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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田田留美博士生的“被涉恐”噩梦

兰州日报 2010-08-21 05:17 大字

翟田田,一个普通的中国赴美留学生,在过去的四个月中遭遇了人生最大的跌宕,突然被就读七年的美国大学指控涉嫌“恐怖威胁”,称他“扬言要烧学校”,之后学校将其开除、移民局递解、警察抓人、检调机关起诉、入狱四月、“自动离境”……在遭受了一连串坎坷经历后,8月10日晚6时许,离家7年的他终于再次踏上了祖国的土地。

他在美国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为什么被就读7年的美国大学指控涉嫌“恐怖威胁”?他又怎样得以出狱并重返祖国?近日,翟田田在父亲翟泰山的陪伴下出现在媒体面前,详细披露了自己在美国坎坷遭遇的真相。他坚称,学校的“恐怖威胁”指控根本没有证据,自己从未说过要“放火烧毁学校”。“我绝不会妥协,如果美方正式起诉,我将回到美国,直面他们的指控。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考虑在国内完成学业。”翟田田说。

飞来“恐怖”横祸

翟田田出生在西安,2003年签证到美国求学,从本科到研究生到博士,一直就读于新泽西斯蒂文森科技学院。他被指涉嫌“恐怖威胁”事件,最早由美国媒体披露。

据美国《侨报》2010年5月20日报道,4月15日,翟田田与其教授因为学业意见不合发生口角,其间并无任何肢体冲突。但翟田田说了“大不了就拼了”之类的狠话,教授报告了校警,校警当天拘捕了翟。在校方的起诉书中,翟田田被控涉嫌“恐怖威胁”,理由是他企图放火烧毁学校。接下来,先是学校开除了翟田田的学籍,之后移民局递解、警察抓人、检调机关起诉,一夜之间,翟田田变成了一个危害美国国家安全的“恐怖主义威胁”的犯罪嫌疑人。

“我和自己的导师关系非常好,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口角,我不知道这篇报道是怎么来的,”翟田田说,他被指涉嫌“恐怖威胁”,都是源于学校的一位助理副校长约瑟夫·史丹利。

“之前我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但今年3月的一天,他突然找到我,并说正在对我进行调查,要我先停学一段时间。”翟田田说,当时他就觉得莫名其妙,并向史丹利询问原因,但史丹利并未给出任何答复。几天后,翟田田就接到了史丹利的停学通知。“当时我十分惊讶,立即找到史丹利要求一个合理的解释。”翟田田说,史丹利态度十分恶劣,并说了一句“I have the floor(这里我说了算)。”

事出拖欠学费?

被无故停学后,翟田田十分气愤,从3月中旬到4月一直向校方提出申诉。“按照规定,我可以向学院总校长上诉,但当时总校长不在,所以上诉无门。”翟田田说。

4月14日,翟田田收到了学校发来的正式停学信,并要求其21日前离境。第二天,翟田田给出答复,“绝不离境,并要求学校给出合理解释,如不给答复将提出诉讼”。

“3月下旬的时候,我参加了镇上的一次演讲,就交通费上涨问题发表了意见,随后接受了包括美国广播公司在内的媒体采访。当时记者向我表示,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向他们反映。”翟田田说,他在和好友的通话中就表达了这个意思,打算将此事反映到媒体,寻求帮助。“当时,我在言谈中使用了‘burn(烧)’一词,最后就演变成了\‘我要烧毁学校’。”

翟田田和朋友的这番谈话传到了史丹利的耳中,4月16日,学校就对翟田田提出了控诉,罪名是“恐怖威胁”,称翟田田扬言“烧毁学校”。当天,史丹利便带着移民局的人和校警将翟田田逮捕,护照也被移民局收走。

“我绝没有在任何场合说过要烧毁学校这种话,完全是学校断章取义。”翟田田说,当时逮捕他的校警和他相识多年,在送他去监狱的路上,校警向他透露,他之所以被捕,是因为“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当翟田田希望他透露更多细节时,这名校警为难地说:“我有家有孩子,再多说,我的工作就没了。”

直到现在,翟田田说他还是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史丹利。“可能是我长期拖欠学费,因为史丹利就是以我多次拖欠学费为由对我进行调查的。”翟田田说。

“虽然父亲开了间公司,但一直处于创业阶段,亏了不少钱,加上我个性比较好强,到美国求学的7年,除了第一年的学费由父亲支付外,之后都是自己勤工俭学。”据翟田田介绍,他一年的学费大约为3.6万—3.7万美元,很多同学都是开学前就支付了全年的学费,而他则是向银行申请学生贷款支付学费,并按月还款。“至今我还欠美国银行4万5千多的学生贷款。

“在美国的7年中,我除了在学校上课,就是在外面打工,每个月拿到工资,留下必需的生活费用,其余就立刻交到学校。”翟田田说,他什么工作都干过,从最初的3.5美元/小时工资,到现在能拿到23美元/小时。翟田田说,因为没钱,求学的7年中,他没有回过国。

