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被杀 也有人过劳猝死
浙江省杭州市经济和信息化委员会巡视员赵纪来因病自杀。资料图
清远市财政局副局长罗良品因家庭问题自杀。资料图
甘肃省定西市临洮县委副书记、县长柴生芳过劳离世。资料图官员自杀不光是因为抑郁,很多人是因为个人原因或家庭原因而走上了不归路；非正常死亡也不仅仅是自杀,还包括他杀和因病猝死等等。当官员因病自杀,你或许会感叹他们也有普通人的一面,也要面对常人必须面对的生老病死；当官员因情自杀或因情被杀,你或许也会感叹他们也有不风光的一面,也要面对很多人绕不开的情感纠葛；当官员过劳致死,你或许会感叹当官也是“高危职业”,除了要面对无尽的诱惑和巨大的压力,还要面对“壮志未酬身先死”的风险。
情感纠葛误终生
2014年7月10日,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110接警中心接线员接起电话,顺便瞄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15:02。
报警电话来自清远市财政局,报警人称,该局副局长罗良品在其办公室内自缢死亡。
“官员自杀”,当地公安机关立刻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迅速介入调查,在罗良品的办公室进行了现场勘查、调查,并对现场提取的遗书和视频资料等相关证据进行比对认定,排除他杀可能。
罗良品自杀身亡,他曾经的邻居表示不可思议,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邻居说他“性格还好,不过不是特别喜欢与其他人交流”。这位邻居还透露,罗良品曾在2008年闹离婚,“之后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不只邻居不解,罗良品老家连山县的乡亲们,恐怕也会感到不可思议。就在事发5天前的7月5日,罗良品曾带领清远市财政局第二支部全体党员,到连山县太保镇上坪村慰问贫困户,这也是罗良品最后一次公开活动。
警方调查后认为,罗良品的死亡原因与个人家庭问题有关。
因为家庭原因自杀,罗良品并不是第一例,2005年跳楼自杀的湖北省随州市广水市委办公室副主任熊义俊,就被认为是受家庭的影响。
当时的广水市委有关部门负责人称,熊性格内向,离婚7年来一直独居,12岁的儿子随其前妻生活,其自杀系家庭原因引起。
情感、家庭等方面出现问题,都可能令官员深受其害,不是自误就是误人。
5月13日,鄱阳县新闻出版局副局长高显亮,就因为情感问题在家中被女友杀害。
高显亮离异后,和现女友吴某交往两个月,认为性格不合提出分手,被吴某拒绝。吴某认为高显亮欺骗感情,所以萌生了报复念头,在高的家中偷袭杀死了高显亮。
病魔缠身走绝路
除了家庭原因之外,自身的病痛折磨,也会让官员想不开而走上自杀之路。2014年以来,至少有4名官员自杀与身患疾病有关。
3月21日,广东省博罗县地税局党组副书记吴某中,在自己居住的汤泉半岛住宅小区坠楼身亡,遗书称自己的病治不好,痛苦难忍。
4月1日,湖南省长沙市就业服务局局长彭学之跳楼身亡,有知情人士称,彭学之近年来一直患有疾病,他的跳楼自杀或与疾病折磨有关。
7月30日,浙江省杭州市经济和信息化委员会巡视员赵纪来,用同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在市政府办公楼坠楼。
赵纪来在遗书中说:“我患甲状腺癌已数年,现在肺部又出现阴影,近段又严重失眠,肝部也隐痛,为不让组织和家庭及本人麻烦和受累,我决定走了。请组织上谅解,我没有做一件对不起组织和违反法纪的事。”
8月11日中午时分,广东省肇庆市鼎湖区财政局局长谢东权,被发现在其单位休息室死亡,经随即赶到的医生、公安、家人和单位同事现场见证,谢东权的办公室留有两瓶敌敌畏农药,以及喝农药后的杯子。
随后,警方又在谢东权的办公室抽屉内,发现谢东权生前留下一份遗书。在遗书中,谢东权自称患有糖尿病、高血压等多种疾病,不堪负重,为不再承受太多痛苦,选择自我解脱,请领导、同事、家人谅解。
死因扑朔仍是谜
8月5日15时45分,“扑通”一声之后,一辆黑色轿车没有丝毫减速地开进了新安县城关镇林庄水库。
新安县公安局接到报警后紧急进行了打捞、勘查,确认车内只有一人,就是河南省新安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袁志刚,袁志刚经抢救无效死亡。
当地媒体调查后发现,袁志刚生前曾在当地大量借钱,原因不明:多名当地人士反映称,袁志刚生前曾大量向身边的朋友和商人借钱,“有的两三千元,有的上万元”。
8月11日,媒体统计称袁志刚曾向好友刘奇及其他朋友先后借款共107万元,且一直拖欠未还。
