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泸沽湖
清晨的泸沽湖□ 王旭 文/图
忽然感觉到心烦意燥的时候，我想到了去泸沽湖。
其实，几年前去过一次泸沽湖，并没有留下太多的印象，因为是随旅行社去的，傍晚从四川盐源进入泸沽湖，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乘坐猪槽船到了云南丽江的属地大落水村，然后乘车离开，当时也就觉得泸沽湖不过如此。可是，突然在心底冒出想去泸沽湖的想法，也许是以为“女儿国”的似水柔情足以诱惑心烦意燥的心境吧。
既然想去，那就去吧。我不是一个缺乏勇气的男人，于是当晚出发，一人一车，一路向南。
一路上都在搜索记忆中的泸沽湖，却发现对泸沽湖的记忆已经淡薄到只能记得曾经住过的那个小旅馆，以及旅馆门前一处近水的观景台，其余的，竟没有一点可以回味的地方，于是我就想，还是去这个地方住吧，这是唯一熟悉的地方。因为，我确实是一个恋旧的人，哪怕只是一面之缘。
时间可以改变的东西太多，那个恬静雅致的湖边小屋已经不复存在，毗邻接踵的砖瓦小楼沿湖绵延足有好几里地。车水马龙，游人如织，呛人的烧烤烟味夹杂着吆三喝四的划拳声弥漫在这个让我向往的湖边码头，也许是连续十余个小时驾车，疲惫得有些反感这般喧嚣的市井，也不说不上对泸沽湖有失望，只想早点躺下。于是，在一处窗台靠湖的摩梭人家的农家乐找到了今天晚上栖息之地。
睡梦中，有繁星点点围绕在我的身边，星星离我很近很近，放佛摘星就在举手之间。我下床走近临湖的窗台，天地苍穹星光熠熠，漫天星斗调皮地眨着眼睛，皎洁的月光投到微波荡漾的湖面，就像一面泛着银色光芒的大镜子，水天一色，湖光潋滟。
原来这不是在梦中，是我错把现实当成了梦境，我正在这片天地间。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地方吗？推开房门的动作完全是迫不及待，我需要快快走进这梦境般的世界，去找到久违的那颗北极星。
深呼吸，再深呼吸，空气湿润而清新，没有一丝杂质，万万不能让这般好东西从鼻息间溜走，我要完完全全把它收进胸怀。星空下，一轮明月挂在天穹，不远不近，就在身边，好像依恋着我，不会离开的样子。此时，已再无“丝竹之声乱耳”，不远处，轻舟如梭，柔橹如梦。夜静得只有湖水轻轻地拍打着岸边的水草的声音，水花一遍一遍轻柔地舔着堤岸，一直漾到你的心里，涤荡着你的灵魂，像清波微澜的脚步，由远及近，再由近而远，绵绵不绝，一点也不会让你感觉在黑夜中的寂寞。荡着湖边的秋千，枕着湖水的呢喃，只有真正的睡去，才可以融于这清灵的世界。
走婚桥上传来的马蹄声让我从梦境中醒来，三两个摩梭小伙骑着白马正从湖的对岸沿走婚桥而来。这是刚从心爱的姑娘木楼里缠绵归来的阿夏吗？满足的笑脸，扬鞭策马的潇洒，朝阳中挥手的摩梭姑娘……，当心里升起一丝羡慕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太肤浅了，我只是泸沽湖的一个过客而已，阿夏于我而言，其实，那是一种安慰，一种寄托、抑或只是一个愿望，生命前路总会留有太多太多的羡慕，但羡慕不是遗憾，更不是目标，就像很多不远千里奔赴泸沽湖的游人一样，过客般的开始，过客般的结束，过客般的落幕，一切都只能存在于记忆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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