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忠诚是信仰—— 关东往事 21
□石钟山
第二天中午,刚吃过饭,马天阳来到魏局长办公室,提出要和魏局长打麻将。最近魏局长学会了打麻将,对打麻将这种游戏正在兴头上,可在这时并没有闲人,出勤的、值班的,整个警局就是魏局长和马天阳是闲人。马天阳就出主意说:那两个医院的警察也没什么事,我看他们就是坐在门口睡觉。
上次,魏局长和马天阳到医院去了一趟,离老远就看到病房门前两个警察东倒西歪地站着。那两个警察说:女共党跑不了,天天在床上躺着。
魏局长被马天阳提醒了,嘴里咒了句:这两个白吃饭的。
他拿起电话就打到医院,找到两个警察后,魏局长命令他们跑步回警察局。
不一会儿工夫,不知发生了何事的两个警察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魏局长门口。
马天阳已经把麻将摆上了,魏局长挥下手道:坐吧。
两个警察愣了一下,就陪魏局长玩开了麻将。两人都是跟随魏局长多年的人,并不陌生,魏局长一边打麻将,一边骂骂咧咧的。
麻将一直打到傍晚,魏局长才让两个警察回医院。
马天阳看了眼时间,此时已经五点出头了,三个小时的时间,足够“李姐”安全转移了。
他正在收拾魏局长的办公室,两个警察又呼哧带喘地跑回来了,结结巴巴地告诉魏局长:那个女抗联没了。
没了?她能跑哪去。魏局长瞪大眼睛。
警察就说:病房是空的,楼上楼下都找了,问谁,谁都说不知道。
此时,在外面执勤的警察已陆续回来,院子里热闹起来。
魏局长一边系扣子一边道:难道一个病人还能飞了不成。
他抓起哨子,站在门口吹了起来。
一队警察来到了医院,他们彻查了医院,真的没发现女抗联,一致的结论是:跑了。
此时天色已暗,零星的病房已经点亮了灯。魏局长站在医院的楼下,看着陆续回来的警察,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他自己独自走到车前,拉开车门,回过头才看见包括马天阳在内的所有人都在望着他。他冲马天阳喊:愣着干啥,还不快上车。
马天阳向车走去。两人坐上车,魏局长冲一个老警察道:把人带回去。
车开走了,直接来到了宪兵队。
中村此时已吃过晚饭,吸足了鸦片,换好便装正准备去马迭尔和铃子约会。
魏局长和马天阳从车上下来,中村看着魏局长有些吃惊,魏局长很少有事直接到宪兵队找他。
当中村听说女抗联跑了的消息时,他也有些发愣,这条消息对他来说太意外了,前两天他派侯天喜去医院打探女抗联的消息,侯天喜回来告诉他:女抗联还下不了床,恢复身体没有个把月怕是不可能。
对中村来说他并不关心女抗联,逼他审讯女抗联的是哈尔滨司令部的人,他们把任务交给他,他只能硬着头皮完成工作。
女抗联失踪了,无论如何他不好向上级交差,他集合了宪兵队的人,命令人马连夜搜查,他又命令魏局长给各区县警局的人打电话让他们一同协助搜查。
那天夜里,城里城外,都是日本宪兵和警察的身影。
马天阳两天后从宋鸽嘴里得知,那天下午“李姐”坐着一辆租来的车走了,一同走的还有两位医院的护士。这两个护士已经被组织策反了,她们要掩护“李姐”一同撤退。到了城外,为了保密“李姐”的行踪,她们离开汽车,又坐上了一辆早就准备好的牛车。
马天阳听到这个消息,舒了一口气。
一连几天,城里城外被宪兵和警察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李姐”的影子。
一天上午,中村来到警局,侯天喜走在前面,车旁仍站立两名荷枪实弹的宪兵。
魏局长见到中村,忙把烟头摁死在榆木烟缸里,站起身迎接中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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