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昌要把女儿嫁给刘子山的儿子刘子山死活不同意
生意场的刘子山睿智、大胆;社会上的刘子山擅长官场之道、投资多项慈善事业,而生活中的刘子山什么样子?他给孙女唱儿歌、带着孙子坐汽车、还给孙子系鞋带,在孩子们眼中他是个慈祥的好爷爷。在刘植等子孙后人的回忆下,记者将向大家讲述一个生活中真实的刘子山,他喜欢抽雪茄,喜欢喝即墨老酒,还喜欢吃小虾米。
张宗昌两次提亲被他拒绝
在真正走入刘子山家之前,有必要先整理一下张宗昌和刘子山的关系。有“混世魔王”之称的军阀张宗昌,和刘子山是掖县同乡 。传说刘子山为了讨好张宗昌当时做了件大事,张宗昌的母亲大寿,刘子山花三千块大洋请了当时的几个花旦前来助兴,其中还有梅兰芳。事情真相究竟如何?今年85岁的刘燊是刘子山的大孙子,在刘氏这个大家族中,长子长孙都是格外金贵的,他们从小就要跟着长辈出没于各种场合,因此他们知道的事多、听到的事也多。
据刘燊介绍:“过去唱堂会的事情太常见了,张宗昌确实和我爷爷关系不一般。”有一次张宗昌把刘子山叫到济南,想让刘子山当财政厅长(也有说想让他当山东省银行行长的),那时适逢张宗昌叫四大名旦之一的荀慧生唱堂会,刘子山到济南时荀慧生还没离开,但行头已装箱运到车站。张宗昌就令荀慧生把戏箱拖回来又专为刘子山唱了一场。唱毕,刘子山向张宗昌借三千块大洋给荀慧生,张宗昌说:“你怎么还用问我借钱?”刘子山说:“不知荀老板要为我唱戏,我没带钱。”因为荀慧生专为他唱戏,所以刘子山给的酬金颇丰。
那刘子山与张宗昌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对于社会上的这个疑问,刘子山的孙女刘玳说:“任何社会的官商都存在着依附关系,要评价他们,应看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正面的、负面的、还是无奈的。比如,刘子山和沈鸿烈之间依附就是正面的,因为两人合作为平民盖了许多大院房(相当于现在的廉租房),刘子山和张宗昌的关系是无奈的。”接下来她给记者讲了件事,那是张宗昌当了绥宁镇守使衣锦还乡后,大家在青岛的掖县同乡会招待他,当然刘子山也在其中。那天刘子山把儿子刘少山也带了去。
张宗昌一看这小伙子便问:“你长大了想干什么?”
刘少山回答:“我想去日本留学,学医。”
张宗昌听后大笑,没想到回了东北他便托人说媒来了,要把女儿嫁给刘少山。那时张宗昌只不过是个小官,而且在外为人处事也不好,这事被刘子山坚决拒绝了。
之后张宗昌做上了山东督军,权力非常大,没想到他又来说媒了,刘子山陷入两难:他权力太大这个时候不能得罪他,却也不想结这门亲事。再加上当时已经给14岁的刘少山定了亲,只等到年长一点再结婚。这可如何是好?无奈之下,刘子山只能让刘少山15岁就结了婚,让张宗昌攀亲的痴想破灭。刘植说:“刘子山与张宗昌有过交往,但不要简单地认为和‘混世魔王\’有过交往,就必定是‘物以类聚\’了。祖父对他是脱离不了,但始终是避而远之 ,绝不会和他同流合污的。”
张宗昌在最有权有势时,刘子山对他远远回避。张宗昌被人杀害后他的家人也受到牵连。他有个姐姐嫁给了一位姓刘的掖县人,虽不是本家,她仍称刘子山为二兄弟。落难后避居天津隐姓埋名,困难之时是刘子山向她伸出援助之手,在银行楼上给她一间房间,专门存放她的细软箱笼,这些东西可都是她的保命钱啊。他们的友谊继续保持了多年,刘子山在上海去世,她还送来了挽幛。
出钱帮老乡成立盛锡福
刘子山的老家在掖县沙河镇湾头村,这里的老宅除了刘植的母亲在那里住过一天之外,刘子山没去住过。现在在宅子外面挂了一块牌子“省文物保护单位——刘子山旧居”。为寻根,刘家后人曾经几次到这里看过,看看刘家最初的样子。没想到刚到村里,好多人出来迎接答谢。在上世纪三十年代时,村里发生饥荒,很多家饿得吃不上饭,刘子山的哥哥刘文山便召集在青岛的同乡捐钱购买了一大堆花生饼子寄回来,帮村里人渡过难关。刘子山的重孙子刘理耀回家时听村里人讲了很多:“对于村里同乡,刘子山都是格外照顾的,有人要出去上学,有人要出外打工,或者有谁家遇上什么难事,到青岛找到刘子山,他都帮忙,借给同乡的钱他从不去算有多少,也不会惦记着有一天再收回来,只是能帮忙就帮忙罢了。”这其中有个人还帮出了名。
