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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老房子

淄博晚报 2016-11-15 00:00 大字

□朱有杰

装新房,买楼房,这几年,人们都在为房子忙忙碌碌折腾着。我也不由自主地卷进潮流。可是,无论新房子多么新潮高大、宽敞明亮、温馨舒适,记忆中家里老房子的影像依旧挥之不去。

其实家中的老房子早已消失了二十多年。宽敞的院落,低矮的土坯墙,包容着陈旧苍老的五间土房子。房子有多久,我没有考证,爷爷奶奶曾住过,父亲母亲也住过,兄弟姐妹还住过。它像一位老人,质朴忠厚,饱经风霜雨雪洗礼,默默地庇护着一代代家人。

五间土房子有序并排在院子北边。高低错落,中间高大,两头矮小。功能职责,划分明确。房子是青砖竖皮的基础,宽厚的土坯墙体,木棒苇箔麦秸构造的屋顶。最西边一间是饭屋,一口黑色的大铁锅,盘在屋内一角。锅台宽大,能轻松地放下一家人用的碗筷餐具。我小时候的记忆中,一家人就围坐在锅台边吃饭,几块砖头,权作凳子,省了桌椅材料,免了四处挪动,简单实惠。墙壁屋顶长年被烟熏烤,漆黑一片。有时,屋顶的灰尘积累过厚,摇摇欲坠,吃饭掀锅时被升腾的蒸汽摧动,偶尔一点会落到锅里,来不及捞出,成为极不情愿又难以躲避的作料。饭屋门口一侧种着一棵甜枣树,身子弯曲,像一个驼背老人,特意心甘情愿供人踩着攀爬。其中有一根粗大树枝旁逸斜出,紧贴饭屋屋顶。当秋天紫红的枣儿挂满枝头,诱人垂涎。我常常轻松攀着树干,站到屋顶,清脆甘甜枣儿垂手可摘。屋顶可随着遭了殃,三番五次遭踩踏,免不了被踩坏,灌风漏雨。常常赚父母一顿数落。可任凭父母怎样生气训斥,终究抵挡不住枣儿的诱惑。无数次,偷偷在他们不注意时,站到屋顶,满足我的胃口。想来还真得感谢当时低矮的房子带给我的方便。

中间三间是正房。正冲门口一张方正八仙桌贴近墙面,土坯垒的土炕,厚实宽敞。简易的土炉子紧贴着土炕,烟道通过土炕再通向屋外。宽大木制的窗棂用白纸糊着。两扇黝黑的屋门,其中一扇上面有一道约半米深长的刀口,静静地诉说着一段不能忘却的国耻家仇。听父亲说,它是当年日本鬼子来家抢粮时用刀劈的。很可惜,人迁物移,如今那扇门已不知去向。如果保留到现在,也许我会送它到某一陈列馆,作为名副其实的历史教材。

房子虽然简陋,却冬暖夏凉,具备了现代新房没有的独到自然优势。寒冬时节,屋外大雪纷飞,北风呼啸;屋内炉火正旺,暖意融融。暖气舔着土炕,被窝温暖舒适,睡起觉来也格外香甜。盛夏来临,屋外骄阳似火,暑气逼人。屋前那棵高大的梧桐树,枝叶婆娑,如伞如盖,遮住屋子。加上厚实的墙体,阻挡住火热骄阳的照射,防止了清新凉气的散发。屋内像开着空调,凉意淡淡,浸润心肺。屋陋却舒适,引得燕子也来居住,为方便它们出入,家人特意在窗子上开了一合适洞口。它们把巢穴建在屋顶,生儿育女,每天出出进进,忙忙碌碌,吵吵闹闹,同我们一样,快乐幸福生活着。房门一侧,是砖垒的矮小鸡窝,母亲精心喂养着只母鸡,平日产下的鸡蛋,丰富改善着一家人的胃口营养。

最东边一间算是仓库,主要是盛放粮食和其它杂物。屋内摆放四五个水泥瓮,每年的小麦玉米晒干除净后装满抻平,上面盖有或长或圆特制的水泥板。粮食的清香招来四面八方大量的老鼠。土地再坚硬结实,也难以抵挡它们锐利爪牙的折腾。似乎要挖地三尺,把平整的屋地弄起一堆堆脏土。有的地方,轻轻一跺脚,地面便下沉一块。就连墙体也难逃灾难,表面看似完整,用手一敲,很多地方咚咚作响。它们煞有介事地把这儿当作自己的家,为所欲为,气焰嚣张似乎要祖祖辈辈誓死与这可怜的房屋共存亡。粮食密封再严,终究难逃一劫,它们身子瘦小灵活,足智多谋,或多或少要盗走些。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无论你用毒药还是夹子,刚开始还起点作用,后来便成了摆设。即使扒了房子,也奈何不了它们,只好忍气吞声,眼睁睁看着它们随心所欲折腾了。日久天长,风刮雨淋,难免有墙体脱落、屋顶损坏等情况,老房子在不断修缮中伴随家人一路走来。

二十多年前,村庄规划,通街改造,老房子被迫拆掉,完成使命,一去不复返。在原址附近又盖起六间崭新砖瓦房。近几年,房子也与时俱进,由旧到新,由狭小到宽敞,由高到低,由乡村到城市,不断地变化着模样位置。无论房子如何变换,老房子包容着家人,历经风雨磨难,承载全家割舍不断又说不尽的沧桑故事,散发着泥土的芳香,已完全融进我的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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