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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林徽因挽联说起

安庆晚报 2016-09-26 00:00 大字

[摘要]赵健生

 

“造物主赋予林徽因惊艳的美貌,就不必赐给她绝世才情;而赐予她绝世才情,就无须再给她灿烂的凄艳之美。既然两者兼而有之,则必然假上帝之手设法令其不寿。”诗人何三畏这几句隽永蕴藉、简约的话语,既概括了林徽因的风貌特征,也表达了人们对她的崇敬和惋惜。60多年过去了,她在人们的印象中并未淡去,依然说之不尽。

林徽因(1904—1955),福建闽候人,生于浙江杭州。著名诗人、作家和建筑学家,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徽和人民英雄纪念碑设计者之一。1955年4月1日病逝于北京,享年51岁。在4月3日举行的追悼会的林林总总挽联中,金岳霖、邓以蜇撰送的“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最为引人注目。是的,林徽因的美貌与才情,犹如由九天直下的银河飞瀑,遍洒大地;她恰巧在春意盎然的四月悄然而去,但却永远定格在她30岁所写的《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一句爱的赞颂》这首诗作里,天老地荒,永存人间。挽联写得语带双关、缠绵凄怆,读罢令人久久低徊,遐思无限。

挽联撰送者之一的邓以蜇(1892—1973),安庆市怀宁(现宜秀区)人,是清代书法大家邓石如五世孙、“两弹元勋”邓稼先之父。早年留学日本和美国,回国后长期执教于清华、北大,是林徽因生前挚友。

挽联的另一位撰送者,得多写几句。

金岳霖(1895—1984),祖籍浙江诸暨,生于湖南长沙。曾在美、英、德、法诸国留学,回国后长期执教于清华、北大。1984年10月19日辞世,登载于中央媒体的讣告,称他是我国著名哲学家、逻辑学家,全国政协委员、社科院哲学社会科学学部委员、社科院哲学所副所长,优秀共产党员,在国内外享有很高的荣誉。

林徽因同金岳霖之间,有着异乎寻常的友谊。几十年间,一直比邻而居,不离不弃。林徽因时常在“太太的客厅”(冰心语)举办的文艺沙龙,金岳霖是座上常客。两人相知甚深、过从甚密、志趣相投、相处无间。可以说,金岳霖终其一生,始终热情执着地深深爱着林徽因,甚至为之终生不娶。但他爱得理智、爱得纯粹。

1928年同林徽因喜结连理的著名建筑学家、梁启超之子梁思成说:“老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徽因也是个诚实的人。我们三个人始终是老朋友。我自己在工作上遇到的难题也常去请教老金,甚至连我同徽因吵架也常要老金来仲裁,因为他总是那么理性,把我们因为情绪激动而搞得糊涂的问题分析得一清二楚。”(引自《困惑的大匠》,林徽因辞世7年后梁思成续娶的伴侣林沫著)

金岳霖则说:“喜欢,说的是朋友间的喜悦,它是朋友之间的感情,我的生活差不多是朋友间的生活。”(引自《金岳霖的回忆与回忆金岳霖》

尤为感人的是,当金岳霖步入晚年后,梁、林的独子梁从诫,感于金岳霖同梁家几代人的真挚友谊,为方便照拂,举家迁入北京干面胡同金宅与之一道生活,并称他为“金爸”。

正因为林徽因与金岳霖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友情,说不尽的林徽因,竟然被异化为说不清、道不明的林徽因了。她和金岳霖之间理智而纯粹的友谊,成了一些好事者的“浮想”和“八卦”市场。当然,这是人家的“自由”,只得随它去罢!我仅仅想问一句:难道异性之间,就不可更不该存在“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般的莫逆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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