没人知道我入狱

4月16日,翟田田被捕后,便被送到了哈德逊拘禁中心,成了这里的一名囚犯。当时,送他去监狱的校警告诉他,监狱条件挺好的,但真正到了那里,他才发现并非如此。

“最恐怖的是开始的一个半月,根本没人知道我进了监狱,我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翟田田说,他被投入监狱后,学校没有通知他的家人,连他在学校的朋友、同学都不知道。由于身上的通讯录等都被收走,他也无法和美国的朋友取得联系。

监狱的生活条件也并不像校警说得那样好。翟田田描述,他所住的牢房大约六七个平方米,摆着两张双层单人床,住四个人。监狱中什么人都有,有吸毒的、抢劫的,翟田田还曾和6个杀人犯关在一起。老犯人欺负新犯人是常有的事,此外,因为监狱中理发师一把推子要为七八十人服务,很容易造成交叉感染,翟田田在去理了一次发后,头上就长了好多包。

入狱一个半月后,一位狱友出狱,翟田田才让他带信给他的朋友王梅颖女士。入狱的消息传递出去后,家里人才知道了翟田田的情况。之后,一些美国朋友到狱中看他,为他带来了一些书籍和日常用品,中方领事馆也派员来探望他多次,王梅颖女士还为他联络了移民律师海明。

曾经绝食抗议

据翟田田的移民律师海明介绍,按法律程序,法院必须在轻罪嫌疑人被捕45日内开庭,检方对翟田田的指控是“恐怖威胁”。但是翟田田被捕40余天后,法院还未表示要开庭。负责翟案刑事部分的检控官表示,还需至少3个月,才会将案件交给大陪审团提出诉讼。

“实际上,这是检控官心虚的表现,因为他没有证据来支撑我的所谓罪行。”翟田田说,在其关押期间,检控官将罪名指控从“恐怖威胁”降到“扰乱社会治安”再到“轻微扰乱社会治安”,从一个刑事指控降格为一个仅相当于闯红灯的违规行为,并要求其认罪。

但翟田田始终不认罪,也因此一直被关在狱中。本来,在多方协商下,监狱于6月答应可以保释翟田田。但在交了保释金后,在明知联邦警察在逮捕他时早已收走他的护照的情况下,监狱突然提出要他交出护照,否则不能保释。气急之下,翟田田绝食抗议。

“当时我绝食了3天,海明律师和家里都劝我进食,首先要保住自己的身体,但我没答应。”翟田田说。之后,《纽约时报》一名记者在得知此情况后,到学校、检控官处进行了采访,并和美国的华文媒体一起进行了报道。4天后,狱方放弃了这一条件,将他移送到条件稍好的移民监狱。

“我要感谢支持帮助我的媒体,”翟田田说,他在狱中看完海明律师带来的多份对他进行报道和声援的报纸后,他哭了。终于,7月底,翟田田被允许“自动离境”。

海明律师告诉翟田田,这并不是个案。在美留学生和学校发生矛盾的案例很多,也有很多人被投入监狱,但一般都是在关了几天后,学生认一个小罪名,就被递解回国,像他这样拒不认罪的十分罕见。

按照“自动离境”规定,翟田田本可以体面离去,只需一名安全人员跟着办手续即可。但8月9日,翟田田却是在警察的押解下走上飞机的。

“他们给我戴上手铐、脚镣,还在腰间拴上一个大铁链,并将手铐和铁链相连,用囚车将我送到机场。”翟田田说,直到到了登机口,警察才把刑具解下。“我当时就对警察的行为表示了抗议,但他们的回答更令人目瞪口呆,‘如果我们让你去见送你的人,他们把我们打倒后,将你劫走怎么办\’。”翟田田说。

8月10日晚,翟田田回到了祖国。目前,因证据不全,翟田田至今仍未受到检方的正式起诉。无论是“恐怖威胁”还是“轻微扰乱社会治安”,都是检方提出的认罪罪名,但翟田田表示他绝不会认罪,也绝不会妥协。“如果这件事真是我的错,我不介意向校方赔礼道歉,但他们至今都没有足够的理由。”翟田田表示,他坚持要向校方讨个说法,洗清罪名,“这事关尊严。”

“美国号称是一个民主、法制的国家,但事实上,美国的法律是为富人准备的法律。比如打官司,如果你没有钱,根本就请不起律师。”不过,翟田田说,自己对美国的看法并没有因为自身的遭遇而改变,“大部分美国人还是单纯、善良的,我并不会因为此事而改变对美国的看法。”

8月13日上午,翟田田和父亲乘坐飞机回到湖南益阳,在那里稍事休整,之后再返回西安老家。他表示目前正在国内寻找专业对口的大学继续他的博士学业。“今天我看了北大光华管理学院,其中的企业设计管理专业和我在美国攻读的专业比较接近,会尝试申请,也会查找选择其他的学校,争取在9月份国内大学开学前确定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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