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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书写中的“苦行者”

北海日报 2016-08-28 00:00 大字

读穆齐尔的小说,你很难产生一种连续性,因为它总是由绵密繁复、跳接杂糅的情绪线所牵引。他颠覆了本雅明所谓的“讲故事的人”,你很难从他的叙述中找到什么故事,少得可怜的对话被湮没在绵延不绝、永无止境的抽象比喻、虚空玄想和欲念浮动的潮涌中。“移涌”一词似乎更能体现穆齐尔的一种视知学:感官上汇合移觉,记忆里场景涌现,而他对外在现实的克制冷静只是为了抽空一个小说的外壳,让心理真实得到狂热的弥漫。

《两个故事》一书包含《爱情的完成》和《对平静的薇罗妮卡的诱惑》两个短篇。虽然是作家的早期作品,但是书写风格和思维类型却已然形成,并持续影响了后期的长篇创作。可以说《两个故事》在表面看只是无关轻重,体量短小的爱情故事。其实,穆齐尔的雄心何止是在写故事,他要表述的更是身体和灵魂的存在问题、感知和思索的关系问题、此在与彼岸的时空问题、激情与压抑的矛盾问题、野性与文明的选择问题。正如黑格尔所言,存在一种观念绝对压倒质料的艺术,穆齐尔正是将宏大的哲学思索内置在两篇短小说中。它势必要求一种令人惊骇的密度,无比准确的精度。正是这种精准,造成了书写上的“负重”与“苦行”。也许,只有极具耐心忍性、纤微洞察和智性之思的读者才能有所“走近”,他们不会在其中找曲折情节和文本快感。因为很可能他们在阅读趣味上也不是享乐主义者,而是苦行主义者。

《爱情的完成》中,女主人公克劳蒂娜离开丈夫,去看望寄宿的女儿,在旅途中被陌生男人诱惑,产生幻想。表面看,穆齐尔不过描绘了女性对婚姻家庭生活的困顿,对婚外恋的想象。你会将她繁复的心绪波动视为一次次精神出轨的征象。但仔细看去,克劳蒂娜的欲望却是无意识,无来由的,它只是抽象的虚空。穆齐尔的描写仿佛使用了精神分析的“催眠术”,他化情感为观念,使感官体验呈现得令人惊异。他不厌其烦的比喻堆砌,并不意欲使读者形象地把握情绪欲望。相反,他引入大量自然科学的描述话语,迷恋从感觉中析出理念的本质。可以说,穆齐尔将人物意识描述图式化、几何化和空间化,造成了小说的奇观:数理思维的结构感和智性光芒,俨然形成了书写中的立体主义风格。

研习哲学出身的穆齐尔处处都在小说中渗透着形而上学的思考,时刻追求一种异在于现实、脱离于个体、超越于感知的抽象存在。在小说中,你很容易发现作家有“两个世界”。主人公在现象感官的此岸永远是“未完成”的状态,深感不能抵达彼岸、实现完整性的焦虑、恐惧和迷惘。《爱情的完成》在本质上隐喻了对来自异在诱惑的体验。

而《对平静的薇罗妮卡的诱惑》似乎和《爱情的完成》在内质上有着深层交汇,都描绘了“诱惑”和压抑的激情。《对平静的薇罗妮卡的诱惑》让人想起托马斯·曼的《死于威尼斯》。无意识的引诱和选择,凝视与被看,其实也在象征一种尼采·弗洛伊德式的主题。爱情中应当选择酒神的迷狂还是日神的理性?是选择野蛮的本能冲动还是文明的纤弱生命?女主人公薇罗妮卡内心所属约翰内斯,却又不满他的生命懦弱。德梅特尔原始的动物性诱惑深深植入薇罗妮卡的无意识。穆齐尔的描绘一如既往,薇罗妮卡只是渴望一个“没有个性的人”。换言之,她不需要爱情,而仅是以爱为名,寻找一种完整性、混沌性和终极性的人生寄托。

穆齐尔的小说天生就是哲学气质,然而这绝不意味他缺乏激情。相反,正如昆德拉所言,“在穆齐尔那里,一切都成为主题”。这句话显然富有深意,因为当一切跳脱涌现在小说的前台时,小说背景就会完全消失。也许,他的现代主义来得更加不露声色,使你在现实与文本的“时间差”中感受被拉长的“慢动作”,在一阵阵的小说催眠中,渐渐远离具象的真实世界,探访一种通往普遍永恒的生命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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