种感情吧?我深信自己对各类感情诸如友情、亲情、爱情以及感激之情的洞察能力。往常跟人交往,我是很少在认识不久就谈到自己的爱情、婚姻和家庭方面的事情,而我们虽交往了几个月,竟也没涉及到这类话题,再仔细一想,人家真有了其他想法就不足为奇了。我想,我必须告诉她这些,就当是“防患于未然”。
一列队伍踏着番号声从窗外飞跑而过,她依窗而立。给你讲个故事吧。我终于开了口,我的家庭和你的嫂夫人的故事。我想先卖个关子。
她回转身来:家庭、嫂夫人,得了得了,看你那张娃娃脸,还开这种玩笑,有谁会相信呢?
难怪她不相信。我虽已到而立之年,这面像却跟二十五六岁的人没什么区别,妻子曾不止一次的跟我这样开玩笑:你真有福气,永远都这么年轻。
我还想继续往下说。这时,几位战友蜂拥而至。一阵嘻嘻哈哈。
喂!介绍一下呀,你们是什么关系?其中一位战友问道。这帮战友,只要开起玩笑就没了轻重深浅。
这是我的表妹。我搪塞道。在基层连队向来敏感的事情,就是年轻军官和驻地女青年交往,所以我只能这样搪塞。
那么你们是姑表兄妹喽。又一位战友加了一句。
对,她是我的远房表妹。我继续胡乱的搪塞。
战友们一哄而去,而我则把刚刚引出的话题抛到了九霄云外。
一个春光明媚的下午,她又约了我去爬山。此时正值鲜花盛开,沿着羊肠山路而上,她一边采撷着路旁的山花,把串串欢笑声撒向山野和幽谷。我又要不合时宜的重提老话,为不使她扫兴,只好翻新一下花样。
你大哥今年多大啦?我问道。
二十九岁,比我整整大了七岁。她笑了笑,不加思索得撂了一句。
我今年可是整整三十岁,比你大哥还大呢。
我这样说的用意很明显,三十而立,业没立,家总该成了吧。
可惜她没有听懂弦外之音。你三十关我什么事呢?她佯嗔,别自作多情啦。稍顷,又似解嘲,马克思比燕妮还大十几岁呢。
山顶上现出一片开阔的平地。和风徐过,顿使人神清气爽。天上的白云,诗一样向前涌动着。远处,层峦叠嶂,更令人陷入悠悠的遐思。我情不自禁,低声吟哦:高山,是站立的土地/丘陵,是蹲下的土地/平原,是躺卧的土地/站不稳/蹲不下/躺不安的/是我对土地的思绪……
她鼓掌叫好,手中的鲜花撒落一地,红的、黄的、紫的,各色各样的……
我趁机问道:知道我此时的不安吗?
当然知道呀。她不容分辩地说。你不是说过,搞写作首先得有忧患意识,这种忧国忧民的意识,不就是你的不安吗?
不,我此刻的不安并非这些。君不见,山下那条高速公路吗?太阳下泛着银光,恰似一条飘动的绸带。而绸带的另一头,在那喧闹的都市里,有着我小鸟依人又善解人意的娇妻,还有我们共同搭建的爱的巢窝……
突然,我感到在她脉脉含情的目光中,映着期待、映着渴望。一连串深思熟虑的话语无法出唇……
探亲期间,我把这段经历讲给了妻子。她打趣道:想不到在你的身上还发生过一段英雄救美人的故事呢,看来老公的魅力不减当年哟。
很快她就为我拿了主意:再见了面,你一定要给人家解释清楚,不能含糊其词,不然的话,你给人家造成的伤害绝不亚于那个疯汉。
果然是旁观者清,知我者莫过于妻。
归队后,我就在等待着,她来部队找我,来约我一道去爬山。我不能再含糊其辞了,我要立刻告诉她由于各种原因而没能告诉她的事情。
一天天过去了。一月月过去了。她再也没有来过部队,再也没来约我一道去爬山。莫非她已从其他人的口中知道了这一切?莫非一句不经意的玩笑竟不幸言中?她果然陷入另一种感情的尴尬?可见正如妻所言,我对她造成的伤害绝不亚于那个疯汉。而我却无法找她解释。我只知道她的单位已经倒闭,她在一家私人开的公司里打工。茫茫人海,要寻找我那喜欢爬山的小妹,同大海捞针有何两样?
我仍在期待着,期待着再次相逢。假如真的能不期而遇,我将不再做任何说明任何解释,假如真的能再度相逢,我还会像兄长那样叮咛道:
爬山的时候,别忘了与人结伴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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