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父山下铺子岗
[摘要]东方欲晓
我不知道,无数次在梦中相遇的铺子岗,如今却清晰地看到了它的容颜。这是久别重逢,还是新来乍到。一切是那么熟悉,似曾相识;一切又是那么陌生,充满新奇和神奇。
在冶父山石猫山向北绵延的地方,有一座山冈凸起,那就是铺子岗,现在简称铺岗。它是庐江和白山之间必经之地,自古以来就是是庐江北乡的交通要道。
铺子岗有悠久的历史,据说明初冶父山高僧在此风水宝地建地王庙,因此叫菩萨岗。嗣后由于设置官道驿站,供南来北往的小憩。遂有人看准商机,在此搭棚开铺,喝茶,卖些小食品。由于生意红火,不少人跟风行动,各种铺子陆续开张,逐渐形成了小集市,饮食店、豆腐坊、当铺、铁匠铺、酒坊、杂货店、理发铺、澡堂、赌场等一应俱全。白天,街头巷尾热闹非凡,小贩的叫卖声此伏彼起;铁匠锤打的叮当声,音韵铿锵;弹棉花的嘣嘣声,充满节奏感。有耍枪弄棒的,精彩绝伦的武术博得阵阵喝彩;有玩猴子把戏的,铜锣一响,猴子或做出各种鬼脸,或骑着独轮车,或拿起盆子作揖收钱,让人笑弯了腰;戏台上,小刀戏幽默风趣、优美圆润的唱腔,让人陶醉,戏如人生,人生如戏,戏里戏外谁都难以分清。这些美妙的声音演奏着铺子岗祥和的乐曲。
入夜呢,铺子岗又是另一番迷人的景象。红红的灯笼挂在住户和商户的门楣上,让人的心里亮堂堂的、暖融融的。特别是客栈一根竹竿挑着几个灯笼,老远就望见,让过客有了暂时的归宿和心灵的栖居。酒旆在风中猎猎,醇香的美酒在空中弥漫,谁有那么大的毅力不受如此诱惑呢?三三两两的客人走进小酒馆,一碟花生米,几斤牛肉,几盘小炒,就着陈年老酒,喝得脸红脖子粗。一颗坚强的心,几杯酒下肚,也柔软不少吧。有的借酒浇愁,猜拳行令,烂醉如泥;有的功成名就,酒壮英雄胆,豪气冲天;有的小聚谈诗作词,风雅自是不同凡响。有的从暮鼓喝到晨钟,成了酒仙。其实醉死梦生也好,潇洒自如也罢,酒把这些人打回原形,现出真实的自我,毫不伪装,毫不造作。
到了清朝乾隆年间,铺子岗商贸发达,进入鼎盛时期,成了远近闻名的集镇,与相邻的罗家埠和栖凤岭媲美。老街的南北各有一座闸门,日开夜闭,世世代代的居民过着简单而又充实的生活。可岁月无情,风吹雨打后,铺子岗终挣脱不了“其兴也勃,其衰也忽”的魔咒。新中国成立后,当铺岗作为乡政府所在地时,规模扩大,经济繁荣;当年撤乡并镇,铺岗却走向衰落;开展新农村建设以后,铺岗又获得了新生,成为示范村。几度沉浮交替,铺子岗沧桑而古老,给后人留下了无尽的遐想。
如今的老街是仿建,虽古色古香,但毕竟缺少了原汁原味的情调。这是古代韵致和现代元素的结合体。高高的马头墙,白墙粉瓦,让人仿佛回到了从前,重温古时的生活,我是古时的某位邮差,抑或是某位公子,打马而过,哒哒的马蹄声在街巷回荡,多么潇洒啊!可青石板的地面呢,独轮车深深的凹痕呢,连蛛丝马迹也难以寻觅。任由你借助想象的翅膀自由驰骋,那清明上河图的画面在你脑海里泛起涟漪。在古井旁彳亍,那清冽的井水是否有古人的影子,井沿深深的勒痕似乎在诉说曾经的辉煌。在银杏树下踟蹰,几百年树龄的银杏一直扎根在那,不离不弃,见证了老街的风云变幻。几根电线、网线和水泥路面把过去和现在连在一起,让今古血脉相通。老街几百米长,如一条时空隧道,即使乘坐现代交通工具急速奔驰,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抵达历史的尽头。阳光洒在屋顶,从檐沟里流泻下来,与树影交织,斑斑驳驳。我捡拾时光的碎片,试图在脑海里拼接成一幅完整的图像,沉醉在遥远的记忆和故事中。
徘徊老街,传统的篾器店生意冷淡,但店主娴熟地编织竹垫竹篮,从容平淡。街道两侧商店和居民住房分列两侧,相互交织。街道的西面是一口不大的池塘,栈道、水榭、垂柳、紫薇倒映水中,一幅水粉画跃入眼帘,让你发出“此景只有天上有”的赞叹。加上清新的空气,让我流连,让我沉醉。居民的脸上愉悦的笑容感染着我,拨动着我敏感的心弦。
有位哲人说过,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很幸运,我居然能有机会和铺子岗朝夕相处,亲近亲热亲昵。我要收藏铺子岗的风景,闲暇静静地欣赏。无论将来是停留还是远离,这都不重要了。只要曾经拥有,就是一笔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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