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槐村的“范儿”
□文/图杨轻抒
经常去高槐村,因公,或者仅仅是自己想去。说去的次数多,但比不得日本摄影师海鬼弘雄去浅草寺。按海鬼弘雄的记述,曾经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他都忍不住每天要去一趟,哪怕头天晚上看推理小说看一个通宵,早上头昏眼花,还是会一脸疲惫地爬上电车,摇摇晃晃去浅草寺。
浅草寺是日本最古老的寺庙,好像日本很多作家、艺术家都提到过。在浅草寺,他遇见了这样那样的人,然后把人家请到一堵墙边坐着或站着,给人家拍肖像。他的肖像作品让人印象深刻。
老想起海鬼弘雄,是因为我在想,海鬼弘雄每天去浅草寺,除了拍肖像的原因,还有没有某种习惯在作祟?比如我自己发现,要想放松一下、喝个茶,总会下意识地去某个固定的地方、固定的位置,搞得老板见我去了,话都懒得多说,直接就把茶端过来了。
我大概天生是一个安于现状的、守旧的人。
去高槐村,也同样改不了这个毛病,还是会下意识地去某个熟悉的地方坐一会儿,遇上人家哪天意外地没开门,心里还隐隐有些怅然,像天突然下起雨来了一样。
关于高槐村,在我看来,有些风格已经渐渐形成,就是那种淡淡的小资味儿,或者说叫文艺范儿。虽然这种小资还是浅层次的,文艺范儿还像太阳刚出来时石头上泛起的光晕。几年前曾在西湖边的青芝坞住了几天,按理说,浙大墙外,文艺气息应该更浓,像刚冲好的咖啡,但回想起来,青芝坞还是太闹了——文艺范儿是要经过时光沉淀的,需要时间慢下来,慢得像秋天下午的阳光,停在窗台边上,一动不动。
有朋友告诉我,说有人在组织拍高槐村的活动。我说怎么拍?朋友说站在高处拍风景,用无人机航拍,组织模特儿表演。我说那你不用去搅和了。朋友一脸的懵。
我想说的是,比如画家画一个人,得形简单,传神不易。直接冲着形去,终究只能得皮毛。高槐已经不只有皮毛了。
我最喜欢的还是下雨天去高槐。微雨初歇,天青人稀,路上偶尔有细细的水溅起来,蔷薇花开得三心二意。咖啡馆的木牌子被打湿了,身材很好的女店主坐在窗户边,有些心事若有若无。
这很像某些小说里描写的场景。
说起来,染云山房我去的次数最多,有朋自远方来,一定要带进去穿梭一回。除了介绍那只叫花无缺的残疾猫,看看那两只自由散漫的大白鹅,还要让人细细欣赏那些植物扎染——唯一觉得难堪的是,我经常把主人家的五姐当成三姐。
主人家的老母亲忙累了,慢慢走到外面的露台上,拉把椅子坐下。露台对面是一条小溪,溪边长着很粗壮的麻柳树,枝繁叶细,笼着半边水面。老人家点上一支烟,烟气飘起来,像深刻又淡极了的人生。一个在山房住宿的漂亮小姑娘悄悄看了老人一眼,笑了。
老人家看我眼熟,叫不出名字,但是她知道我是女儿的朋友。
山房对面,是民谣小院,一群喜欢民谣的年青人在弹唱着他们关于音乐的日子和梦想。我曾经托朋友向他们要了一个木头外壳的U盘,里面是他们的作品,我觉得打头的两首歌最好听。
新闻推荐
强调实现重视增长和分配的“新资本主义”目标 岸田“新政”能否成真?
日本首相岸田文雄8日下午在日本国会发表上任以来首次施政演说,阐述未来在经济、新冠疫情以及外交和安全保障领域的执政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