知情人士怀疑,袁志刚是因为欠债太多而驾车自杀,但该原因没有获得新安县宣传部门的回应。
就像袁志刚一样,有相当部分官员在意外死亡或自杀后,官方没有公布原因,也就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许多“怀疑”、“疑因”等类型的猜测。
4月27日,陕西安康市平利县西河镇经发办干部刘刚在宿舍自缢身亡,官方未公布自杀原因。
7月7日,广东省东源法院院长钟俊斌卧轨自杀,官方也未公布其自杀原因。
当天上午11点多,钟俊斌叫司机开车到仙塘火车站附近,下车后说有点事要办并让司机等候,自己向铁路桥南边护坡台阶方向走去。数分钟后,一列列车快速开来,钟俊斌卧轨身亡,头颅都被列车碾去。
钟俊斌从河源市中级人民法院党组成员、执行局局长调任东源县法院院长任上不到3个月,因官方未公布其自杀原因及简历等,坊间猜测钟俊斌是梅州市人,与万庆良是同乡,其自杀或与万有关,不过无法证实。
时隔一天,7月8日,广西壮族自治区浦北县水果局局长李鄂平,被发现在该县农业局宿舍区房间内死亡,经警方初步调查排除他杀可能,自杀原因同样未公布。
个案点击他鞠躬尽瘁出殡时万民相送
在官员这一职业中,也有不少非正常死亡是过劳死。甘肃省定西市临洮县委副书记、县长柴生芳就是一例。
8月15日凌晨,柴生芳在办公室睡觉时猝死,法医检验后,分析确定死亡原因为:因患睡眠重度呼吸暂停综合征,加之劳累过度,诱发心源性猝死。
8月16日,临洮县委、县政府通过其官方网站通报了柴生芳离世前一天的工作内容:柴生芳从14日上午8时05分开始工作,至15日凌晨1点30分开会结束,生前一天连续工作长达17.5小时；在此期间,柴生芳先后接待来访群众、调研引洮工程、主持召开捐资助学表彰大会、检查县城北大街改造工程、实地查看城区东大街等道路情况,并于晚上19点30分主持召开县政府常务会议,会议从19点30分开始至15日凌晨1点30分结束,持续六个小时,共研究了22大项53小项政府工作。
临洮县副县长郭海莲评价柴生芳是一位十分亲民的领导,经常在办公室接见来访群众,柴生芳的办公室就在出电梯门右转第一间,“县长在单位办公的时候,他的门永远敞开着,从不关门,坐电梯上来就可以找到他。”
不同于网络上对柴生芳的各种质疑,8月18日柴生芳出殡时,临洮县城的主干道集中了数万名自发吊唁、送别的临洮县民,表现了老百姓对这位父母官的肯定。
延伸阅读办公地点成为自杀首选地点
盘点官员自杀事件可以发现,办公地点成了自杀官员的首选地点,2014年以来自杀的官员中,至少有一半以上选择在办公室或办公楼等地点自杀。
安徽泗县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局长陈兆才、国务院新闻办公室副主任李伍峰、湖南省长沙市就业服务局局长彭学之、浙江省衢州市江山市新闻信息中心主任周洪浪、湖南省岳阳市环境保护局总工程师杨坪罗、河南省信阳市平桥区卫生局局长张柏成、湖北省孝感市人大常委会主任李海华、浙江省杭州市经济和信息化委员会巡视员赵纪来,都是从办公楼跳楼自杀；广东省东莞樟木头圩镇社区居委会主任刘伟强、湖南省双峰县地方税务局第三分局局长彭文彬、国家信访局副局长徐业安、广东省清远市财政局副局长罗良品,都是在办公室内自杀；湖南省湘乡市广播电视台副台长贺卫星,在办公室楼梯间上吊自杀。
北京回龙观医院院长杨甫德解释说,官员不是故意选择办公室,“而是可能刚刚接待完客人或者刚刚处理完一件事,从人群中回归到一个人孤独的状况时,他突然觉得太痛苦了,活得太累,就会选择走极端。”
宿舍作为私密空间,也成为一些官员选择的自杀地点。7月8日,广西壮族自治区浦北县水果局局长李鄂平,被发现在该县农业局宿舍区房间内自杀身亡；4月27日,陕西安康市平利县西河镇经发办干部刘刚在宿舍自缢身亡。
也有官员选择在自己家或者住宅楼自杀。中国中铁股份有限公司总裁白中仁在家中跳楼自杀；广东省中山市人大常委会副主任黄标泉,被人发现在其住宅附近的一幢居民楼坠楼死亡；广东省博罗县地税局党组副书记吴某中,在所住的汤泉半岛住宅小区坠楼身亡。
另外,还有官员选择在高速路、铁路、宾馆、小树林、水库等地方自杀。
重庆渝中区公安分局经侦支队支队长周渝在渝中区一宾馆死亡,被认定为自杀；浙江奉化市倒塌楼所属街道建设管理办副主任何高波,被发现在小树林中自杀身亡；河北省邯郸市邯山区工业信息化局前局长崔元林,在高速公路上撞车自杀；广东省河源法院院长钟俊斌卧轨自杀；河南省新安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袁志刚驾车冲入水库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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