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社记者方列根据精神病医学司法鉴定书你是限制行为
新华社记者 方列
“根据精神病医学司法鉴定书，你是限制行为能力责任人，按照法律规定应承担刑事责任，请你在送达回执上签字。”
2009年末，黄建凡收到浙江省温州市检察院起诉书，很不情愿地在送达回执上签了自己名字。
连串血案
三十出头的黄建凡是浙江省永嘉县瓯北镇人，平日游手好闲。因为没钱花，黄建凡萌生了抢劫念头，在短短1个月时间内连续持刀抢劫5起，致一人死亡、一人重伤、二人轻伤严重后果。
2009年8月19日晚，黄建凡携带尖刀在温州火车站广场前持刀准备实施抢劫，适逢被害人郑某等三人经过其身边时随口吐痰，黄建凡看不顺眼，冲上去用脚将郑某踢倒在地，随后从背后掏出尖刀朝郑某右肋等部位猛捅数刀。黄建凡的暴力行为，引来群众围观，有人拿出手机报警。
接着，黄建凡到附近一辆出租车前，向出租车司机索要财物，感觉情况不妙的出租车司机打开车门，拔腿就跑。
行抢未果，黄建凡便用刀将出租车前挡风玻璃和左后方玻璃砸碎，并到副驾驶室试图用打火机点火烧毁出租车。
“杀”红了眼的黄建凡随后朝看热闹的摩托车驾驶员王师傅走去……因对方不肯载他，就往其胸部、臀部猛砍三刀，之后驾驶王师傅的摩托车逃离现场。
案发后，被害人郑某经医院抢救无效死亡。经法医鉴定，郑某遭锐器捅刺致肝脏破裂、肺破裂、胸腹腔积血，失血过多死亡。
被害人王某的伤势程度为重伤。
当晚，黄建凡到鹿城区车站大道某烟酒行，持刀实施抢劫，劫取人民币1000多元。
8月25日，黄建凡被警方抓获。
怪异抢劫
“穿黑衣男子拿着刀站在那里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应该有精神病吧，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大胆在闹区行凶？”现场群众议论纷纷。
烟酒行被抢的毛小姐说，当时黄建凡手里拿着尖刀，刀口还在滴血。他嘴里喊着：“打劫！我前面已经砍了两个了，快把钱叫交出来不要报警！”毛小姐母亲一听这话，吓得抱着小孩向门外跑。毛小姐赶紧说钱都在柜子里，让其全部拿走。
黄建凡打开柜子将钱全部掏空后就走了。
温州某网吧19岁收银员小文说：“那天网吧来了个男人站在那里一直自言自语，我觉得奇怪就看了他几眼，没想到他突然冲过来朝我头上打了一拳，然后离开。约5分钟后，该男人又突然拿刀冲过来，一刀划向我，割伤了我右腰。同事见状上前问那男子，那人一转身就拿刀捅在同事右胸，又在他后背和手臂上砍了一刀。我们被抢2000来元，还有中华香烟等。”
吴女士8月22日晚上在公司门口被黄建凡持刀抢劫。当时黄某抢走吴女士钱包和手机，还将停在公司外的轿车挡风玻璃砸了。吴女士说，黄建凡看上去和正常人一样，但总感觉行为举止怪异。
须负刑责
在审查起诉这起案件时，办案检察官发现，黄建凡对所提问题经常辞不达意，他案发前曾因患“精神分裂症”多次住院治疗，但没有坚持正常吃药，且根据有关证人、被害人的言辞证据可以认定，黄建凡案发时某些动作、形态与正常人有所区别。
经鉴定，黄建凡患有精神分裂症，作案时属于限制责任能力人。
办案检察官介绍说，犯罪嫌疑人黄建凡的行为已构成故意伤害罪和抢劫罪。致人重伤且死亡的法定刑期在10年以上、无期徒刑或者死刑。根据黄建凡作案时携带刀具有预谋，抢劫得手后并无继续伤害被害人，案后能清楚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实等可以证明，黄建凡作案时意识清楚。
虽然如此，黄建凡对客观事物的实质性辨认能力差，行为控制能力明显减弱，属于尚未完全丧失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精神病人。按照法律规定，限制责任能力人犯罪虽然可以从轻或者减轻处罚，但仍须承担相应法律责任。温州市检察院遂以故意伤害罪、抢劫罪对其提起公诉，追究其刑事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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