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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富翁 ■ 李晓

攀枝花日报 2009-11-27 09:25 大字

说他是这个城市的隐形富翁,是因为他从不显山露水。

一个可靠的消息,他已有千万身家,其实我是知道的。在这个城市,我就一个知己,就是你!有一次,他喝了几两药酒后,抱住我动情地说。他还伸出舌头,来舔我的衣服。

他就是我在这个城市的朋友周老四。周老四黑瘦,长着一口龅牙,眼睛有一些斜视,背有点驮,从外形上看,你怎么也不能把他归入到富豪行列中。

是几年前的一天,周老四通过朋友,要我写一篇关于他收藏文物的报道。我见他那龅牙凸出,呲牙咧嘴,笑起来皮肉抽搐,目光却有些阴森的样子,顿时没了好感,把他列入朋友群中的“黑名单”。

可周老四缠人,几个回合下来便把我给粘乎上了。他先是给我送来一套茶具,又送了似乎有些霉变的龙井茶,再请我下馆子吃红烧猪蹄膀。我意志毕竟没那么坚定,便给他写了一篇数千字的人物通讯,发表在一家影响很大的收藏杂志上。

文章发表以后,据说周老四把家中收藏的文物,卖给了一个从东北来的文物商,净赚数百万元。周老四出于感谢我,再次请我下了一顿馆子,大醉而归。摇摇晃晃的周老四拉住我的手说:“这一辈子,值得交了,兄弟一场!”他从没有在我面前吐露文物成交的一个字,一直守口如瓶。而他的家,交往多年,我没有去过一次,听说是安装了两道铁门,养了一条狼狗,比金库还要戒备森严。

朋友们都晓得周老四有钱,却明白他吝啬,对每个人保持着戒备心理,所以没有人开口找他借钱。一旦开口了,周老四也是支支吾吾,说炒股栽了钱,银根紧缩,再看他那样子,把头缩进脖子了,像一只乌龟,只留两个滴溜溜直转的眼珠。

周老四的吝啬是出了名的。你看他,穿老式解放鞋,背一旧军包,穿着土气陈旧的中山装,冬天就是一件几乎不脱下身来的黑色羽绒袄子。他早晨去吃肥肠面,总要暗暗在面馆桌子上拿几根牙签,揣几张餐巾纸放在包包里。有一回,他把桌子上一大包餐巾纸准备拿走,老板喝斥他:“周老四,你也太缺德了嘛!”周老四尴尬地笑,收住了手,却从怀里漏出了几张餐巾纸。

他吝啬,却又觉得孤单寂寞。于是,这只一毛不拔的“玻璃鸡公”还是隔月隔季度请一次客,把我等好吃佬请到一脏兮兮的馆子里吃肥肠、牛肉、酸菜鱼之类的小火锅。热气腾腾中,周老四不停地给大家夹菜敬酒,他声称说:“下次请客,得三个月之后了,得等天降大雪了。”于是大家海吃海喝,结账时,周老四心里肯定猫抓一样难受。

周老四绝对是个生意精,他炒卖文物,也炒楼市。他有事没事便喜欢背个包包到街上转悠。去年,他在滨江路一连买了三套江景电梯房,今年秋,他再抛出去,大赚了五十多万元。类似的赚钱生意,他闷声闷气地做了好多次。

有一次酒后,周老四对我说,有天他从银行取了三百多万现金回来,一直数了一个晚上,兴奋得睡不着觉。第二天酒醒后,他一大早便给我打电话,说有急事相告。在树荫下,他鬼鬼祟祟地说,其实,昨天,他说的那些都是酒话,他哪有三百万嘛。他在我耳边再三叮嘱:“千万别说我有三百万!”我呵呵大笑起来:“周老四,我不找你借钱。”周老四急得跺脚:“我真没有三百万,我身上连三十块钱也没有。”说罢,他把口袋翻出来,真只有十多块钱的零钞。

周老四就这样进入到我的生活之中。他时时提防戒备着我们,却又害怕孤独,离不开我们。周老四对人说,他挣的钱,一分一厘都有他的汗水味,也不留给子孙。那么,周老四的那些钱,肯定是要带到棺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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