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酒”事我们的故事

大江晚报 2016-10-16 00:00 大字

国庆长假，朋友间小聚。席间，大家说酒事，朋友小邓说了他父亲当年喝酒的一些趣事，大家不胜唏嘘。兹选录两桩如下。

“谁知道他是谁啊”

小邓父辈那代家境还算殷实。其父向来酒量大，又好客，且嗜酒如命，50多度的白酒一顿可以喝2瓶，米酒一餐可以喝5斤。一日三餐，都离不开酒。但家里又没人能陪他喝，老是一个人喝，总觉得不得劲。为此，隔三岔五，他就请人到家里吃饭，陪他喝酒。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家里人就有想法了，小邓母亲的意见更大，两口子经常为这事吵架。但吵归吵，小邓父亲老邓照请不误，母亲照样下厨房忙活。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初冬的一天傍晚，老邓从街上回来，带回一位家里人从未见过面的客人。喝了好几天闷酒的他显得格外高兴，和客人尽兴喝了个够。饭毕，客人踉踉跄跄出了门，老邓也倒头就睡了。第二天早上，小邓姐姐开门，看见门外台阶下扔着一只半新半旧的解放鞋，觉得蹊跷，忙叫父母出来看。小邓母亲认出这是昨晚到家里喝酒那位客人的鞋，神色立刻紧张起来。客人喝得不少，却不愿留宿，更不要送，说是自己可以回家，问他家住哪里，只说就在附近，不要紧的。莫非喝出事来了？追问老邓客人家住哪里，姓甚名谁，老邓酒是早醒了，但就是一句话也答不出来。愣了好一会，他才说，客人是他从街上拉回来的，当时和客人打照面，客人先和他打了个招呼，他就要对方到家里喝酒，谁知道他是谁啊？几斤米酒喝光，客人姓什么、住哪里，他都一概未问。其实，他只顾劝酒，根本就不想问，也不能问；而小邓母亲也很后悔，当时为什么不问清楚一些呢？怪就怪在已经习以为常，懒得了解这些客人的身份了。一家人分头在附近找了好一阵，结果还是没能找到那位客人。

多年以后，每谈及此事，小邓母亲仍然感到后怕。好在没出什么意外，那位客人也一直没来拿回那只鞋子——在那个年代，买一双鞋子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

那确实是一餐糊涂酒，小邓父亲好客好酒好得好糊涂，而那位客人也糊涂得好厉害，说不定也是个好酒贪杯之徒呢。

“还是晚餐的菜好”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吧，老邓刚过六十，身体健康状况明显下降。虽然酒量远逊于当年，但依旧三餐都要喝酒。那年初夏，老爷子病了一场，住进了医院。出院那天，正好是端午节。中午，小邓姑妈在酒店摆了一桌，菜肴非常丰盛可口。按照医嘱，老爷子在没有完全康复之前最好不要沾酒。怕老爷子见了酒不要命，就没上酒。大家都争着给老爷子夹菜，可他却不怎么领情，一碗饭都没能吃完，只说，这些菜水平都不怎么样，不合口味。其实，小邓姑妈最清楚——千怪万怪，就怪没给他老人家喝酒。

晚餐是小邓叔叔安排的，在另一家酒店。说实话，菜远不及中餐丰盛，味道也要差一些。但因有其他客人参加，也就上了酒。老爷子看到酒就来了精神，毕竟好一阵没碰酒了。有鉴于中午的窘况，家人临时紧急磋商，决定暂时违反一下医嘱，控制数量，就给老爷子喝四小杯。四杯酒下肚，老爷子食欲大增，一碗饭很快吃完，又啃掉一个馒头。连说，还是晚餐的菜好，很合胃口。

卢兆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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