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刚的答案 我是根据代波找到郑刚的,代波很好找,他是一名警察,但
郑刚的答案
我是根据代波找到郑刚的,代波很好找,他是一名警察,但是身上的皮肤病仍旧没好。我找到了代波,代波告诉我,他的病是银屑病,顽疾,遗传性的,这辈子也治不好了,每年蜕两次皮,蜕皮的时候痛不欲生。代波跟我说话的时候,不停地用手挠他的腋下,我听见了那种触碰硬甲的“科科”声,感到极其不舒服。
代波告诉我郑刚的经历:小学辍学后不久,郑刚的母亲就发病掉进河沟里淹死了。父亲把郑刚拉扯到20岁,终于忍受不了郑刚的拖累,离家出走,听说去了广东打工,已经在南方又成家立业,不会再回来。郑刚已经中风几年,半边身体偏瘫,毫无生活技能,守着郊区的老房子,靠亲戚朋友接济生活。不过到了30岁,他总算转运——老房子被拆迁,他得到一套回迁房和一笔赔偿金,于是娶了一个老婆,可老婆跟他过了两年,把他的钱用完了,就跟他离婚了,幸好没有生下子女。郑刚就靠着房屋的租金苟延残喘,他虽然中风,脑袋倒是不傻,没有把保命的房产给老婆。
郑刚认出了我,于是我扶着他回到他家里,他的房子还挺大,三室一厅,他自己住一间卧室,另外两间出租给别人。客厅倒还干净,他的卧室里脏乱一片,我也理解,毕竟他行动不方便。
他还要慢悠悠地给我泡茶,我连忙阻止了。我和他30年没见面,当年同学一场也只是五六岁的小孩,实在是没有什么叙旧之类的话题。
坐定后我也不废话,主动提问:“你认识一个叫徐云风的人吗?”
郑刚隔了一会儿说:“就是你啊。”
“哦。”我明白了,从发音上我和这个人的名字太类似,于是我掏出笔,在手心上写了“徐云风”三个字,放到郑刚面前看。
郑刚看了一会儿,他只有半个脑袋能思考了吧,反应很慢,然后慢慢地说:“就是你啊。”
我呆住了,看来这人真的傻了。我想走了,可是我想到他看见我第一眼时的震惊,觉得他还没有到人都不记得的地步,相反,他对我的印象很深刻。
我换了话题:“你当年躲进下水道那次……”
我的话没说完,郑刚的眼中就露出了恐惧。过了很久,郑刚才说:“那是第一次。”
“什么第一次?”我随即问,但是马上就明白过来,他是在说什么事情的第一次了。
郑刚说:“他们还在开会,死了都不知道,还在开会……”
我手心开始冒汗了,知道他在说什么,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能够看到一个场面,一个6岁的小孩,突然莫名其妙地被带到了一个爆炸后的废墟里,看见一群已经死掉的人,端坐着开会。那些人都端坐着,手里还拿着融成一团的搪瓷,他们就那么坐着,都看不见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撕扯成了碎片。
随即我眼前的画面又变了,漆黑一片,到处是浮尸,在眼前晃动,我过了一会儿才勉强明白,这是在水里,然后我看见了拥挤的尸体,层层叠叠地挤在一起,还有面无表情的尸体,张着嘴巴,坐在座位上——大巴车的座位!
我眼前突然一亮,原来是郑刚走到了墙边,把灯光打开,屋里明亮了很多。刚才郑刚并没有跟我说话,但是我仍旧看到了一些东西。
我想起了代波跟我说过,郑刚在渡口沉船之后,就中风了。我看着郑刚,郑刚向我点点头说:“你看见啦,看见我当时的样子了吧。”
我茫然地摇头。
“我被他们拉住了。”郑刚苦笑,比哭还难看,“时间超过了很久,所以我就这样了。”
我一直认为自己的脑袋都很清晰,刚才那种幻觉从来没有遇到过,我茫然地说:“我怎么会看得见?”
“你一直都看得见啊。”郑刚说,“你忘了李小福和李小禄了吗?”
“那又怎样?”我问,随即想起了当年“福、禄两兄弟”身上衣服上的“壽”字图案,我开始发抖了,他们穿的是寿衣!这么多年我竟然没有想明白这点。
“只有你和我看得见他们。”郑刚说得我毛骨悚然,“别人看不见的。”
“他们一直住在学校里。”我开始回忆,“他们的父亲是烧锅炉的。”
郑刚继续苦笑,“我们那个小学,哪里有什么锅炉房,白骨塔而已。”
我听了郑刚的话,身体开始发冷,他的屋里突然变得很冷了。郑刚说:“我要去忙了,你歇一会儿,等我回来啊。”(7)
下期关注:谁能看见‘福、禄两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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