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读过《水浒传》的人都知道,一百单八将中有个叫时迁的“神偷”,他的轻功十分了得,身轻如燕,飞檐走壁,入室行窃,如囊中探物。施耐庵老先生
[摘要]钱新华
读过《水浒传》的人都知道,一百单八将中有个叫时迁的“神偷”,他的轻功十分了得,身轻如燕,飞檐走壁,入室行窃,如囊中探物。施耐庵老先生或许出于书中情节的需要,却有意示贬于褒地称其为:“鼓上蚤——时迁”。呵呵,一个“蚤”字,暗合着名字“时迁”,表明他随时都能将你的东西“迁”走,真是妙不可言。看着这个“蚤”字,不禁让我想起了枞桐民间那句乡谚:裤裆跳蚤,无处不到。可见,无论民间还是施老先生,恐怕都厌恶那种不劳而获的“蚤”们吧。
一个人类社会就是由多种成员组成的,没有那些“另类蚤”,还叫社会吗?梁上君子虽说是极少数,但总是在我们身边游荡,让我们防不胜防。往往我们一个不在意的疏忽,便为这些“蚤们”行窃提供了方便,或成了光顾的对象,或被锁定为下次某日动手的目标。现实生活中,尽管你不是富翁,也不是什么大老板或有钱人,其实都很难躲过他们的贼眼、贼手。一朝遇上,破财是小,窝火闹心,最不好受。
人有可能三次掉进同一处深水中吗?不知道,但同一个人却可能在同一个地方被偷三次。本人迂腐,说来见笑。在过去的三十多年光景中,就曾被“蚤们”光顾了三次,算是一个运气极差的人了。
先说说第一次吧。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的一个傍晚,也是我结婚之喜的前一天。因新房与父母的老房子隔着东西向一百多米的距离,亲戚来客都在老房子这边落脚。正准备晚饭时,突然,靠近新房边的邻居神色慌张地跑来告诉我父母:“你大的那边后门锁被人扭掉着,快去看看!”我一听,飞奔而至。就见后门虚掩着,衔在铁环上的那把小锁,如一只受伤的小鸟孤零零地耷拉在另一扇门环上。我抢步室内,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几只油光闪亮的木箱敞开着,满地上都是衣服,宛如一处临时地摊。我清点了一下物品,所幸只拿走了箱子里几包《百寿》牌香烟,一条崭新的成品裤子与一只皮夹子(钱包)。或许正是窃贼拿到了这只软鼓囊囊的皮夹,暗暗庆幸是有了一个不小的收获。殊不知,我是打夹肢窝过日子的,经济大权一直都在父母手上,结婚费用无需要我操心。其实这皮夹里仅有一点零钱、粮票和一叠购书发票,现金不够这贼一天的花销。哪有办喜事的新房里不放钱?这是窃贼们万万都没有想到的!现场的亲友都笑着安慰我们:“这真是算走运了,破点小财,折折灾星也好!”
第二次遭贼,是在一个春眠不觉晓的夜里。当我赶完了一篇稿子,装入信封,贴好邮票,时针已过十一点了。几声哈欠之后,便沉入梦乡。
在我一觉醒来,初升的阳光已将大地擦得格外明亮。我揉揉惺忪的睡眼,一屁股坐起,却找不到昨夜脱下的衣服。不光自己的衣服不见了,就连老婆、孩子的衣服也都不见了。我疑惑重重地走出卧室,就见堂屋大门敞开着。我忍不住埋怨起妻子昨夜大门栓没有插好,夜里被风吹开了。走出门外,眼前的场景让我怔住了。原来一家三口的衣服全被捋到了房檐下,荷包(口袋)里子全被翻在衣外。本能告诉我:又有“夜客”来拜访了。
一阵心急火燎地清点之后,发现厨房案板上一位朋友送来还没几天的两瓶香油不见了,一辆花三十元买来的二手无刹无铃铛的旧自行车也被骑走了,还顺手捎走了那盏能调光亮大小的台灯(在几十年前算很时尚了,当时我是咬着牙,花了十二块八毛才买下的)。恼怒之余,心里倒又暗暗窃喜起来,感觉这个贼的“功夫”还欠点火候,好不容易入了室,居然没有拿走我放在箱子底下准备翻盖屋头的几百元“专款”。呵呵,又是一次有惊无险啊!
事后,县乡公安人员也来勘察了现场,认定盗贼是用刀尖剥开了门栓后入室行窃的。为了警醒自己,我便用毛笔在大门背面用力写上“日日防火,夜夜防贼”八个醒目大字,以示时刻提防。
第三次遭贼,大概是在十多年前。那时房子还没有修围墙,正屋与厨房是分离的。没有围墙这道屏障,紧临公路的住户些许就是贼们最理想的下手目标,这样可能更便于贼们流窜作案。
这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几名形迹可疑的黑影将一辆机动三轮车停靠在距我家一百米外的公路边上,如幽灵一般贴近我家的厨房边。他们既不撬门,也不扭锁,而是采用一种“更新”的方法,将鸡寨(舍)三十多只蛋鸡一扫而光。
翌日天明,妻子到厨房做早饭时,却找不到高压锅;放鸡舍时,却不见一只鸡出来。可怜她气得浑身颤抖,边流泪边骂:“这些挨千刀的,怎么一只鸡都不留?!”这也难怪,她对这些鸡们也算是倾注了不少成本与心血的。俗话说,春鸡大似牛啊!
正当我劝妻子不要为失去这点鸡而气坏了身子时,忽然又传来村中一阵阵女人们的叫骂声。原来昨夜里被盗,不光是我一家呢,入室方法如出一辙,都是脱下房门后入室盗窃的。想必那几户遭窃的妇人心情也同妻子一样糟糕透了。
多日后,在一次朋友小聚时,我忍不住地将那次夜里丢鸡失锅的事顺便跟同事们聊了一下,好让他们也有所防范。谁知桌上一位主竟举起杯子向我打趣地说:“哈哈,老钱真是个大好人,送了这么多老母鸡还担心人家啃不动,又送去了高压锅?来来,我为这一善举敬你一杯!”
我咽着“苦酒”,一脸尴尬地朝着他傻笑。
“我们也用不着天天去防贼吧?”桌上另一位朋友深吸了一口烟,接着说:“起码每月有两天不用防。”
我问他是哪两天?他诡谲地一笑,从牙缝里挤出:“初一和十五嘛。”
“为什么?”我紧追不舍地补了一句。
那伙家又撂下一句:“因为贼们最忌讳的就是‘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两个日子!”
“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多年来,我一直都在问自己:这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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