刘子山有个远房侄子叫刘占恩,又名刘锡三,住在刘家后面,自小刘子山就看他比较聪明好学,喜欢他。刘子山在青岛站住脚后就把他带出来了,当时刘子山在天津草帽缏生意做得很大,就派他去帮助打理,一直到草帽缏出口业务大减,刘子山准备停掉草帽缏生意时,刘占恩提出让他来再试着做下去,刘子山同意了。但做了一段时间,草帽缏的出口仍不见起色,刘占恩便突发奇想,草帽缏做不成干脆就做帽子,刘子山见他想法很有新意非常高兴,断然决定支持他,于是就拿出三万块钱,给他做本钱,并在天津渤海大楼旁为他造了一栋下店上厂的大楼,从此造就了掖县另一个鼎鼎有名的企业家——盛锡福帽庄的刘锡三。盛锡福越做越大成为闻名国内外的帽子行业的佼佼者,在全国各地开有分号,各分号几乎掌柜和伙计都是清一色的掖县人。
一生只有一个嗜好抽雪茄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跟随刘植的描述走进刘子山天津的住宅中,因为后代对他的回忆都集中在这里,看看生活中的他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刘植是家里的老小,从小是个调皮鬼,见什么人都敢打,有一天祖母逗他:“你呀谁都敢打,就是不敢打爷爷。”说完往那边一看,刘子山正一个人坐在自己的沙发上看着他。爷爷在家中是多大的权威啊,可不敢这么随便。“我当时什么都没想,跑过去朝爷爷的腿上‘咚咚\’两拳,家里人都很吃惊啊,爷爷却一个人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他一点都不生气。”不过因为这事,刘植却挨了妈妈一顿骂。
对爷爷刘子山,刘植儿时的记忆一直都是快乐的。“我说爷爷骑马,他就把我抱在腿上摇啊摇,我不满足摇,就说:‘爷爷骑马要蹲呀\’,于是他把腿蹲上蹲下,蹲不久说我的屁股咯得他疼。我满屋子里乱跑鞋带开了,就把脚放在爷爷腿上,他给我系鞋带。哦,对了,还有出去坐汽车,那个时候我们住在天津的法租界,爷爷有时会到英租界那边去,那里偏僻空气环境也好,每次坐汽车他就带上我,我觉得司机开得特别慢 ,心想司机开得这么慢是他的技术不好,可是有一次司机只拉了我一个人,车开得飞快,我才明白司机怕开快了让爷爷受惊,所以给爷爷开车时,司机不敢开快。”
刘植小时候的这些事让姐姐刘玳的思绪也回到了过去:“那个时候他经常给我用掖县话唱儿歌,那首儿歌唱了好多遍,所以我仍然记得前两句是‘小大嫚才十三,青丝头发披在肩……\’”
说起刘子山的嗜好,他不爱听戏,就是爱抽雪茄,几乎每天都抽。这个嗜好还是在他最初给德国建筑师当翻译时学的,那时工作十分艰苦,常露宿工地,还常常吃不上饭。饿得难受时,德国工程师就拿出雪茄抽,有时也给刘子山一支,借抽烟转移饥饿的感觉。慢慢地他便学会了吸雪茄烟。“小时候爷爷常把雪茄烟上的纸质商标圈给我套在手指上,我就当它是戒指玩。”
爱喝即墨老酒 、爱吃小虾米
在天津的刘子山生活很低调,几乎是不出门的,每天上午十点钟他会从二楼来到一楼小客厅,因为这个时候东莱银行天津分行的经理薛赞庭和总稽查刘少泉两人会过来,三个人总坐在一起谈往事、拉家常,几乎天天这样。吃完中午饭便会睡会午觉,每天的消遣除了这些就是看书和听无线电,他很少听戏曲,主要是听新闻。这事刘子山的侄孙刘洪祥也记得:“他通过收音机听当时的抗战新闻,有一次他还跟我们说,‘你们都是刘家的人,咱家的孩子绝对不能给日本人做事,也绝不能当汉奸!\’”
有人可能会好奇,认为这个有钱人家平时饭菜必定丰盛无比,刘洪祥笑了:“刘子山家吃饭很简单,每顿饭四菜一汤,因为家里人口多,所以吃饭得分成好几桌,其中账房的伙计们单独一桌,无论哪一桌饭菜都一模一样。”刘植确认的确是这样的,刘子山吃饭时一般是一小碟鲅鱼籽、剥皮的黄瓜,有的时候还有一小碟用醋泡的小虾米,主食比较有特色,是刘子山的妻子专门给他做的枣面粥(小米和枣放到一起晒干后碾成粉),冬天喜欢吃鸡汤熬大白菜,偶尔他还会烫一小壶山东黄酒(就是现在的即墨老酒)。
1948年10月12日,刘子山因心脏病在上海去世,享年71岁。时间回到60年前,刘子山初来青岛时,有人问他:“掖县人在青岛的生意如日中天,有‘ 通聚’\‘ 恒祥’\‘ 汇昶’等大商号,你将来是想抓个\‘通聚’,还是想抓个\‘恒祥’?”年轻气盛的他当时回答:“我要一手抓个\‘通聚’,另一手抓个\‘ 恒祥’,脚底下再拨拉个\‘汇昶’”。谁都没想到,曾经那个瘦弱的毛头小子日后成了蝉联多年的青岛首富,创造了一段历史传奇。
刘子山在儿子刘少山十七岁时,就将管理家庭产业的重担全部交给了刘少山,刘少山的表现又如何呢?下期《发现青岛》请继续关注刘子山的儿子刘少山的故事。
城市信报记者 宫岩(部分图片由刘植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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