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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五月

德阳晚报 2017-05-11 00:00 大字

菜籽黄了。

□文/图 杨轻抒(旌阳)

红色作为三原色之一,一般来说,会让人觉得艳丽,喜人,比如红衣少女,比如小孩的脸。

月份前边加一个红字,也是别有一番意味儿,比如红五月。

五月有什么是红的?太阳当然是红的,花朵是红的,土地肯定是红的。

说太阳红是因为气温高,气温高我们一般将它与火联系起来,火就是红的。花朵——五月的花朵的名字好像可以写一大堆,比如月季、牡丹、雏菊、芍药、铃兰、紫藤、金银花、矢车菊、石榴、杜鹃、木绣球、长春花、日本槭、蔷薇……光把这些名字列出来,就已经满纸诗情画意的了,何况不少花都鲜艳诱人。

晒裂了的土地当然是红的。

但“红五月”的“红”跟诗情画意无干,我是说对于农村长大的人来说,看到“红五月”三个字,疲劳感肯定甚于美感,因为红五月就是一个劳动的月份,跟色彩无关。顺便说一句:五月第一天就是劳动节,简直称得上神来之笔——就是告诉你,五月了,得劳动了。

首先是打菜籽。五月,满地金黄的油菜花早就消散得无影无踪,就像潮水退去,显露出来的是灰褐色的油菜籽,密密码码垂下来。打菜籽相对轻松,趁着天尚青,气温不高,先把油菜砍倒在地里,让日头狠晒,晒干了,某天下午天凉,扯床晒席铺在地里,把晒干的油菜杆抱到晒席上,按顺序排成一个圆圈或者并列两排,然后用两副连枷(盖)对打,边打边移,打过了一面翻过来再打。油菜籽干透了,一碰就掉,打起来不费力,也不像打麦子那样灰尘弥漫。只是打连盖需要点小技术,腰要柔软,臂要舒展,保证连盖抡圆,高度合适,打在菜杆上力度适中,那声音是均匀的“啪”、“啪”、“啪”。

如果说打菜籽还有点散文味道,打麦子纯粹就是体力活。

先从割麦子开始。那铺天盖地的麦田,看起来诗意,想起来迷人,但让你一连好几天弯着腰把那些麦子割倒,保准晚上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何况割麦子的时候日头正猛,汗如雨下,麦子的叶子从手上臂上划过,不用半天,你已经伤痕累累。

有小说写麦客,就是帮人割麦子的人;也有诗歌写五月的麦田,但写作者都是与麦田离得远了的人,一个真正割麦子的人累了一天哪还有力气去编故事抒发感情。

割麦子没有诗意,打麦子更联想不到文学上去。在柴油机出现之前,全靠人抱着麦捆在拌桶上摔打。后来有了柴油机,像打谷子一样,但机子一转,麦捆一上,依然满天灰尘,不用半小时,打麦子的人连鼻孔里呼出的气都是灰黑的。

打麦子要全副武装——手上要戴手套,脸上要蒙纱巾,头上要戴草帽,身上要裹严实——但大夏天的,肯定越捂越热,加上尘灰依然呛人,这实在是一件诗意不起来的事情。

五月要做的事情当然不只这两件,麦子收完还要栽秧,也是弯着腰干的活。所以干了一辈子农活的人腰都挺不直。

插秧也需要技术。首先是退着走,这就要求线路不歪,不然一排秧苗就会像写得狗刨一样的字。这也不算什么,主要是插在泥里的秧深度要合适,大多数人第一次插秧的结果是,后边插下去了,前边的又很喜感地浮了上来。也有插得太深的,深得一株秧苗只剩下苗尖在水面上晃荡,像一个人落水,只剩下脑袋露在外面。

五月要做的事情很多,只是这三件事要抢时间,错过了农时后边就不好办了,所以那个年代叫“大战红五月”。

现在没有“红五月”的说法了,因为现在农活没那么累了。收割机满地都是,一翻过五月,任何一条通向村子的路上都停着几台收割机,开收割机的人蹲在田边,目光炯炯,随时准备动手。收割机不但能收割,还能把麦杆打成圆滚滚的捆,堆在田里,金光闪闪,招来一群一群拍照的人。另外,农民还都知道一句话:不准焚烧秸杆,抓住要罚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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